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口,喉嚨裏像是卡了一根刺,難受至極,“言馳……”
鼻頭一酸,好想告訴他,她的媽媽出軌了,不知道和誰生下了左笑,被爸爸知道了,結果爸爸接受不了而自殺。
可她心裏清楚,他不是她傾訴這件事的這個人。她的痛苦,大半部分都是來源於他。
“你怎麼……死了?”
言馳眉頭一擰,什麼?
“我……我應該也死了吧……我們是不是都下了……十八層地獄……”若真的是這樣,真是再好不過了。
活著幹什麼呢,累,看不到一點希望。
言馳盯著她,瞬也不瞬,“你很想我死?”
鬱清秋又閉上了眼睛……她這輩子,一個最愛她的,跳樓身亡。
一個她最愛的,躺在醫院裏,不知道在哪兒。
而她,還在苟延殘喘。
“沒有,希望你好好活著……”她在睡著前,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希望你好好活著】這話聽起來,實在是不像一句好話。
言馳錯著牙,看著她過份蒼白的臉頰,這柔弱無骨的模樣,現在怕是禁不起一點的風雨。
瞬間而來的火氣,讓他真想……讓她體驗體驗,那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以及她示弱的苦苦哀求!
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寒氣滲出。
起身。
把被子用力給她一蓋,出去,護士和醫生在外麵等著。
“可以了。”
他出去。
羅甫務跟在後麵,“言哥,你的屁股在滴水……”
言馳嗖的一下回頭,如同刀子般的視線掃過去,“消失!”
“言哥。”嘿嘿,羅甫務舔著笑臉上去了,“你是不是不會哄女人啊?”
“滾!”
“那個……鬱姐才剛剛受了傷,你別心眼那麼小,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咒你死。”多著呢,你這麼招人恨。
言馳嘶的一聲,羅甫務一跳兩米遠,同時捂著自己的嘴。
嗯?
他這次好像沒有發火,站著沒動,似乎是在沉思。
沉思啥啊,怎麼哄女人?
“我去酒店,一會兒過來,你在這兒守著。”言馳收起視線,暼著他。
“好的。”
………
很沉,身體特別笨重,更像是呆在火爐裏,全身滾燙。
身邊好像有一個涼涼潤潤的東西,她用力的往過扒,然後貼住。
醒來的時候,頭很痛。身體依舊沉重,臉頰不知道貼著什麼,她用手摸了摸。
暖暖的。
看過去,是一隻手臂。她順著手臂看過去,一隻似曾相識的手。
她心裏一跳。
她竟然沒有回頭,沒有看他,竟然在心跳猛地快了幾個節拍以後,迅速的歸於平靜。
冷靜下來之後,就起身,小心翼翼。身上穿著睡衣睡褲,身體依舊難受的很,頭重腳輕。
出門。
此時大概五六點的樣子吧,夏天的五六點已經是大亮。
她撐著牆壁走,她也不知道應該去那兒,但總覺得不應該是在這兒,她應該去哪個地方。
去電梯,摁開。
就在要進去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一下子拽住了她,讓她原地回頭,腳下一晃,他又抓住了她,以來穩定她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