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心疼是什麼滋味?(1 / 3)

言馳細細的看著她,打的正好是左半那張臉,這會兒看起來鼓鼓的,腫了。不知道對方是下了多重的手,言馳把她的身體板過來,她不願意,推推塞塞。

“我看看你的臉。”他說,手輕輕的觸上去,她一縮,疼吧。

他用一隻手控製著她的身體不讓她亂動,好大腫得並不是很厲害,但是巴掌印倒是看得很清楚。她還是怨怨的看著他,咬著唇,責怪他不給她開門。

言馳眸光微緊……他未曾見過她這般神色,像一個鬧脾氣的小女孩兒,可是她不該是這樣的。

“清秋。”他低低的喚了聲,她瞪了他一眼,眼裏滿滿的不服。

他去握她的手,一握,很黏。

低頭,她右手的手腕出血了,從自殺到現在也不過就是八天時間,尚且還在休養階段,手上還包著紗布,傷並沒有。這會兒紗布全濕,全是血。

“開快點!”他命令。

夏月也緊張得要死,油門一踩……

言馳握著她的手,他的手心裏也全是血,她傷口應該是撕裂了吧,可她怎麼不知道疼。

“疼不疼?”他問。

“哼。”她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下巴一抬,用鼻孔看他。她隻是在不高興,他沒有讓她下車,可哪有半分疼痛的表現。言馳的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伸手,一下子把她拉到了懷裏,用力的死死的抱著……

她哼來哼去:放開我,放開我!

他抱著沒有鬆手。

到了醫院。

下車,言馳就怕她跑了,下車都是抱著她下的,快速去找醫生。

可是她哪裏會那麼聽話,讓她坐在凳子上處理手上的傷口,她一直在掙紮,言馳隻能暫時把她當作小朋友一樣的哄著,可她像聽不地去,一直在掙紮,看著門又看著陽台,總是要出去。

好不容易把傷口重新包紮好,醫生一再的交代不能亂動,防止傷口二次撕裂,這很危險。言馳一刻都不敢離開,抱著她,還有其它的檢查。

有些話醫生不好當著病人的麵說,肯定會把言馳叫到一邊,在拍片子的時候,夏月守著,他過去。

他的衣服上有很多血,雪白色的襯衫,胸~前血跡斑斑。

醫生問了鬱清秋最近的情況之後,皺眉再問,“在出現這種反常之前,看到的或者身邊出現的是什麼?”

“孩子。”言馳在路上就想到了,和孩子有關。在廣場之上,那個小女孩兒,還有後來她搶了三個孩子的玩具。

醫生明白了。

“先住院觀察,確切的結果暫時不好說。有可能最近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或許明天就會好。”

言馳想起廣場上的人指著她罵瘋子,“她有沒有可能……”後麵的字他沒有說出來。

“不好說。”醫生的說法很保守,“先住著,言先生,您放心就是,相信我們。”

話正說到這兒,夏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言哥!”

言馳一聽到這聲音和這語氣就知道出事了,沒有問,撥腿就走。

“鬱小姐正在拍片,拍到一半呢,她捂著肚子,可能是肚子疼。然後護士就陪著她上廁所,還沒進廁所的門,她一把推開護士然後就跑了。”

言馳顧不得說話,找人!

醫院人多,追她的人也多,倒也不難找,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今晚她的體力特別好,也跑得特別快。快速鑽進一個電梯裏,等言馳跑過去的時候,門已經關上。

“上頂樓!”他後麵的醫生叫道。

現在是10層,頂樓是20層。而且這中間沒有14層,也沒有18層,也就是八層樓而已,電梯等不來,言馳一口氣跑了上去。八層樓,跑得再怎麼快,也比上不電梯。

他跑上去的時候,她坐在天台的圍沿,她的身後就是高樓,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而她……正在拆著已經包紮好的紗布,還剩下最後一圈。

“清秋!”他不知道他的聲音裏充滿了驚慌。

她好像是嚇了一跳,腿一抬,上身一仰……言馳的心髒都要飛出來。他不敢冒然前進,“清秋,下來。”

她瞥了他一眼,終於把最後一圈的紗布給解下來了,她側頭,一下子笑了來,明眸晧齒,分外美麗。手一揚,紗布飛了出去。樓層高,地麵上光線照過來,形成了青白色的煙霧,隻見紗布飛揚,繞成了一個圈圈,掉到了樓下……

她笑出聲,腳一瞪……

“清秋!”言馳的聲音都已經嘶啞,如果她站了起來,掉到下麵有百分之九十的機會,再也顧不得什麼,他撲上去……

她好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做,剛剛那個蹬腳翻躍是假動作,他撲上來的時候,她忽然往下一溜,跑了。

言馳撲了一個空,而且他看到了台子上的血,回頭,“清秋!”

她不知道扔了什麼東西過來,好像是一個木棍,言馳伸手,五指一張,握在手心裏,再抬頭,她又跑了。

天台有兩個門,剛剛進來的那門有醫生跑進來,她撒腿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好死不死的那扇門剛好從裏麵可以打開,今天晚上她精力好像充沛的很,開門……

“清秋!”

有長臂伸過來把她往懷裏一攬,她像是受了驚一樣,回頭,也不顧手上都是血,伸出兩個手指頭就往他的眼睛裏戳,他本能的回避。

她啊啊啊的叫,從喉嚨裏發出沙啞難聽的嘶鳴,他沒有放,不敢放!

“不跑了好不好,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手又流血了……”他隻能哄,隻能哄!

她根本聽不進去,張嘴對著他的脖子咬了下去,不知道動物的獠牙咬在身上是什麼感受,應該和這個差不多,她非常用力!

言馳依舊沒有鬆手,也沒有阻攔,任她去咬。等她咬完,他捧著她的後腦勺,盡量把聲音放在讓對方感覺到安全的範疇裏,“跟我下去,好不好?”誘哄。

她不聽,唇上都是血,一個勁兒的推……這小妮子抬腿,在言馳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膝蓋已經撞了上來,她絲毫沒有留情!

言馳的臉,霎時蒼白!

她再猛地一推,把他推給進來的醫生護士們,跑!

隻下了一層樓,進樓梯的門,關門,反鎖。

醫生拿起手機,打電話,“攔人,快點!”還沒說話,手機被搶了過去,“隻準控製,不能動粗,更不能傷害她!”聲音粗礪隱忍。

他把手機給醫生,身上的疼顧不了,撐著樓梯的扶手,一躍而下,足尖點地,穩落在下麵一層的樓梯口,他直接空了一直樓層飛了下去……

醫生和護士目瞪口呆,一時都忘了去追。

“他……”

“他可是言馳啊。”

對啊,言馳,早些年都知道,蘭城出了兩個有名的混混大少,一個酷愛以拳頭定奪勝敗的言馳,一個隻愛風花雪月的原南風。

……

時間差一分鍾,不過區區一分鍾,人就沒影了。夏月找到他的時候,都快哭了。

言馳跟著夏月到了住院部前麵的草坪上,各個來找她的人都是精疲力盡,言馳扒開他們,看到那幅畫麵……

你說心疼是什麼滋味,以前不知,現在知道了,心口裏好像有密密麻麻的針往過紮,牽扯著他的全身……他恨不得那趴在地上的是自己。

她應該是被摁在地上綁的,胳膊肘處紗布纏得很緊,好歹是放過了手腕,腳也綁住了。她出來的時候穿的是長裙,現在裙腳都堆積在大~腿處,後小腿有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而她趴著,臉都趴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