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言彥華叫他,他也沒有聽到,開車直奔警局。因為他是言馳,所以有那個榮幸讓胡局長親自接見,“你還真來了。”

“我要見她。”

“不可能。”

“就算她是犯人,也是被探視的權利。”

胡局長看著他的眼晴,一字一句:“別人有,她沒有。你要說我加入私情在裏麵也行,我告訴你,你就是不能見。”

“胡叔。”言馳轉了一轉手腕,“當真不給見?”

“你若是敢動手,就按襲警處置,先拘留十五天。你好好想想,這十五天裏,你可是一點想見她的機會都沒有,另外,你好好想一想,我為何不讓你見她。”

……

言馳再度回來言家,車窗全開,總算是讓他冷靜了不少。

那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你好好想一想,我為何不讓你見她。

這話一聽就不對。他可以直接理解為:你想見,但有人不讓你見。

這個人,在鬱清秋走的那天晚上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回公司好好上班,不要和鬱清秋扯。今天黎卓在給他分析問題的時候,這個人打電話過來叫他回家吃晚飯。

其實他絲毫不怕言彥華會對鬱清秋做什麼,但是不要扯上放火殺人,那個日記本也不見了。

此時已黃錯,言家。

言馳進去,江鬱正從廚房往客廳裏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去哪兒了?回來吃個飯,也一波三折。”

言馳坐在他對麵的沙發,目光盡是血絲,直奔主題,他等不了:“我說過不要打鬱清秋的主意,為什麼還要對她下手?”

言彥華一愣,“你說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麼?”

言彥華眼晴裏的茫然演得跟真的似的,轉瞬又冷:“你這是在對誰說話呢?我拿她一個女人怎麼,注意你的態度!”

許多日以來言馳已經在煎熬的漩渦裏,早就已經迫不及待!

“你並不是真的要我回來吃飯,我也不是想回來吃飯。我隻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把她給我放出來。”

“我放什麼!那是殺人犯,輪得到我放!”

終於承認了!

言馳咬牙切齒,“言彥華!”

言彥華眼晴一縮,“你叫我什麼?”

他過去,拿出一個東西來,目光猩紅,肌肉緊繃:“這是那個四合院的所有證件,都在這兒了。你和我媽結婚,為的不就是這個麼?你想它想了幾十年都沒有得到,現在我把它拿來送給你!”

那個四合院豈止是言彥華在想,很多人都在想,但沒有人成功過。

他沒說話。

“把鬱清秋給我,它歸你。”

言彥華咬著牙,看他,“你想得美,她可沒這麼值錢。我說過,不許你和她糾~纏,你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言彥華風~流也狠,為了事業,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為了一個四合院,娶了言馳的媽,沒有得到。後又在夜總會要了明嫣的親娘,又來一個出身不錯的江鬱,生了一個言昱寧,隻可惜言覺寧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言馳骨頭咯咯的響,他把房產證扔到沙發上,“她不是一直想要言家的一切麼?”

這個她指的是江鬱,江鬱抬頭看著他,隨後又低頭,沉默,一言不發。

“我手上的一切,名下的一切,都可以給她,給言昱寧,還有我外公的房子,我淨身出言家。江鬱對我做了什麼,我想你心裏有數,我通通不計較,把鬱清秋給我。”

啪!

一巴掌煽了過來。

這是言馳活了33年,言彥華第一次動手打他,第一次!

他氣得站都站不穩,臉色鐵青:“你……你這個畜生。”言彥華年輕的時候偏愛言昱寧,可現在言昱寧不是他的親生孩子,在他的心裏言馳自然是最親的,他打下的江山,給的必然是言馳。

他勞其一生,給他創造了瘋狂不羈的年輕時代,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口袋裏永遠都是鼓起來的,到頭來為了一個女,就為了一個女人!

“給我滾!我告訴你,你見不到她,我不可能讓殺人犯進言家。”

……

言馳走後,言彥華過了半小時,身體才慢慢平穩下來,江鬱給他倒來了水。

他拿著水,用力一推,江鬱一屁~股坐在地上,水灑了她一身,她抬頭,一臉的愕然。

“我知道那小子有個日記本,我知道他藏在他的房間,我並不知道具體在哪兒,我也沒興趣。”鬱清秋進坐牢,言彥華事先真不知道,“是你送去的對不對?”

江鬱默默的起來,她也是極漂亮的女人,哪怕是歲月過遷,五官依舊風韻。

“怎麼就認定是我?”她淡回。

“除了你還有誰?你可真是狼子野心,我讓你們母子倆在言家吃好喝好,甚至言馳把大權交給昱寧,我也沒說什麼。言馳是我兒子,你就一心想讓他死,一心想讓他不好過!”

“殺了人,就該伏法,不是嗎?”江鬱依舊回得很平穩,好像絲毫不怕言彥華。

“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言馳當年是怎麼被打傷成植物人的,我倒確實要去查一查,你也該伏法!”

江鬱笑了一下,“你不也是希望鬱清秋消失麼?否則你剛剛為什麼不告訴他鬱清秋早就不在警局了?”

言彥華沒想對鬱清秋怎麼樣,他年紀大了,和明嫣關係很僵,不想再和言馳再鬧什麼不行。他隻想讓言馳好好上班,不娶鬱清秋,他和鬱清秋怎麼私下鬼混,他都沒意見。

但是現在看來,這事態的發展,怕確實要讓鬱清秋消失了。

就今晚這個局麵,有一天他必然會娶她。

“別人我不管,從今往後你要是再對言馳使什麼下三濫的招數,不止是你,還有你兒子,早日滾蛋,言家不可能是你的。你兒子大了,他還有女兒,為他積點福,別給他丟人。”

江鬱臉色微變,沒有作聲,蹲在地上,頭微垂。手細細的撚在一起,幾分陰沉還有幾分無奈。

……

警局。

“言先生,抱歉。”

“我不會讓你們為難,我去看看。”

“上麵沒有命令,我們也不敢放你進去啊。”

言馳脖子一晃,有哢嚓的聲響,“那就犯個錯,把我關起來。”掄起拳頭,一拳打了過去……

“言先生,真的不是我們不讓你進,是鬱小姐不想見你。”

言馳收回拳頭,“你說什麼?”

“那天晚上,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說隻要不讓你見她,殺人放火她都認。”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