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馳停住,目光停留在手上的那根蔥白的玉指,很白,那手指的力度好像都帶著幾分渴求。
抬頭,她巴巴的看著他,眼睛虛弱無力又盈盈一水,像極了掛在枝上的搖搖欲墜的花蕊,想把她捧在手心裏,又想把她摘下來放進口袋。
【我叫你老公好不好,我走不動。】
他貼近她,摟著她的腰,“這是提前預支?”
鬱清秋嬰寧出聲,就是不想動,她隻想躺在那個屋子裏,哪兒不想去。
“但是不行。”他不能心軟,不能由著她。她哼了一聲,恍恍惚惚裏好像真的叫了一聲老公。
言馳抿唇,低頭,看著她柔弱無骨又嬌美軟糯的模樣,眸,突地一深,暗霧深邃。
勾起她的頭,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你說什麼?”
她咬著唇,看著他,那灰暗的眼神裏帶著幾分嬌嗔,“老……”
她還沒開口,他重重的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阻止了她要說的話,把她抱的更緊了些,“聽話,我們去走一會兒就回來。”這一聲老公,他,不敢答應。
摟著她,眸光晃動,帶著隱忍和急不可耐。
她自然是不願意去的,可耐不住他抱起就走。抱到過馬路的人行道上,放下,非要她自己走,她被逼著不得不走。
………
這大概是言馳第一次逛街,他最討厭這些東西。小時候衣服有人買,長大了衣服都是各商家根據他的尺寸送到家裏來,生活用品更不需要擔心,隔一段時間傭人就會給他換一批新的。
東西很便宜,畢竟是平價步行街,她喜歡什麼……自然不知道,隻是她的眼睛在某個東西上多看了兩眼,必然會買下來。
鬱清秋又開始喘了,言馳拉著她去一家奶茶店裏坐著,她隻能喝白開水。
他坐在她的對麵,看到她臉頰確實有幾分紅潤,看來是累了。
“餓不餓?”
她責怪的看了他一眼,重重的喘了口氣後,小聲道,“你坐的太遠了。”
言馳畢竟不是原南風,在女人堆裏叱吒,他也會在女人堆裏遊走,但向來誰都不碰,也不喜歡撩騷,不太懂女人細膩的心思,所以鬱清秋說這話……他本能的看了看兩人之間的位置,不過一個桌子而已,哪裏遠。
三秒後才反應過來,坐過去,才坐她就靠了過來,像被人抽去了骨頭一樣。
言馳抱著她,“很累?”
她點頭,真的走不動了。
“那休息一會兒,我們繼續逛。”
她搖頭,額頭蹭著他的脖子,光滑的感覺舒服極了,這小動作撒嬌的意味十足。
他笑了下,胸腔抖動,磁性的男低音,好聽的讓鬱清秋真的聽話到不在和他唱反調,“不行,要多走路,多鍛煉,你才會好,晚上才能睡個好覺。”
她嗯了聲,言馳很意外,非常意外。低頭,她正好抬頭,柔柔的看著他,“我聽話的話……你喜歡我嗎?”
很低很弱的煙沙腔調,那感覺就好像是在他心口最柔軟的地方開了一腔,砰,他從頭酥到腳。
有些話在她清醒的時候,從來沒有說過。現在她是最脆弱的時候,她隻知道對他依賴,第二天醒來又不記得他……但是哪怕是每一天他都要做一次自我介紹,可她對於他的那份依賴其實從都沒有退過。
或許是因為在她清醒的時候,在她瘋狂的愛他的那些年,就很想問他這個問題,迫不及待的要他的一個回答。
這種潛意識的東西,哪怕是現在她神誌不清,依然存在著。
他撫摸著她的臉,沉沉開口,“無論你哪一麵我都喜歡。”
她微笑了一下……沒有脂粉,臉色蒼白,眼神灰暗,卻莫名的美的不可思議。
“那你……不能拋下我……”
“好。”
“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行。”
“好。”
【收拾好你的東西,滾。】
那一年大火,她來找他,隔著幾米遠的距離他說的,時間不能倒流,可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
比如說,她愛他。
比如說,對於他當年的冷漠耿耿於懷。
比如說,她懷了他的孩子,他娶了別人。
她生過孩子她都忘了,卻沒忘記那些深藏在心裏深處,不為人知的委屈。
他低頭吻住她,以來表示自己所言不假。
兩秒後,退開,他舔了一下唇,“你吃了糖?”
她輕輕的點頭,生怕他會責怪她一樣,極小聲,“就半顆。”
小騙子,糖一吃就是一顆,哪裏有半顆。
“不許撒謊。”
“一顆……”她弱弱的,那神情好像還有幾分哄他的意思,“你買東西的時候,別人送的。”小商鋪裏確實有糖備著以便沒有零錢趙的事情,言馳剛剛也遇到了。
“下次不許再吃。”她的身體不適合這些東西,本來呼吸就不好。
她不說話。
“清秋?”
她還是不說話。
瞧,又鬧小性子了,剛剛還說聽話的呢。
………
別墅裏,嚴思文正在喝骨頭湯,關夢白怕長胖,就算了。
她趁著嚴思文喝湯的時候看了看自己的包,零錢隻有一千塊,卡裏也沒什麼了……
“女兒啊。”關夢白喊道。
這個聲音一起,嚴思文就知道她想做什麼,喝一口湯,唇上沾染著點點油光,拿紙巾一擦。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呆在這兒了。”
“你什麼意思?”
嚴思文漫不經心的道,“事情敗露了,言馳不傻,而且他勢力廣。鬱清秋出事兒,他早晚會查一個底朝天,你覺得他不會查到你頭上來嗎?”
嚴思文至今都沒有想清楚,鬱清秋對於言馳來說究竟有什麼不一樣的,還是說,鬱清秋生的那個孩子不是別人的,正是言馳的?
不過也沒關係,她在查,很快就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