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嘛!找情敵唄。”她半真半假地說。
暈,這哪裏還是一個中學生啊?簡直就像剛從醋缸裏撈出來的。
其實,還有一個人我最想知道的,就半開玩笑地問:“張雪呢,她喜歡我嗎?”
沒想到這話一出口,夢涵反應會那麼大。她扭了我胳膊一下,“你誰都可以提,唯獨不能提張雪,小心我又不理你了。”
“不理我,你能跑到哪兒去?現在,你可是我的俘虜。”說著,又使勁兒壓了她一下。
夢涵哎呀了一聲,嘴裏也學我說:“謀害親夫啊?”說完,撲哧一下笑了。
老婆看完了這一章,就一個勁兒地問我:“你倆在小黑屋裏就光抱著嗎?沒幹別的?我才不信呢。”
“真是那樣,你別冤枉好人。”
“切,還好人呢!你倆天天在一塊兒鬼混,是不是?”
我小聲說:“沒有啊,她畢業了以後,我們也沒天天在一塊兒。這些事兒你不都知道嗎?”
不知道為什麼,老婆就是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她語氣柔和地說:“反正你們在一塊兒過,有沒有幹那事兒?為什麼不敢寫出來?”
她臉色一好,我就膽大如牛,“隻要你不吃醋,我就敢寫。”
老婆高興了,“我現在就想,你趕緊地,讓老娘看原稿。對了,那個小護士呢,你和她最後怎麼樣了?”
怎麼樣?不還是那樣嗎?我接著給您講。
那天下班後,我花260塊錢買了一套小護士化妝品,興衝衝地趕到縣醫院。我在內一科門外往裏一看,隻有老大夫一人在裏麵,正打瞌睡呢。
這丫,準是去WC了吧?我猜。可是等了半小時,也沒見她回來。我隻好悻悻地回去了。
第二天,我又去了,還沒有。一連等了三天,也沒見到她的影子。
我終於忍不住了,於是攥攥拳頭給自己鼓足勇氣,走進屋,來到主任麵前,紅著臉問:“大夫,請問……原來這屋的那個小護士怎麼沒來上班啊?”
老大夫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語氣有些冷冷地說:“你說小劉嗎?她不在這上班了。”
我心裏咯噔一聲,馬上瞎編了一個理由:“我是她的患者,請問,她轉到哪個醫院去了?”
大夫這才語氣有些緩和:“她是衛校的應屆畢業生,到我們醫院來實習的。現在一個月實習期滿了,回校了。”
“那,您知道她是哪個學校的嗎?”我抱著一線希望問。
大夫搖搖頭,沒說話。
我的大腦一下子就木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扇門的。走在醫院門前的路上,我的兩條腿像綁了沙袋一樣沉。每當走過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我就想起她穿一身雪白的護士服站在我眼前,那甜甜的回眸一笑,那柔美的嬌聲細語,那被風一吹,衣袂飄飄的仙姿。
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了那句話:愛情就像是講笑話,笑死了別人,笑疼了自己。
下麵說說我的同事趙鵬。
趙鵬比我早分配工作半年。他是屬李逵的,四肢發達,性格粗魯,專喜各種球類,他的口頭語是:“我靠,我日。”這是體育生的壞毛病,即使現在身為人師,不小心的時候仍然會脫口而出。
趙鵬大我一歲,我們一個宿舍,這家夥睡覺打呼嚕比地震還響,弄得天天晚上跟坐火車似的。他的臭球鞋扔的到處都是,搞得宿舍裏味道熏人。不過有一個好處,我們宿舍裏一隻老鼠都沒有,估計都被熏死了。
下麵我透露一下趙鵬上大學第一天發生的蠢事,那是趙鵬親口告訴我的。
在登記姓名的時候,輔導員老師問他:“你的名字是哪個?大鵬展翅的‘鵬’字嗎?”
