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站著的男人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叫黎卓去了。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這種陰鬱,不知道從何而來。
………
外麵。
言馳給原南風打電話,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那一頭風很大,應該是在船上。
“幹嘛,有事快說,老子在睡覺呢。”原南風的語氣很暴躁。
言馳把剛剛說的話都告訴了他,原南風沉默了很久……
“啞巴了?”
“言馳……你這種低情商的豬,居然比我先有女人,先有孩子,你他媽和上帝是親戚?格外關照你?老子就活該一個人?”
“有話說,別廢話。”
“傻筆。”
言馳吸了一口氣,“先說。”罵他,他也顧不了。
“加油吧,別他媽說把她讓給別人那種話了。你的大度,會讓清秋覺得你也沒那麼在乎她,對她好,隻是為了想彌補以前的遺憾和傷害,你要去爭取,去和別人爭的頭破血流,讓她知道,你非她不可,離了她,你活不下去。煽情一點,往死裏煽,肉麻不要錢,多說幾句。誇人也不要錢,愛你想你這些話更不要錢,說出來你也掉不了肉,多說說。”
原南風又補了一句,“傻筆,女人是聽覺動物,情話永遠都是主題,所有的人,男女都喜歡。”
是嗎?
言馳挑眉,想一想如果鬱清秋對他說情話,那他確實會獸血沸騰,女兒那小東西說想他,愛他的時候,他的心髒都能軟一軟呢。
“行,我知道了,掛了。”
“等等,正無聊,聊聊。”
“聊你大爺,滾。”掛電話,罵了他兩句傻筆,也夠他爽的了。
進病房,先把身上暖和暖和,才去病床,躺在她的身旁,她一驚,身體也不能自由行動,也無法遠離他。
他的長臂伸過來,把她和女兒都納在懷裏。
“幹什麼?”
“我可以睡床嗎?”
“不行,不方便。”
他掀開被子已經進來,臂一摟,摟住了她的腰,放過了女兒,她的背部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言馳。”
“噓,別說話,女兒醒了。”
女兒非常配合的伸出了手揉著眼睛,撅嘴,伸懶腰,身體縮成了一團,奶白奶白的皮膚,睡的紅撲撲的,這一縮……鬱清秋的心都化了……
言馳亦如是,低聲,“是不是很可愛?”
“嗯。”她輕聲哼著,伸完懶腰腿又放了回去,繼續睡。
“她好看吧?”
“嗯。”
“以前和我睡的時候,她經常踢被子,經常踢我,還尿床,睡相很差。一歲多的時候,一天能睡十幾個小時,那時還在危險期,經常睡著睡著,我就去摸,看她還有沒有呼吸……”
鬱清秋靜靜的聽,他靜靜的說……微弱的燈光照出一片溫暖曖昧的光線來。
“一歲半的時候第一次說話,沒有喊爸爸也沒有喊媽媽,說的是打你,見誰都是打你。一歲八個月的時候,第一次喊爸爸,從那時候起她就開始會說話了。兩歲半才開始走路,到現在都沒有走利索。”
鬱清秋笑著插話,“哪有最開始說打你的。”
“對啊,我也奇怪,但她就是。她的身邊除了阿姨外,就是羅甫務他們,一幫大老爺們兒……我在努力的讓她成為淑女,但那幫貨一直把她往女漢子那裏帶,所以現在弄的她不倫不類,又會撒嬌還會和人吵架,上一次罵一隻鳥,說一動不動是王八。”
鬱清秋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嗯?笑的這麼突然?早知道,言馳就給她多說一些女兒的事情。
她把女兒抱緊了,憐愛的親親她,扭頭,這一刻……她是母親,僅僅是一個母親。
眼睛裏很亮,還有柔的不可思議的笑,“還有嗎?”
她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吧,言馳出了神,目光變霧變深。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女兒的一切趣事,推他,“快說。”
言馳心口都碎了般,喉頭一滾………
“幹什麼?!”還沒吻就被她的低吼聲扼殺在搖籃裏,那眼神太熟悉。
言馳,“………”他咧嘴笑了,一手摟她,一手襯著自己的頭,就在她的上方。
“還有很多,我慢慢講給你聽。”
“嗯。”
這一夜,是好多年以來,唯一的最為溫馨平靜的一夜,三個人都在床上,身體緊貼著,纏綿悱惻的男低音在嫋嫋繞繞……
他不是言馳,她不是鬱清秋,就是一對在平常不過的父母,在回味女兒平時生活裏的點點滴滴。
………
黎卓來醫院的時候,身後總跟著一個鬱安,鬱安的性格有明嫣可愛的影子,但是也有原芷藍的幹脆,也有鬱清秋那種【是他就是他】的決心。
鬱清秋不想讓她走自己的路,她害怕,黎卓並不喜歡她。
“我也不喜歡他啊,但是這和我想要得到他,沒有關係。姐,你放心,我一定讓他不糾纏你。”
“鬱安,這是不對的。”
“姐,有什麼對不對的,凡事都講個對錯,我又不是道德詞典。你……你不會是看上他,不想讓我去吧,你要是這樣,你就說,我立刻不理他。”
鬱清秋搖頭,“沒有。”她很遺憾沒有愛上黎卓,他那麼優秀,又很慶幸沒有愛上,自己的不堪會給他留下黑點。
“那就行了,你看他最近來少了吧,這就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