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甫務走了,卻留下了那隻貓。

鬱清秋在這頭,它在那頭。以前明嫣養過一隻狗,和她的弟弟一起養的。

叫飯團兒,尾巴有一簇紅色的毛發,特別可愛的貴賓犬。後來死了,死在了她的那場愛情裏。

鬱清秋見過幾次,很是喜歡。因為有言馳的存在,她更加的喜歡那條狗。總覺得,男人都會喜歡女人有愛心。

現在,她不想討好任何一個人,除了女兒。

那頭貓是灰色,在貓界也算是顏值擔當,小小的很萌很可愛。它戒備的看著鬱清秋,鬱清秋漠然的看著它。

一人一貓,就這樣過去了……五分鍾。

很累,然而心裏卻異常的想念女兒。還有一個月,女兒就半歲了,如果真的沒有。撐過,至少……她也應該抱抱她。

可是,她沒有手機,屋子裏也也沒有電話,言馳不來,她都不知道孩子在哪兒。

這個孩子的命運怎麼這麼多舛,這麼苦……

……

她起身到樓上,應該去睡會兒了。眼睛好疼,起來時,貓咪也站了起來,衝她喵了一聲,有點進攻的意思。

鬱清秋笑了一下,“我不喜歡你,但是,我也不會欺負你,你自己走吧,這個小區一定有很多願意養你的人。”

抬腿,離開。

貓咪突然在她的身後開始喵喵的大叫……她停住,回頭。

那貓咪巴巴的看著她,喵的很可憐,餓了吧。

“走吧,我沒有吃的。”她說了一句,上樓。

她的房間在主臥,主臥裏還有男人的東西,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鬱清秋不想看到他們,於是就把屬於男人的東西通通扔到了窗外。

她不想看到。

這個小區視野真好,縱觀全局,他一向喜歡這樣的屋子。

對麵的窗戶,有人拉開了窗簾。原本是沒。什麼可看的,可那個女人的臉……

她也看到了鬱清秋,兩人視線一對視。那女人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吧。

鬱清秋沒什麼反應。

她的笑容斂了一下,隨後拉上了窗簾,人消失不見,還有她鎖骨上的那顆痣。

白煙,一個很性感的女人。那一晚,在酒店裏,被言馳逼著和柏炎做了。

當然,到底有沒有做,她不知道。

原來,她住在這兒。

……

晚上羅甫務過來做飯,鬱清秋吃了一點,那隻貓不見了,大概是餓了,去別的地方找吃的了吧。

“言馳呢。”她又問。

“應該還在醫院吧。”羅甫務也不知道啊。

言馳不可能看明嫣這麼久,還在醫院幹什麼……哦,她想起來了,他的老婆嚴思文還在醫院安胎呢。

去那兒了?

“鬱姐……”羅甫務想說點什麼,卻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鬱清秋沒理。

樓。

……

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還小,22歲,喜歡言馳的第三年。她向往自己也會騎車,戴著頭盔,遊竄在街頭的大街小巷,或者他載著她。

這個,幻想實現了……他騎了一輛藍色的機車,特別的炫。戴著黑色的頭盔,從她的身前一晃而過,呼啦的聲音,幾乎要震碎了她的耳膜。

“慢點,太快了……”

“快,才爽!”

“會出事兒的……”

她聽到了他身後女孩兒的聲音,溫婉溫柔。白色的裙子被風帶著飄在空中,從她的身上打過去。

總覺得,那個被打的位置,疼了很久……

那是她第一次見莫雲,一個讓男人無法拒絕的女人。她總是在笑,對誰都笑。

她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因為言馳眼裏對待她的不一樣,肉眼可見。

後來莫雲結婚,去了意大利。言馳和明嫣一起去了,那一天明嫣認識了與她癡纏幾年的男人厲弘深。

而他……因為涉嫌強奸而成了植物人。回到國內,她第一時間去了醫院。

她大哭了一場,心疼難受。

某一天,她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家碧玉的女人正在給他擦洗手指。

“你好,我叫嚴思文,是一名實習護士。”

醒了。

從嚴思文這裏醒了,就再也睡不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夢到了那麼長的過往,夢到了他一路遇到的女人們。

頭沉重的很,手腕酸痛。

坐起來,晃了一下手腕。今晚,月落星稀,殘缺不全。

淒迷又低沉。

在恍恍惚惚的光線裏,她看到了陽台上有人。乍一下,嚇了一跳,隨後又想起來………

除了他,也不會有人來。

他開了。

起床,打著赤腳走到陽台。他躺在藤椅上,左手枕著腦袋,右手放在小腹之處,那種不羈的放縱,在若隱若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