他一臉茫然地望著老師,然後搖了搖頭,猶豫地說:“就是一個大鳥在天上飛的那個字。”
輔導員一臉驚愕,差點從椅子上出溜到地上去。
話說他背著行李來到宿舍,問躺在下鋪睡覺的老大:“你上鋪沒人住吧?”老大迷迷糊糊也沒在意,隨口答道:“沒有!”趙鵬聽後使足全身的力氣把一大包行李扔到了上鋪,於是可憐的事情發生了……上鋪沒床板!
可憐的老大!
我和趙鵬一文一武,專業相距十萬八千裏。我除了看一點兒英文小說,就經常寫點酸不拉幾的小詩或散文,發表在校刊上,有空就拿出來顯擺一番;他呢,不喜歡魯迅、曹雪芹,常擺弄的是硬邦邦的鉛球、鐵餅。
可是,由於本人愛好廣泛,於是我倆便成了死黨。我們在一起打乒乓球,看NBA和中超聯賽,聊科比、郝海東、羅納爾多和米盧的國家隊。
我和夢涵的事情,瞞誰也瞞不過趙鵬的眼睛。他對我們的交往,心知肚明。這個人外表粗魯,內心細密,最大的優點就是嘴嚴,在關鍵時刻不出賣朋友,在這件事上他從來不多言花語。否則,我就是打死也不會讓夢涵到宿舍來找我的。
小趙看起來很忙,呆在宿舍的時候不多,我知道他是在給我們製造一些親密的機會。他去哪兒了呢?我猜有時候是在訓練體育生,有時候可能是去找女朋友了。
我曾經問過他,”說,你女朋友在哪兒上班?“
可這家夥不知怎麼的,卻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摸摸頭傻傻地笑笑,就是不告訴我。
關於趙鵬怎樣結交的女朋友,那是一段特別浪漫,也特別傳奇的經曆。那是我過生日那天,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頓打。都怪趙鵬這個孫子,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去招蜂引蝶,調戲有夫之婦,害的人家老公找上門來。
找就找吧,有本事去找肇事者算賬啊,幹嘛沒來頭地打我一頓?!
再說說小趙的恩師老包。
包老師性情豪爽,嗜好煙酒,除了講課,隨時都能看見他嘴裏叼著一顆煙。他是趙鵬當年的班主任,講課隨意發揮,大開大合,興之所至,口無遮攔。他沒上過大學,是當年的老中專生,一步步通過進修熬到了現在。他的課賊逗,有時候講著講著就離題了,開始說起笑話來。
關於他,在三中學生中間流傳著相當多的趣事。其中有一段是這樣的……
知道有一回朝鮮和韓國是怎麼打起來的嗎?雖然事情沒有鬧大。那都是因為老包的一句話。
一天上語文課,可能是涉及到了地理知識,老包顯得經驗豐富,他說:“我們不能隨便去韓國,那兒有一條鴨綠江你們知道嗎?就算你生活在東北中韓邊界處,你能私自從中國跨過國界去韓國嗎?沒有護照辦不到。”
這一通神侃,把學生都整暈了。中國與韓國接壤嗎???他說完沒幾天,朝韓就互相扔了幾個炮彈。唉,老包什麼時候成了政治家了?太有遠見了!佩服佩服。
老包這個人,性格詼諧。他講課時,如果學生打瞌睡,他就說,我小聲點,別影響你們休息啊,犯困的學生就會醒過盹來。如果還有人旁若無人地酣眠,老包就走過去關心地拍拍他的肩膀說,別睡覺了,小心感冒,要不給你拿被子去啊……全班大笑。
老包訓學生有句口頭禪:你上課不聽,考試不會,為嘛作業還全對?
