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放在羅甫務的臉上,擋著雨,她聽到了四分五裂的轟隆聲。
“告辭。”兩個字吐出來。
………
這家,很安靜。
臥室裏睡過了女人,到底是不一樣的,處處都彌漫著一種香氣,獨屬於女人的。
言馳剛剛洗完澡,頭發是濕的,額頭一片,的紅腫,沒有任何包紮。
從浴室裏出來,在門口處站了好大一會兒,這香氣,真是讓人想不發火都不行!
額角的經脈在跳,包括脖頸的。幾秒後,從櫃子上拿起了煙,點燃。
手機響了。
劃開。
“言先生,您去了哪兒?昏迷十幾個小時,您知道您頭部以前受過傷,現在還有中毒腦震蕩,不容忽視,必須住院!”
啪,掛了,關機。
出!
外麵還在下雨,空氣很清爽。他站在黑壓壓的陽台,煙頭的紅光在雨幕裏忽明忽暗。
他就在那兒站著,那根煙隻吸了一口,僅僅一口……然後被風給吹著燃盡,燒到了指頭。
他也沒動,也沒有鬆手。
直到良久之後,他才把完全熄滅了的煙頭給扔了。
手指起了一個泡,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轉身,回臥室。
才剛剛走到床邊,人就倒了下去,似乎是再也支撐不住………
夜漆黑無光,外麵滂沱大雨,風雨交加。
恍惚裏好像又再次看到了手機裏他們一起出遊的畫麵,在他的家裏吃了早餐,在大學的麵館裏吃了午餐,還去了他的家……
並且在他門前的車裏,擁抱。
屋子裏很黑很黑……他額頭的血染到了被子上,侵染著正在昏迷的他。
………
“言馳……”
有人在叫他,用著極其溫柔的聲音,他聽到了,回頭。
是一個全身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正在輸液,用著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他。
那眼神像是一個巨大的熔爐,在寢室著他的全部。他過去,坐在她的床前。
“怎麼了,是不是很痛苦?”
她的手被燒的一絲皮肉都看不到了,輕輕的挪動,想要握他的手。
他把手遞過去,主動握著她,不敢用力。
“我在呢。”他盡量讓聲音變的溫柔有耐心。
“陪陪我,好不好?我……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大火燒過,聲音滄桑沙啞。
“好,我陪你。”
她應該在笑,眼睛裏有笑的痕跡。
“我會救你。”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那目光是無限的眷戀和不舍,還有淚花。
人在要死的時候,真的是可以感覺的到的,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如果,如果我告訴你,那火是清秋放的,你信嗎?”
言馳的反應很平淡,一點沒有驚訝,“她不會的。”因為不相信,所以沒有多餘的反應。
“我的話,你都不信了嗎?”
“莫雲。”她比他大三歲,他從來沒有稱呼過姐姐,“她不會做這種事。”
莫雲笑了,淚水從眼角滾了下來……滾滾而來。
她用力的去握他的手,這點力氣對她來說,很難!
“那就……就當我胡說。”
言馳沒有說話,可眼睛裏卻有一瞬間的懷疑。
“你還……還喜歡我嗎?”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