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芷藍情不自禁的停止了翻動書頁,抬頭看著信雅的他,端坐在那裏,因為後背有傷,便隻能坐的筆挺挺的。有些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看他脊背的挺撥,神韻上的從容自若,眉間那一顆黑色的痣帶著隱藏的榮光。
她的手指貼緊了書頁,這個男孩兒的外表足以優秀,倒也不是草包,這事兒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宋雙良看著他,有五秒的時間那眼晴裏暗得無法讓人窺視的,五秒後,他繼續咧嘴微笑,神泰自若:“我們這種人有誰是沒有秘密的,多多少少都會被有心之人當作是把柄給捏在手裏,所以……有何稀其?我並不關心我的什麼秘密,但就是想知道賢侄拿了我的秘密……是想用來做什麼?是自己保存不被外人而得到用來保護我,還是打算有招一日用在刀口上?”
宋雙良畢竟是混久了社會,一句話就反敗為勝,他這話簡而言之:你收我的秘密幹什麼,是想留著以後威脅我?
原南風的笑容依舊風輕雲淡,“伯父為何不認為我是打算拿著這個秘密是來邀功的?畢竟能出現在我手裏,那必然是一般人拿不到的重磅消息。”
“那倒是感謝你。”宋雙良笑了下,皺紋攀爬的眼角把情緒都給隱藏了去,“改天和木子一起來邀功,我重重有獎。”再次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作為男人我可以包容你的紅枝綠葉,但木子恐怕不行,賢侄多少還是收斂的好,尤其是自己的妹妹,傳出去不好聽。”出去。
有他含含糊糊的聲音,可能是宋雙良在安慰宋木子,等到歸於平靜,房間裏響起一聲巨大的合書聲,伴隨著一句哼聲。
原南風朝她看去,她瞪著自己,眼晴黑白分明。
“幹什麼?”
“你敢拿這個錄音去邀功!”她坐過去,在他的身邊,“我饒不了你!”
原南風挑眉,“你聽不出來我是在瞎掰?”
瞎掰?什麼意思?
“我哪兒知道那個丟失的郵件裏寫的是什麼,我沒聽過,純粹是在胡扯。”隻不過是先前宋雙良說了一句【不要護錯了人,你還要大好前程。就算是你妹妹,也應該放手讓她出去闖,否則怎麼長大】,總覺得和他老爹說的話有某種相同的意味。
於是他在想四年前原芷藍被賣過來,宋雙良是不是也知情,如果是知情……那會不會是有可能參與了買賣。畢竟他聽到的那個錄音裏,隻有葉聲晚和助理的聲音,另外一個人全程沉默,所謂沉默,不過就是怕被人留下證據,身份敏感,為自保。
所以他才開始瞎扯。
“那你扯出什麼結論了沒?”
“當然,宋雙良絕對是聽過。”
原芷藍心裏突的一下,原南風又開口,“所以從宋木子身上是不可能得到的,就是有備份那也一定在宋雙良那兒,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毀屍滅跡。而且我也想知道,那個錄音裏到底是什麼,你要是有屁不放,我也替你兜不住。”
原芷藍猶豫了一下,開口:“是他和葉聲晚的交談,葉聲晚說讓我不要再回來,永遠不能回景城,宋雙良說他會好好處理我,神不知鬼不覺。”
草。
原南風在心裏罵了句,今天瞎扯居然還扯對了,但這個東西被宋雙良給拿去,葉聲晚現在又是神智不清,他為了不留後患,絕對會刪!
原芷藍也想到了,若是落到了宋雙良那裏,那就不可能再得到。可她不甘,就放任他嗎?
“別怕。”原南風屈起腿來,用膝蓋碰到她的胳膊,好像這種動作就能安慰,原芷藍瞄了眼他的腿……安慰人就不能用手嗎?這算哪門子安慰。
“隻要做過裏一定有依可尋。”
原芷藍不知道是不可以理解為他說這句話,是打算幫著她對付宋雙良,那是他的老丈人。
“原南風,你……”
“行了,嘴巴一張就知道你要說什麼屁話,我說了會幫你,無論對方事情。”
哦。
他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娶她。一時,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動她。
但也不在乎了,隻要他健康就好了,那一晚她在心裏就發過誓,隻要他好起來,沒有後遺症,她就不去追究他和宋木子,委屈一下,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還有葉痕的事情,你不覺得有問題嗎?”原南風又問,目光炯炯有神。
“什麼問題?”
“你父親葉威知道葉靖安會活不久,所以又找了一個,並且那很短的時間內,那女人就有了。葉痕姐弟這種時候就不會受到重視,葉聲晚瘋了也就瘋了,你父親不會像以前一樣把她當回事。”
“但是葉痕不會不管,不管他就是禽獸。所以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他把這個罪名給頂下來,讓葉聲晚好好養病,她哪怕是瘋癲,但依舊可以照顧自己病重的兒子,葉痕入獄。這是葉痕必須要擔當起來的,因為他是男人,葉威可以不管,他卻不行。”
隻有自己人最心疼自己人。
“這隻是你的猜測,他想要葉家,把我弄出去,我父親又沒有兒子,他有很大的可能得到葉家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