班上幾個調皮搗蛋的男生,專看他的臉色行事,老包一高興,他們就踩著鼻子上臉。有一次跑操,一檢查人數,他班上竟少了十幾個,老包簡直氣壞了,火冒三丈。氣衝衝來到男生宿舍,一腳把門踢開,幾個家夥還沒看清是誰,身上的被子就被扯開了。
結果,咣、咣,一腳一個被踹出去,穿個小褲衩在宿舍門外站了半小時。
小趙跟我說,老包教學有一個絕招,就是愛猜題。每次考試前,他總會神秘兮兮地告訴學生,這次考試重點是什麼、有什麼?什麼內容是必考的,我給你們劃在書上,多背背吧。
可令人崩潰的是,他每次都猜不準。猜不準就算了吧,可每次他猜的內容,考試都沒有,那些聽話的學生就大呼上當。
趙鵬還告訴我,老包這幾年急劇衰老,精神頭遠不如當年。有時候講完一段課文,咳嗽起來沒完沒了。後來老包得了讓全校所有人都沒想到的重病,此乃後話。
說完了老包,再說一說劉曉紅老師,她是我的恩師。
此人一口標準的北京方言,身板挺得倍直,高傲如女皇,且性格直爽,辦事潑辣,雷厲風行,巾幗不讓須眉。
傳說中她是七十年代北外畢業的大學生,擔任過中央某位首長的翻譯。後來犯了一點小小的錯誤,從此被打下天庭,發落到俺們這個小地方。
開始幾年,劉老師心有不甘,幻想有一天還能回去,因此對前來提親說媒者一律拒之門外。後來拖到三十歲上,終於走下神壇,下嫁給本校的一位教物理的黃姓老師。
此位黃老師貌不驚人、技不壓眾,靦腆得如待字閨中的少女。婚後,他簡直成了家裏的保姆。縫縫補補、洗洗刷刷,一切活計他都默默無聞地接過來。女主外、男主內,正好來了個反調盆兒。
辦公室一共七個人,三男四女,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四個女人就是一台半。話題永遠離不開孩子、老公、婆媳、吃穿,我們幾個男同胞根本插不上嘴。
劉曉紅老師每次都是積極參與者,今天的話題是網聊。隻聽她說:“前些日子,我上QQ聊天,有一個男的加我。我問他多大,他說他28,我說我23。他一聽來勁兒了,就跟我聊起來沒完。又語音,又視頻的,挺刺激啊。”
一個老師就問,“你看見他什麼模樣了嗎?”
“嗯,我看見他了,他沒看見我,我沒安視頻。要不,咱這一張老臉,不把人家小夥子嚇跑了嗎?”
大家哄堂大笑,包老師說:“劉大姐,你小心點兒,可別搞網戀啊,你家老黃不得哭了才怪。”
劉老師也笑,“你放心吧,老包,網戀不了。俺們家老黃才不知道呢,他連看都不敢看我的電腦。”
她接著說,又過了幾天,男網友提出見麵,她左右為難,最後還是答應了。
當晚,劉老師精心打扮、全麵武裝,穿上她最喜歡的貂皮大衣就出發了。說到這,劉老師故意停住。
幾個聽眾都著急了,都催她往下講,“快說啊,到底見到沒有?”劉老師撲哧一聲笑了,說;“我遠遠地看見,的確有一個小夥子在那。可我沒敢向前打招呼,而是拐了一個彎兒,直奔KTV唱歌去了。傻小子,你就在那等著美女吧!”
