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城,一號皇庭。
黃昏,光線落在小區中心地段的噴泉,噴出來的水裏就有許許多多的鴿子在飛舞,當然那隻是一種燈光效果。
別具一格,仿佛是從叢林深處飛來的信者,在撲騰著它們的翅膀,享受著這個世界的光明。
隻是遺憾的是,它們依舊在一個透明的牢籠裏……無法掙脫這層枷鎖。
噴泉周圍有許許多多的孩童在玩耍,風景獨特,不算富有的富人區……雖然不是特別豪華,但是一般人還是買不起。
十幾萬一平的別墅,很多人都望塵莫及。
“姐姐。”小女孩拿著一個小皮球跑到了一名在台階上觀看的女人麵前,仰頭,看著那女人,因為玩耍所以臉蛋上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女人微笑,沒有說話,怕自己的聲音嚇到了她。
“你不開心嗎?我看你在看著那個水水,看了好久。”小女孩兒奶聲奶氣的。
禁不住讓鬱清秋摸了摸她的頭,搖頭,“沒有,我……”她清咳了一下,“在散步呢。”
“哦,姐姐如果你不開心的話,我們可以一起玩啊?”
黃昏了,她該回去了……
“不了,姐姐要回去了,祝你玩得開心,要注意安全哦。”
“好,謝謝姐姐。”
鬱清秋目送她離開,等她融入到了小夥伴們的陣地,她才回去。
從噴泉到家,非常近,一百米,家在整個小區的中央,位置非常好。
門前停了一輛藍色的野馬,在昏黃的光裏流光溢彩,那程亮的鏡麵仿佛刻畫著她所有的過去……她和另一個男人的過去。
每每看到,都能讓胸口產生一種遲鈍的疼……
進屋。
這裏的一切她都是熟悉的,因為家裏的裝修布置,大部分都是她來操辦。
這是言馳送給她的家,兩人在這裏住了好長一段日子……後來房子和車子都被他拍賣,被柏炎買了。
對,如今這兒是……柏炎的家。
她又住在這兒,她沒換,男主人換了。
去廚房,做飯。
打開屜子,她破碎的手機躺在那裏,已經知道星期沒有開,壞了,總覺得沒有開機的必要。
隻是,舍不得扔,便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拿過圍裙,從冰箱裏拿食物出來。飯做到一半,外麵有車子的引擎聲,她放下菜刀,洗個手,出去。
剛好,男人從車上下來,那一身雪白色的襯衫,把他襯托的儒雅俊美,又是在黃昏下,總有一種他真溫柔的錯覺。
她站在門口,勾唇微笑,用著難聽的聲音,“回來了?”
他的餘光從野馬的車子掠過,過來,站在門外。因為她在台階之上,所以兩人剛好視線平齊。
“今天沒有出門嗎?”他的聲音比較清淡,有幾分淺淡的柔在隱隱的滲透。
“出了,去了醫院。”
“怎麼沒有開車?”
那輛野馬擋風玻璃處有灰,所以斷定她沒有開。
“好久沒有開了,有些生疏,就打了車。”從淩陽縣回到蘭城,他直接把她帶到了這兒。
鬱清秋知道他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考驗她,想試探她。
他看著她的眼睛,那明媚的雙眸嵌入了光,半明亮半幽暗。
良久,他一笑,“沒有開就對了,進去吧。”
她點頭。
廚房裏有東西燒糊了,她飛快地跑了過去,鍋裏著火了!
她驚的一聲,拿鍋蓋蓋,可火勢太大,在眼前一瞬間就開始放大,像是那一天的滔天大火,滾滾濃煙燃燒著那棟房子……
啊啊啊啊!
她忽然臉色死白,拿著鍋蓋,燙到手了都不知道。直到手裏的東西被搶去,誆的一下蓋在了鍋上,她同時被人給拉出來!
冰涼的聲音讓她清醒過來,“你在幹什麼,找死嗎?!”
鬱清秋回了神,看著他……一下子鬆了一口氣,一下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從去年之後她開始怕火,尤其是明火,所以她在淩陽縣租的房子是用的電,不用煤氣。
她摸了一下手臂,總感覺這地方被烤的有股灼燙感。
“抱歉,我……”
柏炎也呼了一口氣,盯著她的臉和眼睛,欲言又止,唇動了又動,最後還是吼了句。
“以後不用再做飯,我不缺保姆。”
上樓。
鬱清秋仰頭一歎……其實做飯她是可以的,又小火是可以克服的,她也不是那麼矯情的人,隻是剛剛火勢太大了一些。
……
客房的陽台。
這個方位的小區的居民樓,遠遠沒有主臥的視野好,當然主臥是什麼樣兒,他從來沒有進去過。
他不是喜歡抽煙的人,但最近卻越來越多……
黃昏褪去,華燈初上。
他筆挺的身影在光影裏,透著千年濃稠的低迷。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下來,廚房裏還是傳來了砰砰乓乓的聲音。
他慢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