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是……造孽啊。”
砰,甩上車門。
……
言馳去見厲弘深,他和厲弘深因為明嫣夾在中間,所以說……關係很是一言難盡。他並不怎麼厲弘深,但是明嫣妹妹喜歡,但拋開私人恩怨,他很欣賞厲弘深。
去的時候,明嫣和厲弘深正在哄兒子,他們前段時間去了意大利,厲弘深求婚了,言馳並未去現場,隻知道在海邊求的,挺浪漫。
“哥。”明嫣跑過去,看到言馳,便揪心,“怎麼了,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還有胡子,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言馳沉沉微笑,揪著她的臉,“長胖了啊。”
“對啊。”
胖了好看,那小臉總算是有一些肉,水~嫩水~嫩的,絲毫看不出是生過孩子的人。
厲弘深抱著兒子站在一側,他幽深的目光在言馳臉上轉了一圈,沒吭聲。
明一現在也有六七個月了,對言馳還很陌生,胖胖的手指指著言馳,啊啊個不停,似在問這是誰。
“這是舅舅。”厲弘深介紹,好像兒子真能聽懂一樣。
明一特別招人喜歡,見誰都笑。隻要察覺到對方在看他,他就笑……言馳不禁伸手去抱,肉呼呼的。他便想起了女兒,女兒比他大,但不知什麼時候有這個重量和手感。
小家夥也不認生,摸到他的下巴,紮到手了,委屈的想哭,卻還是好奇的去摸,疼了,才去要媽媽。
明嫣知道他過來有事兒,於是抱著孩子去了兒童房。
外麵。
厲弘深拿來了水,“看你很累的樣子,怎麼了?”
言馳拿水抿了一口,幹燥良久的喉嚨碰到水,有絲不適。放下水杯,拿了一張卡出來推到厲弘深的麵前。
“做什麼?”
“這是四合院。”
“嗯?”
言馳瘦了很多,五官越顯得輪廓分明,“我外公外婆去世的時候,我不在,你在。你知道,那個四合院是他們留給我和嫣兒的,我把它賣了,這是錢。”
厲弘深端詳著言馳,好半響,才問:“賣了多少錢?”
言馳一笑,“怎麼,還怕我賣虧了?”
“那倒不是,隻是意外。你很缺錢?”
言馳眸光微暗,過了幾秒才回答,“我不缺錢,隻是房子越來越老,留著也沒什麼用。嫣兒和我都不去住,還不如賣了。”
厲弘深沒有再說什麼,言馳走後,他才把那張銀行卡拿出來,純黑,正麵印著他的名字,金色鑲邊,壕氣得很。
“我哥跟你說什麼了?”明嫣抱著孩子出來,孩子在扯明嫣的頭發,厲弘深見了趕緊抱過。坐在沙發,把明嫣摟過來,結實的手臂落在她的肩頭。
“你哥好像把他的身家都給你了。”厲弘深把卡遞給她。
明嫣一看,“什麼意思?”
“攤上事兒了。”
明嫣一聽就緊張了,抬頭,水眸擰起:“什麼事兒,到底怎麼了,感覺他這兩年都很不平穩。”
“不用緊張。”他摸摸她的臉,明一看到了,一把把他的手給打了下去,衝他哼地一聲:不計摸我媽。明嫣沒空去逗兒子,把他抱過來。
厲弘深也沒空理兒子,“他自然不止這一點身家,隻不過……他可能是出了什麼棘手的事兒。一會兒我去查查,自然會幫。”就怕幫不上。
明嫣還是不放心,前段時間知道了清秋生了大哥的孩子,然後她去了意大利,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樣了。
“啊!”明一突然大聲大叫一聲。
明嫣一低頭,看到他正虎視耽耽的看著厲弘深,厲弘深又在摸明嫣臉,他非常不樂意。
……
言家大宅。
江鬱正在院子裏修花,自言馳醒後,基本上她能做的事情也不多了。以前她在公司尚有一席之地,現在也隻能呆在這個小框框裏,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
言馳進來,她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並沒有想起來打招呼。言馳也徑直走過,言彥華在屋子裏看報紙,偶爾朝著外麵看一眼,看看那修花的女人。
看到言馳,他把報紙放下。
去年他大病了一場,整個精氣神都不如以前了。
“大少爺終於肯回來了,讓你回來吃頓飯,可真不容易。”
言馳放下車鑰匙,傭人過來接他的外套,看到他的身板的時候,言彥華擰眉:怎麼瘦了這麼多,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出來。大男人,在外拚博,瘦點就瘦點。
“我這不是回來了麼?昱寧呢?”家族聚餐,明嫣可以不用來,雖說這兩年和言彥華的關係也好了很多,但依舊有很重的隔閡,除了過年,明嫣平時也基本不會回來。
而且言彥華也實在不喜歡厲弘深。
“他說工作忙,你丟給他那麼多工作,他哪兒來的時間回家?”
這話也不知是在怨言馳讓言昱寧勞累了,還是在怨他不該丟下公司。
“我先上樓換件衣服。”
言彥華點頭,等他上樓不見人影,他才去廚房好好的做一頓晚飯。
……
言馳草草衝了一個澡,換身衣服。言家他回來的很少,以前一個月一回,近幾個月都沒有回來一次。
去臥室,反鎖門,拿了一個凳子,墊著,去吊燈裏同拿東西,一摸,空的。
他的呼吸忽然就變得緩慢……那吊燈裏放的是一本日記,兩年前他沒有扔的,藏在那兒,警察來都沒有找到。前幾個月他回來,還逐一翻過。
他幾乎是捂著胸口打電話出去。
“胡叔,是我,言馳。”
“嗯?是你啊,有事兒?”
“確實有一點事兒,我想問問,鬱清秋是不是在你們警局裏。”
那本日記不見了,而且各監控通通都找不到鬱清秋的蹤影,那除了警局,再想不到其它地方!
“你是說那個殺人犯?”
“胡叔,她不是殺人犯。”
“小畜生,我去年跟你怎麼說的,你會良心不安。現在看來,你絲毫沒有悔過。我告訴你,去年我放你一馬,我心裏不安。我身為一名警察,我就不能放任行凶者逍遙法外,你若是再敢胡來,我連你一聲抓。”
“胡叔!”言馳急急喊道,“僅憑一個日記本,也無法判斷她是殺人犯,要講證據。”
“證據不是沒有,不是被你找人給毀了麼?我警告你,不要幹擾我們辦案,重罪!”
“我要見她。”
“那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
言馳捏著手機,手臂上的筋管都要爆了出來,她還真的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