教我們語文的譚老師,?50歲出頭,學問和人品全都沒得說!我們背後都稱他老譚,或者是“譚老夫子”。他是一位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課也講得極好,極為精彩。他是學校裏為數不多的真正的學問型教師,記得每次上課的時候,他都搬來一大摞參考資料,從諸子百家到水滸紅樓,從蘇聯小說到三毛流浪記。於是學生便將他奉為大神,眼神開始從驚訝到羨慕,從而到崇拜。
更令人難忘的是他為人的謙遜,謙遜到他無論對誰說話都會以“您”開頭,包括年輕學生,甚至我們這幫調皮搗蛋鬼。
我從未看見老譚有板起臉來的時候,無論是對校長還是對學生,他都一樣的態度謙謹。
在他的課上,有一次他正講得起勁兒,一位男生卻旁若無人地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嚕聲。老譚當即停住講課,巧的是,那個男生的呼嚕聲也小了;當他重新講課時,呼嚕聲隨之又起了。
老譚沒有辦法,輕輕走到那位同學身旁,看了看他流在桌上的口水,忽然做了一個令眾人皆驚的動作……脫下自己的上衣來,非常慈愛地給他披上。並做手勢示意其他人請勿大聲喧嘩,以防驚擾美夢。
估計那位男生醒來後,肯定會激動地哭了。
老譚有一雙接近一千度的近視眼。每次他的目光從幾厘米厚的鏡片後麵射出來,經過好幾層折射,會變得又朦朧又柔和。所以即使在他很生氣的時候,他的眼神也很難讓人產生怕的感覺。
他有一次記錯了課時。那一節是英文課,開課5分鍾了,英文老師正站在教室的一角,給一位同學講解考試題目。
此時,譚老夫子急急忙忙推門進來,將備課本和一大摞資料往講台上一放,擦了一把滿頭的大汗,調勻了一下呼吸,轉身在黑板上揮筆疾書本課的題目……《荷塘月色》。然後,清清嗓子就開講了,“同學們,朱自清先生在1927年……”
說完,他才看見教師裏竟然有個人還在站著,於是有點惱怒:“那位同學,請你馬上回到位置上去!”
同學們頓時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英文老師也懵了!
高一的第一堂課,我就被這位學問淵博的語文老師深深地迷住了。
我從沒見過那麼有意思的老師,他的課生動有趣、惟妙惟肖,他有本事讓我們從頭笑到尾,該講的課也都講了,該學的知識也學到了。我天天盼著上語文課,覺得比聽相聲還有意思。我的作文寫的好,很得老師的寵愛,他幾乎每次都把我的作文當做範文在課上朗讀。
隻有一次例外,那一次語文考試的作文題目是“記我印象最深的一個人”,我寫的就是譚老師。那次,我的語文分數很低。更沒有被當做範文朗讀。
我感覺很納悶啊……偶自認為寫得還算可以,人物描寫活靈活現、生動有趣,怎麼會沒入老師的法眼?
在走廊裏遇到老譚,他用一貫的戲虐的語氣說:“不給你高分,誰讓你在作文裏把我寫得那樣邋遢?”
我一拍大腿,原來如此啊!
我在作文裏說:我們的語文老師,是我遇到的老師中最不修邊幅的人。並且活靈活現地描述了他上課時的裝束……穿西服不紮領帶,裏麵還套一件湖人隊的背心;下麵穿一條軍褲,而且,一條褲腿長,一條褲腿短。
那篇作文讓他在其他老師麵前很丟臉,據說,判卷子的老師都笑得崩潰了。
我從一個側麵了解譚老師,源於那一次的路遇。
在課堂以外的地方遇到老師,這對我一直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我至今還記得,小學一年級,第一次在菜市場見到老師時那份震驚的心情……神仙下凡啦!原來老師也和我們一樣,也要吃飯,也要排隊買東西?
那年夏天,我和父親行走在學校附近的幸福大街上,一轉臉,忽然看見譚老師騎著二八單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
車上的老譚,彎著腰,弓著背,眼望前方,自行車後座上夾著一個大箱子。
等我們走到中心廣場鬧市附近,父親給了我一塊錢,讓我去買肉串。等我走進買肉串的人,說了一句,“我要兩個。”突然愣住了。
原來是他!
