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南風低低的笑,“我聽全子說,我出事那一晚你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覺。”
“沒有。”誰說的!
“我想應該也不會,怎麼著大小姐也不應該以死相逼啊?”
“原南風,你不嘴賤你癢癢?”
他又笑,胸腔震動。動了一下,剛低了半天頭,頭和背都非常不舒服,把她壓在胸口,“我這會兒不癢,我一到晚上我就癢,有時候癢得睡不著。”
“……”他一定是瘋了。
原南風閉上了眼晴,在原芷藍看不見的角度,笑容斂去。神韻裏深沉複雜,他想起了原繼中說過的話,【讓一個人死很簡單,更何況是位高權重的人要讓一個小丫頭片子死,不費吹灰之力。你想保護她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她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兒,上一個普通的學校,隨便嫁個人。我知道你喜歡她,那也行,等你玩夠了,就把她給我放了,讓她過她自己的日子,隻有她不掀風浪,我才能保她無憂,保我們原家繼續風風光光。】
【我看的出來你喜歡她,但是你要有分寸,不要過火,過火了我們會遭殃,她會死的不明不白】
下顎隱隱抽搐,狠戾在眼角處稍縱即逝。
那一晚如果不是他出現,她恐怕就死了,因為他是原南風,對方多少還是會有些忌憚。但縱是如此,對方還是出手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推了她。
“原南風。”她的聲音柔而沉,在他的胸口處。
他沒有回應,繼續閉眼。
“以後你不可以再做這種事情,我反正是死不了,我沒有親人,也不背負什麼責任,你不同,你是原家大少爺,你若是出事了,我擔不起。”也承受不起。
“別他媽煽情行嗎?”他擰著眉頭低吼了句,胳膊卻把她越抱越緊,“你沒有親人?老子不是人?我對你這麼好,為你出生入死,你咒我?”
原芷藍倒在他的胸口,忽然鼻頭就犯了酸。從媽媽和姥姥死後,她真的就沒有了親人,現在葉威對她,真的是毫無感情可言了。對,她有親人,隻有他。
就這時候,門打開。
原芷藍看去,下意識的就起了生理性的排斥:宋雙良,起來,下床。
宋雙良笑眯眯的,對於他們的擁抱也視而不見,“好些了吧?”
原南風捂著胸口,“沒有,挺疼的。”
原芷藍想著你還挺能裝的,她也沒說話,不待見宋雙良也不想招呼他,便坐在沙發,抱著書看。
“可能是胳膊活動過大,你試試什麼都不做?”宋雙良依舊笑著,餘光朝著原芷藍掃了眼去,意有所指。
“伯父說的是。”原南風微笑,“我看伯父在外麵站了很久,應該不止你一個人吧。”
站了很久?原芷藍撇唇,偷聽偷看啊,那剛剛她和原南風的親密都看到了?
“確實,但你還是不要見她的好,哭的挺傷心。”宋雙良狀似苦笑。
“那真是罪過。”原南風深黑的眸,一眼望不到底,“改日我會找宋妹妹好好說道,當麵向她賠個不是。”並未說不該和除了宋木子以外的女孩親熱。
“南風還是年輕啊。”宋雙良笑不達眼底,他自然是想給女兒出頭,“是你給她賠不是呢,還是讓她給別人賠不是?”
他們的談話與原芷藍有關,但原芷藍卻像個沒事人,未把自己放入其中,一派淡然。
“伯父,我若不讓宋妹妹給我們大小姐賠個不是,莫不是要我算帳到底?若是這樣,那伯父恐怕不會悠閑的站在這兒,而是在四處走關係,怎麼把女兒給弄出來。”原南風回答得滴水不漏,口氣也輕潤,“放火也不看看人麼?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宋妹妹這麼嬌縱?翻起臉來就玩這麼大?說小了我是在替妹妹著想,說大了我是在維護伯父的臉麵,否則傳出去,不是讓外界人說……宋伯父家教不嚴?”家教不嚴這幾個字用得很微妙,也很婉轉。
宋雙良眯起了眼晴,有暗火在縈繞。
但他笑了,“那謝謝賢侄替我宋家著想,但小賢侄還是多為大局想想,畢竟那是未婚妻,惹哭了你還不是得哄?”又看了眼原芷藍,眼晴暗茫滲透,“不要護錯了人,你還要大好前程。就算是你妹妹,也應該放手讓她出去闖,否則怎麼長大。”
原南風笑著沒說話,可因為宋雙良這句話,他眸中已有精銳乍然而起。
“好好養傷,今天,你的宋妹妹我來代你哄,下不為例。”他特意用了‘你的宋妹妹’幾個字,轉身就走。
“伯父。”原南風叫住了他,“宋妹妹偷,不,她拿了我一個郵件,那個郵件裏有一個驚天秘密,是關於您的,您……應該聽過了吧?”
原芷藍一怔:他怎麼知道,那個郵件裏的東西,她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說過,更沒有對他講!
宋雙良轉身,幽幽的看著他,“什麼郵件?”
原南風笑得燦爛:“一般來說,人在聽到一段話時,會著重關注有關自己的隻言片語,伯父好像更關心什麼郵件?這麼說來,那個秘密你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