他就這麼看著,腦子裏也這麼想著。
“沒女人嗎?”
“………”
“我永不回頭。”原芷藍說這話,他應該清楚明白。永遠都不會和他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再和他做任何親密的事情。
原南風的臉色一點一點的寒了下去,“你的意思是我在死纏亂打,揪著你不放?”
“不然呢?”
原南風嗤笑,“老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給弄出來,你一句滾就把我給打發了。我就算是死纏亂打,你又能怎麼樣,你的本事配不上你的破嘴!”
抓著她的手腕往病房裏拉,“放手!”
原南風回頭看她虛弱又倔強的模樣,想起她的眼睛還在失明,心頭一軟,停下來,把她打橫抱起,回房間,放在病床上,胳膊撐在她的身體兩側,用自己包圍著她,語氣軟了很多,“生了病就好好說話,我會在這兒照顧你。”
原芷藍笑了下……直到後來很久,原南風才大抵想明白她這個笑,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她已經心如死灰,而他還妄想著讓她死灰複燃。
他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她不會再心軟,對於那份曾經以為無法割舍的愛情,她也隻有割舍了。
………
原芷藍靠在床頭,原南風坐在旁邊,良久都沒有一個視線接觸。隻是他不停的抬頭回望,後來……拿起了蘋果。
氣氛慢慢在變冷,也不再融洽。一個蘋果削完,原南風咬了一口,吃下去。
看著她,她閉著眼睛,臉白而沉靜,黑發自然吹落,窩在她好看的頸窩裏,原南風坐上來,把她的頭發扒開,脖子露出。
“懷了孕怎麼不告訴我?”
原芷藍嗖的一下睜開眼睛,瞳孔擴張,不過一瞬,那意外又消了下去,再次沉默。
“雖說我們都不大,但也可以做父母。”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心理準備,來就來了,爸爸做就做了。就算是不做,他也不喜歡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上手術台。
原芷藍看著他,禁不住一笑,笑裏萬分淒涼,“如果你會要這個孩子,如果這個孩子能順利的生下來,那就是見了鬼。”他不會要下一代,最起碼現在不會。他把她都排在了利益與權力的後麵,更何況是孩子。
還有宋家,還有原繼中,他們會想方設法的把孩子給弄死。
原南風擰住眉頭,“我會要這個孩子。”他不會扼殺。
“沒了,你想說什麼都行。”原芷藍想起把原繼中從車裏拖走的那三天,她不想送他去醫院,怕他流血至死,給他上藥。她不想做什麼,她隻想逼問他那麼做的理由,或者就是想單純的折磨他。她畢竟是個小女孩兒,她以為她的心夠狠,餓了他兩天半,在第後一個半天的時候,給他送了飯,而他用言語刺激她。
差一點,差一點,她真的把他給殺了,但依舊給忍了。
轉頭他就把她弄到了看守所,綁架殺人,沒有去警局。在看守所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她從來不知道看守所是那樣的日子,就像古代的勞改犯,在那裏麵你不是一個人,隻是被支配的囚。當然,隻有她一個人是那樣,因為她被原繼中特殊關照。
她很難……很難不把這份怨恨放一小部分到原南風的身上來。恨與情,在互相撕扯,她已不堪負重。
手一暖,他拉住了她的手,“原芷藍。”
哦,她還是叫這個名字,還是姓原。抬眸,他的臉近在咫尺,她感覺到了他灼熱的呼吸,她心頭莫名一跳,他沒有任何預兆的吻了過來,包含著她的唇瓣,吸吮揉撚。她一下怔住,腦子裏忽然就被一股渾濁淺薄的意識給侵占,或許這份不自持叫思念,又或者說叫犯賤。
這唇,吻過宋木子。
用同樣的溫柔。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細碎的吻從臉頰印到耳後,最後停留在頸子,然後擁抱,把她摟在懷裏,他身上的溫度從衣服裏滲透過來,一點點把她的心口給脹滿。
都說客廳的沙發比臥室的大床更容易入睡,擁抱比親吻更讓人難以忘懷。他抱著她,兩人貼得嚴絲合縫,都沒有說話,卻有一股糾纏到心頭發疼的曖昧在縈繞。
這個擁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十分鍾,二十分鍾……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他鬆開她的時候,在她的額頭親了又親,呼吸都帶著幾分心疼的粘稠,“好好休息,你還是姓原,還是我的人。還有,不許這麼跟我說話,我……”
她的腦子很渾頓,她似乎是聽到了他無原寵溺的歎息,“我也拿你沒辦法,已經無計可施。”
……
好像是夢,竟有幾分形容不出的甜。她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到底有沒有睡著,恍恍惚惚的找不到自己。
“不行!”
聽到這聲音,她腦子清醒了幾分,從門外傳來的。
“我隻是去看看。”女孩兒的聲音堅定又柔。
“南哥說了誰也不能進去,尤其是宋小姐。”
“為什麼,我還會害她?”
“那誰知道呢,反正南哥不知道。我防的就是你。”
原芷藍坐起來,甩甩頭,隨便扒了扒頭發,讓她稍微順一些,“全子?”
“大小姐。”全子聽到聲音進來,“大小姐,你醒了?”
“讓她進來。”
“不行,她……”
“難道我還怕她麼?”她勾唇一笑,縱是病態,也是美豔無雙。
全子點頭,讓宋木子進來。就衝著這個美,宋木子也輸的一塌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