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淩晨三點,窗外下起了大雨,她靠在窗台,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遠處的泥濘。
坐了好久才下樓,想喝水,睡不著了。陌生的屋子,她隻能憑著剛剛進來時的印象去摸路。
但還是碰到了沙發,跌了下去……沒有跌在沙發上,是一個人。
她還沒有驚呼出來,他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柏炎?”
“怎麼是這種疑問的語氣,你以為是誰?”
鬱清秋掙紮了一下,他沒有鬆,“幹什麼,放手,你在這兒幹嘛,去房間睡。”
她這麼一掙紮,柏炎的某個地方嗖的就起來了,畢竟……他是個多年都沒有女朋友的人,很容易起反應。
“不如我真的把你辦了好了,反正我們即將結婚。”
“胡說什麼。”鬱清秋用力一扭,他居然鬆了,鬱清秋站起來,調整好自己的呼吸。
“我去喝水。”他願意在這兒睡,就隨他,轉身。
“我先前去墓園,看了莫雲,還有言馳。”
鬱清秋一怔……
兩秒後,她粗啞的回,“告訴我幹什麼?”
“因為我們說的都是你,你不想知道?”
“不想。”
“我們說的是那一晚,我們上牀的事情。”
鬱清秋頭皮一麻,回頭,在夜色裏盯著他,“你可以對著言馳胡說,我就不用了吧。”做沒做,他們兩人心裏清楚。
柏炎坐了起來,那目光好像自帶光芒,看著她,“何以決定我是在胡說?那晚,你喝醉了。你從言馳的家裏出來,和我又喝了酒。”
“哪怕我喝醉了,我也知道,我們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沒有聲音,靜謐的可怕。
鬱清秋隻能聽到自己不穩的呼吸,好大一會兒後,空曠漆黑的客廳才想起他冷淡的聲音。
“喝酒吧。”
什麼?
“我想你也睡不著,我們不醉不罷休。如果明天早上起來,你還記得發生過的事情,那麼………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絕口不提。”
鬱清秋,“……”
“可如果你忘了,你憑什麼覺得我們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鬱清秋忽然情緒激動,跑到他的跟前,喉嚨嘶啞的不行,“你自己說過的,你對我說過,什麼都沒有。”
近在咫尺,柏炎把她拉下來,坐在茶幾。夜色,她看到了他黝亮的雙眸。
“你身上所有的印記我都知道,包括隱私部位,我不想和你描述,畢竟有些不雅。還有你是不是忘記了,言馳受傷住院,你來求我,求我去給言馳解釋,所以我才告訴你,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安慰你,可沒打算安慰言馳。”
“你騙我?”
“不然呢?”
鬱清秋有十秒的沉默,隨後用力的抓著他的襟口,“你的意思是我們真的做了?!”
“你………在當時,不是處吧。”柏炎反問,“應該有經驗,感覺不到?”
鬱清秋粗重的呼吸噴過來,開始接收他的消息,並消化!
所以在那以後的一個星期裏,她和言馳沒有見過什麼麵,所以他不理她……
所以莫雲過來陪著她,所以失了火,他遠在醫院療傷而沒有及時的出現。
“柏炎……”鬱清秋低低的喊著他的名字,“你間接性的毀了我,你知道嗎?”
她剛剛升起來的怒氣全都沒有了,隻有無底洞的深遠在把她往下拉扯。
“算麼?”他問。
她無法回答。她不能把那場火和柏炎聯係在一起,可是如果沒有那件事情,她和言馳不會鬧矛盾,那麼莫雲也不會過來,莫雲也不會死。
“我以為是你自己一直在自掘墳墓。”
鬱清秋嗬嗬的笑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站起來。
“我不想看到你。”
“辦不到。”
“這一個星期你就不用過來了,我會好好的呆在這裏。你隻要保證我女兒沒事兒,我會好好的做個新娘。欠你的,以後我慢慢的還。”
她離開。
她一直以為那是假的,她和柏炎不可能會那樣,卻不想是真的……
“清秋。”她的手一下子被拽住,手掌很涼。
她低頭,看著兩人的手,沒有看他。
“這麼冷漠幹什麼?為什麼不想看見我,就因為我告訴了你真相?你如此不能接受事實?”
“我不是不能接受事實,我隻是不能接受和你……”
“理由呢?”
外麵下著雨,屋裏開著空調,真冷。
她粗啞到撞擊在心坎的聲音響起,“我們之間沒有愛情,隻有親情,所以……怎麼能上牀呢?”
不是沒有愛情,隻是她不愛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