老譚。
那時候,雖然很多人下海做生意,但是親眼看見自己的老師在大街上賣烤肉串,我還是沒想到。
他正兩隻手不停地翻動著鍋裏的肉串,偶爾還抬起手擦一把臉上的汗。
老譚一抬頭,我們四目相對,都囧住了。我舉著錢,都忘了要說什麼。老譚似乎更加慌張,吞吞吐吐起來,“奧,是你啊,我,我這些天沒課,今天是第一次出來……”
還是旁邊的女人麻利,她迅速地遞給我幾個肉串,嘴裏說著:“小孩兒,給你吃著,不要錢了,出去可別亂說啊,你譚老師平常都在家看書,今天是出來給我幫忙的。”
望著譚老師滿臉的汗珠,我的心一陣顫抖了一下,把錢扔下,轉身就跑了。
……
星期四。
6點50分,早自習下課了,同學們都去食堂吃飯。我則習慣性地坐在辦公室裏,等著夢涵。我不知道她會不會來,但我準備等一會兒,最少等10分鍾,她如果不來,我再去吃飯。
門一響,夢涵進來了,撅著嘴站著,一句話也不說。平常她會笑嘻嘻地和我耍貧嘴,或者是亂翻我的東西,今天果然蔫了不少。
我本想劈頭蓋臉地說她幾句,但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頭一軟,實在舍不得罵她。就把口氣緩和下來,“成績我看了,不太理想。你自己找找原因,快高二了,加點油吧。”
我知道急也沒用,成績不是一天兩天能提高的。我示意她坐下,和她談起我當年的學習情況。我上高中時也不喜歡數理化,簡直一塌糊塗。所以也選擇了文科,我喜歡英語、語文和文史地理,數學也經常不及格。
夢涵一聽又來勁兒了,“哈哈……,原來咱倆半斤八兩差不多啊,你還說我呢。那你怎麼考上大學的啊?給我講講你的故事行嗎?”
我點了點頭,剛想說。她忽然想起什麼,火燒火燎地站起來,“你等一會兒講,3分鍾哈,馬上就回來。”
果然,很快她就回來了,並且一臉的壞笑,“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陳大美女,你的dream lover,夢中情人,嘿嘿”說著,就把身後一個女孩推到我麵前。
我仔細一瞧,果真是陳睿佳!
我原來對陳睿佳沒多少印象,隻聽說她是富家女,她爹地是一超級大老板,有時開著奧迪來送她上學。
我這才仔細看陳睿佳。
一頭略有些黃的秀發,比平常的披肩發短一點兒,劉海兒齊眉,鼻如玉柱,微微地向上噘著的小嘴,就像宮裏被寵壞的小公主一般。兩隻滴溜兒亂轉的大眼睛,透露出某種狡黠。猛一看,活脫脫就是一李冰冰轉世。
其實,她就是一小號的李冰冰。因為陳睿佳個頭兒不高,頂破天也就是一米六,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洋娃娃,商店裏賣的是大號的洋娃娃。
後來我才知道,陳丫頭原來是南方人,怪不得,這麼小巧玲瓏的。不像我們北方人,男的還好說,高一點胖一點,人家說你是山東大漢。如果是女的,長得高了,背後都叫傻大個兒!
我看著陳丫頭嬌美的臉蛋,傲人的身材,心裏忽然像被電擊一樣,一秒鍾跳了五千多次!這樣小鳥依人的女孩兒,如果我……唉,該多好呀!
怪不得很多同學,包括女生,像李夢涵這樣的醋壇子都叫她“陳大美女”呢。可是,這倆人本來風驢馬不相及,今天怎麼整到一塊兒去了呢?
但此時,這丫頭已經被夢涵逗得手足無措,低頭含羞,小臉紅得像剛上市的櫻桃,嘻嘻,真可愛。
為了緩解陳睿佳的尷尬,我皺起眉頭,對夢涵說,“你真是個小瘋子,胡鬧什麼呀?”
她仍然壞笑著說:“陳大美女一直在暗戀你呢,偶看你倆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說完,已經笑得上不來氣兒。
陳睿佳看了我一眼,臉更紅了。就對夢涵說:“咱不是來聽郭老師講故事的嗎?你再胡說八道,我可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