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在看景色的,不知不覺就看到了在車窗上倒映著的他的影像……
側臉如畫,精致又輪廓分明。
她扭著手指,開口,“我很想救孩子,非常想,為了她我很想把我的腎賣了。所以……我們的關係是不公平的,太委屈你,你可以不同意結婚。”
她會辜負他,會傷害他。
“為什麼不同意?”他反問。
鬱清秋回頭,看著他的側臉,“這對你,很不好。”
孩子不是他的,她也不愛他。
“娶你這事兒在我們的日程上,不會更改。隻不過在婚後,麻煩你注意自己的言行,我不想戴帽子。”
鬱清秋沒有說話。
她忽然覺得好累,由裏到外散發出來的疲憊……誰都不想應付,可誰都不得不應付。
她也明白了,柏炎娶她,可能也不是因為愛他,而是為了和言馳鬥個輸贏。
從以前到現在,他們都是死對頭。
無所謂吧,隻要能讓孩子好,有一個強有力的後盾,其他……就這樣吧。
別過頭,別過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柏炎的左手包著厚厚的紗布。
“你手怎麼了?”
“無妨。”他的聲音非常冷淡。
“我看看。”
紅燈,車停。
他扭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鬱清秋後背發涼,他好像在說:我嫌你髒,所以不需要你看。
髒……
他傷的是左手,言馳傷的是右手,怎麼同時受傷。
………
又回到了柏炎的家裏,送她進來,柏炎就走了。
回去的時候車子開得很慢,很穩,走時車裏隻有他一個人。一直到車到了正道,這保時捷一下子好像進入了無人之地,開始飛馳。
黑色的車仿佛是從空中飛過的鳥,總覺得那車輪都沒有著地。
二十分鍾後,車子到了一家拳擊館,進去,開燈。
教練在那裏等著他,等他換好衣服,兩個人一起進了戰場,開始廝殺。
一個小時後。
他帶著傷出來,搖搖晃晃到了車裏,頭昏腦漲,這種感覺挺好的,想不了什麼。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起來,打電話出去。
“在哪兒?”
“好,一會兒來。”
又二十分鍾,車到了一棟居民樓,下車。熟練的到了正中間的那棟樓,敲門。
門開,女人穿著黑色的吊帶衫,頭發都挽了起來,鎖骨上還有一個黑痣,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來了。”
他進去。
從櫃子裏拿酒,拿了兩個杯子,和她一同坐在沙發。
“來,坐這兒。”柏炎指了指身前的茶幾。
白煙聽話的過去,往他對麵一坐,他又下了另外一個指令,“喝。”
白煙又拿起來,抿了一口,而他卻一口喝完。
“怎麼了,心情不好?”
一杯酒喝完,有一滴從他的唇角流下來,白煙伸手去擦……
他卻一把拽過了她的手,一拖,白煙倒在地上,他跟著壓下來!
“柏……柏炎。”白煙心跳一下子加快,今天這是怎麼了。
自從言馳找上她,把她送給柏炎之後,那一晚,他們其實什麼都沒做。
隻是柏炎把她安排在這個屋子裏,隻要他的心情不好,他就過來……
最近來的頻率非常高,有時喝酒,有時做曖。
可他從來不喜歡做任何前戲,沒有前戲,怎麼做。
“不給?”他問。
“不是……就是……”
“說。”他附在她的身上,她看到了他眉宇間迸射的戾氣!
“我沒有做好準備。”
“做曖需要什麼準備,你不想要?”他反問。
白煙喜歡他,真的很喜歡,哪怕……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哪怕她知道他拿她隻當個發泄的工具。
當然她知道她配不上他,她不是處,又做了好幾年的情人。
“要,你……你輕點兒……”
他閉眼,低頭,撕去了她的衣服……
風繼續吹,夜漫長無光。
……
鬱清秋在別墅裏或者渾天暗日的日子,她很想去醫院,卻又不能去。
現在誰打電話她都不接,留在別墅裏,自己做飯洗衣服,運動運動。
轉眼就是結婚的日子,大清早的婚紗店公司就來了人給她化妝。
她坐在鏡子前,看著工作人員給她的臉打底、隔離、防曬……
細密的刷子一層層的刷著定妝粉,狀差不多好了。
鏡子裏的那個女人,陌生的她都不認識。沒有新娘的喜悅,化妝品也讓她成了另外一個人。
“小姐,您的婚紗,怎……怎麼了?”
破了好幾個洞。
“剪了。”她淡定的說道,總不能帶血進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