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事兒我可擔不了責任,是你……”
“媽。”嚴思文打斷她,那一雙黑亮的杏眼染上了笑,“我是他老婆,哪怕他不承認,我依然是。而你卻不是他的丈母娘,我想你心裏清楚。他查不到我的頭上來,隻會查你。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老老實實的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好好呆著。”
“嚴思文,你!”關夢白火了,“我是你親娘,而且我可是為你辦事的!你現在什麼意思?!”
嚴思文把湯放在一邊,扯了扯腿上的毯子,“你是我親娘沒錯,但你辦的事情不是為我,是為你自己的口袋,走吧。哪怕是言馳沒有證據,但是你也足夠他懷疑。你不是鬱清秋,你躲不過他哪怕是懷疑也要對你動手的心態。”
就如同當年他懷疑鬱清秋,卻也死命護著她一樣,關夢白不可能。
“你知道言馳會查,哪怕是懷疑也要對我動手,你居然讓我去做,嚴思文,你就這麼把我往火坑裏推!”
嚴思文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從頭到尾都是輕輕的,又一字一句,“誰喜歡身邊跟著一個總是喜歡算計你的人,你以為我是搖錢樹嗎?”
“你!”關夢白氣的不行,卻毫無辦法。她思前想後,覺得目前的確是要躲一躲為好,可是能去哪兒啊。
對,隨便去哪兒。
她走,狠狠的剜了一眼嚴思文。
“等等。”嚴思文又開口,“這樣就走,豈不是顯的你在畏罪潛逃?”
“你什麼意思?!”
“把桌子上的水果刀拿起來。”
“幹什麼?”
“按我說的去做。”
關夢白拿起了水果刀,惱怒的衝她比劃了一下,“還有呢!”
嚴思文站起,那眼神變的憤怒而悲痛,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疊錢,可能是她早就準備好的,揚手,啪的一下全都砸到了關夢白的臉上……
………
鬱清秋累的不行,幾乎是掛在言馳的身上回來的,到了醫院言馳就抱著她,不到兩分鍾就睡了過去。
真快。
現在是晚上六點,今天表現的不錯,中午出去就一直在外麵,喝了水,並且哄著她吃了飯,依舊想讓她走,但是卻是沒有狠下心去。
看她睡了,他也算鬆了一口氣,也算是有時間喝口水。
電話來,他拿著水杯去陽台,“什麼事?”
“今天下午嚴小姐和她媽媽吵了起來。”
水滑下去,喉頭滾動,性感至極,坐下,“這也值得像我報告?”
“言哥,你聽我說完,我們隔得遠聽不見她們說什,麼,但是看得到她們……好像是因為關夢白向嚴小姐要錢,嚴小姐不給,關夢白拿刀子威脅她……嚴小姐也火了,拿錢甩她的臉,然後關夢白就氣的拿刀刺她,嚴小姐就受了傷,挺嚴重的,血流了一地。”
言馳嗯了聲。
“關鍵在於,這會兒我們找不到關夢白了,可能是害怕的跑了,而且嚴小姐在醫院裏一直在哭,手剛動了手術,腫的像個水桶,我看她挺可憐的。”
言馳沒說話。
“言哥,現在怎麼辦?”
他揉著眉心,關鍵時刻,關夢白居然跑了……
“繼續找,不要打草驚蛇,你們一幫大男人若是找不到一個手無寸鐵、上了年紀的女人,那我可白養你們了。”
“好的,言哥。”
“對了,嚴思文在哪個醫院?”
“就在鬱小姐住院的那個醫院。”
………
言馳這幾天隻顧著鬱清秋,沒空去管其他事情,倒是還沒有去看過一次嚴思文。
去看看也好。
問到了她的病房,推開門,她坐在床上,突然回頭……
後來言馳才知道她在演戲,隻是感歎這個女人的臨場反應和演技的精湛。
她期待又難過的來人,以為是關夢白,原來是言馳。那眼神瞬間而變,驚喜又委屈。
驚喜看到他,委屈的是受欺負時老公來了。然而一轉瞬,又失落,因為這個老公不愛她,也不會為她做主。
眼神裏的變化可謂是精彩絕倫。乍然裏,言馳差一點真的信了,她們是因為金錢而打架。
“你……怎麼來了……”低頭抹了一把淚。
言馳過去,站在床邊,看到她整個右手都包了起來。右手啊,傷的是右手。
“你媽弄的?”他問。
眼淚說掉就掉,啪啪兩滴掉在被子上,點頭,“我不給她錢了,她就這樣。”抽抽噎噎。
言馳拿了一把凳子坐過來,深邃漆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沉默。
她抬頭,眼睛紅腫,“我隻是難過,我對她來說好像沒有一點感情,除了錢沒有別的,她還說後悔生了我。”
言馳依舊沉默。
她大概是察覺到了他來不是聽她說苦情話的吧,“我……我挺好的……你……要是忙,不用來看我。”
“你怎麼知道我忙?”言馳終於開了口。
“你是總裁,肯定……”
“怎麼,沒人告訴你我辭職了麼?”
嚴思文懵懂的搖頭。
“所以我有大把的時間來了解……”他露齒,森白森白,“你。”
嚴思文莫名的心口一跳,了解她?
“既然你主動送了過來,到也好。”他起身,“左手是好的吧,應該能寫字。”
“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他正愁沒機會出醫院呢,她受了傷還來這個醫院。
“言馳……”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打架?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主動把手送到刀口之下的小把戲?”
嚴思文不顯山水,“什麼意思?”
言馳拿出手機,這是剛剛來這個病房的路上,屬下給他發的視頻。
關夢白拿起刀,被砸之後自然是非常氣憤的……然而她沒有想過要去用刀刺,隻是抬手想去煽她,一巴掌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