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流淌的血跡來看,這樣的放血至少持續了半個小時。
安岩神色緊繃,正要上前,卻是被身旁臉色冷峻的男人伸手攔住,聲音低沉黯啞:“不要過去。”
他正要詢問,卻忽然掃到了她身下那個正發著微弱紅光的儀器——觸發式□□!
“所有人退到50米外!”薄靳言神色冰冷,毫不猶豫地下達指令。
安岩卻沒有後退,清冷的雙眸掠過一絲急迫,始終盯著手術台上的那人。
忽然,房間裏多了一道人聲,扭曲的電子音聽得人心頭一陣顫栗:“,送給你的禮物喜歡麼?”
案件重現,而受害者卻由王婉薇變成了林菲。
她的生命正在飛快地流逝。
“是定時錄音。他人不在這。”安岩低聲道。
時間掐算得極精準,緊接著便聽“他”道:“隻許你一個人靠近哦,不然你的小助理就會——‘嗖’,被炸上天。”
聽到這兒,安岩臉沉如水,捏了捏拳,終於還是選擇了撤退。卻聽見身邊的男人低聲飛快地道:“叫救護車,帶上充足b型血袋及輸血裝置,要快。”
隨後薄靳言已經來到手術台前,跳躍的數字飛快地映入他的眼眸。
還有4分56秒。
沒有時間為她包紮傷口。
拆除速度必須要更快,否則她就算沒有流血而盡也會因失血過多造成腦部嚴重供血不足而成為植物人。
“他”對他太過了解。
鋒利的傷口,流淌的鮮血,消逝的生命所造成的衝擊,在心理上已經造成無形的防線,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卻要追求比平時更精準,更效率的拆除速度——
已經沒有時間猶豫,薄靳言再沒有多看她一眼,一秒鍾內已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隻是額頭上不停滾落的大滴汗珠和隱隱浸透西裝的深色痕跡無不顯示著他此刻內心的強烈緊繃——哪怕是自己被tommy用手術刀剖開身體都從未有過的感覺——是的,恐懼。
“滴滴滴”——還有1分36秒。
“定時錄音”忽然繼續響起,滋滋的電子音竟是透出邪氣的興奮:“,我已經能感覺到此刻你有多麼緊張了。哦,goodluck,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
時間終於定格在了59秒上。薄靳言根本來不及喘息,忽然大聲喊道:“安岩!——”
馬上,急救人員火速衝了進來,為手術台上的人進行輸血和急救。
“她怎麼樣了?”聲音喑啞疲憊,放佛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大戰,精疲力竭,生命透支。
“失血過多,深度昏迷,還好沒有達到窒息閾值,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眼下隻有送回醫院進行掃描觀察。”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飛快地道。
這時,他一直保持高度緊繃的心神才微微鬆懈了下來,可看向她蒼白麵容眼神依然暗深:“抱歉,我沒有兌現諾言。”
“以後,你必須24小時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邊。”像承諾,又像是一生的宣誓,肯定,堅定,毫不猶疑——毫無轉圜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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