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話算話。”鬱清秋眉頭都沒有眨一下,跪了下去。
嚴思文莫名的笑了下,不知是譏笑還是苦笑。
左笑嗬了一聲,走過來,一腳揣在了鬱清秋的肩膀上,因為身後有人扶著她,所以也沒有倒下去。
“放了我女兒。”
“你說你一個雜種,怎麼又生一個,不是說了麼,我們左家不需要那麼多的女畜生,你看看你……”
鬱清秋沒有反駁他的話,“放了她,你要我的命都行。”
左笑連聲嘖嘖,蹲下,看著這張臉都討厭的厲害,抬手又是一巴掌。
“媽媽!”言寶寶一下子叫了起來,可能剛剛那猛的一坐,讓她尾椎骨疼,所以都沒有起來,直接往過爬,她要救媽媽。
“左笑,你我同胞,你討厭我,可以。但是我女兒理應喊你一聲舅舅,但凡你還有點良心,你就不應該對她下手。”
“我去你媽的,誰他媽稀罕當舅舅。當初我被關進牢裏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罵我不是人,說我就應該去坐牢麼?你和言馳那王八蛋對我下手的時候,可絲毫沒有手軟。”
鬱清秋就看著往過爬的孩子,心揪的死緊,她想讓孩子到她的懷裏來。她慶幸,非常慶幸女兒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害怕的神色,那大大的眼睛裏有一種非要救媽媽的決心,堅定不移的盯著左笑的後背。
快到了,就快要到了……卻被嚴思文一把給扯了回去。
“媽媽!”
“別動,乖!”鬱清秋哄著,“不要動,媽媽沒事兒。”
言小妍的嘴巴撇了兩下,要哭的樣子可最後還是沒有哭。
“左笑,你要打要罵隨你,但孩子這麼小,你放了她,以後你想要什麼,我女兒的父親都可以給你什麼。”
“滾吧,賤婊子,你說的話我是不會信的。”
左家的祖先應該是祖宗冒了青煙,所以出了這麼一個後代。
“說,你是賤婊子!”左笑竟來說享受起語言淩虐鬱清秋的快感。
“我是賤婊子。”她沒有半點猶豫,說出來吐字清晰。
“你……”
“左笑。”嚴思文打斷,“別用這種詞來形容女人,我不喜歡。”
“我管你喜不喜歡!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
“別忘了這兩年是誰在養你,以及你口袋裏的錢還有你名下的一套房子是誰給你的。你起碼是個人,不要這麼沒有良心。”
左笑咬著牙站了起來,一臉厭惡的看著嚴思文,“說,幹什麼!”
“把孩子抱出去,看到對麵的樹沒有,吊起來。”
“嚴思文,你!”鬱清秋急了。
“噓!”嚴思文示意她別吵,“放心,我真的不會要你女兒的命,隻是要你的而已。”
“抱走吧,溫柔點兒,別對她下手,我見不得有人欺負孩子。”嚴思文對左笑吩咐著,說著聽起來還算是人說的一句話,可前提是她沒有讓左笑把孩子吊起來。
左笑提起了言小妍,就像提東西一樣。
“寶寶!”鬱清秋掙紮著起來,左笑抬起腳對著她的脊背又是一腳,她撲通一聲爬在地上。
門彭的一聲關上前,她聽到了女兒尖銳的一聲媽媽。
她爬在地上半天沒起來,後麵控製著她的兩個人也走了。她總感覺那一腳讓她的氣都喘不勻了,等到能爬起來往過看的時候,女兒已經被吊在了院子裏的樹上。
一個籃子,她呆在籃子裏,沒有任何的防護,她拍著窗戶,心跳如雷。
“別激動,這煽門已經反鎖了,你我都出不去。我勸你別呆在那兒讓你女兒看著,否則她一激動從籃子裏翻出來,你會看到一個腦漿子都摔出來的死人。”
“嚴思文!”鬱清秋回頭,撲過去,掐著她的脖子,“你要我的命,衝我來就是了!她,她還小!你也能下得去手?!”
“你這麼天真的嗎?”嚴思文譏笑,“如果不是你懷孕,我現在和言馳不知道有多幸福,我不會淪落到……”她咳了一聲,掐的有點重,“這個地步。”
“廢話少說,讓他們放了我女兒,否則,我殺了你!我不怕殺人犯法!”
“我還有一個月的壽命,我快死了。”嚴思文咧嘴一笑,因為皮膚太幹太瘦,所以妝容不服帖,浮粉厲害,眼尾處都是皺起來的皮膚,忽覺可怕。
“你看我怕死嗎?”
鬱清秋死死的咬住唇……胸腔抖動。就在她差一點就投降的時候,聞到了汽油味。
“幹什麼?!”
“放開。”
鬱清秋猶豫了一會兒,把她放開。嚴思文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包藥,遞給她一包。
“口服麻醉劑,喝了。”
她忽然想起幾年前,那個大火前戲,莫雲拿給她兩杯水,水裏是放了安眠藥的。
如今天這一樣的情況,門反鎖,吃藥,然後等著被大火燒死,又重新上演?
那一天有莫雲,今天……無人來救,還有女兒做了人質。她更清楚,如果不喝,那女兒就會出事。她真的不敢把頭探出去讓女兒看到,她怕,怕女兒一激動,從籃子裏掉出來,三層樓高的樹,掉下去準沒命。
煙霧已經來了,濃濃的夾著汽油的味道。
她猜,這會兒左笑一群人應該已經走了吧,大火燒起來,他們還不跑嗎?隻是誰去救女兒。
“放心,我會讓人給言馳打電話。這邊的火燒到無法收拾時,才會漫延到那顆樹上,這中間差不多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一個小時之類,隻要你女兒不掉下來,隻要言馳能趕到,就能給你來收個屍,能來救你女兒。”
鬱清秋隔著遠遠的看著女兒,她在籃子裏動也不動,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傻了,還是被凍得不能動,外麵很冷,正刮著風,籃子如同在蕩秋千,每晃一下,她的心就抖上幾分。
“我現在喝,你現在就打!”她可以死,反正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但是女兒不行,絕對不行!
“講什麼條件呢,認不清局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