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南宮纖月拉住汐兒的胳膊。
“我要去找他。”汐兒緊張萬分的說道。
南宮纖月沒有放鬆,他發現,那條暗河不是很寬,這應該是在地宮之中了,摸了摸僅容得下兩人並行的小路,濕濕的,是石質地麵,這裏的地質很特殊。而且,這裏的光亮均是來自五步便有鑲嵌在石頭路麵的夜明珠。
南宮纖月撕下衣服的一角,分成無數個小條狀的衣服,再將汐兒的衣服也撕下來一片,與他的衣服綁在一起。
“走!”南宮纖月拉著汐兒向前走去。
“我們麵著暗河的下遊走,他們不是豬腦袋,誰都不會逆流而上!”南宮纖月說罷,拉著汐兒繼續走,每走一段路,都會放下一塊衣條來留下印記。
“咱們兩個的衣服綁在一起,他們發現,就知道咱們往哪走了,還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汐兒沒有回答,南宮纖月想的十分的周到,跟著他一路向前走去。
突然,水流聲音響了起來,如什麼東西流過一般。汐兒與現宮纖月頓時警惕起來,這根本就不像是人在水中發出的聲音。聲音從十步之遠的地方傳來,那水流聲就感覺好像就在他們身邊一樣。
突然,一股腥風襲來,汐兒頓時底下身去,隻感覺水滴濺了一聲,南宮纖月飛身而起,揮劍朝那個龐然大物襲去。
躲過一劫的汐兒緩緩站起身來,那是什麼東西?巨蟒嗎?隻見南宮纖月的劍次次朝那個怪物身上刺去,竟然片甲未傷!
“去一邊。”南宮纖月喝道,汐兒頓時移動身形,隻見那怪物的尾巴剛好掃到汐兒所站的方向。
汐兒大驚,這個怪物,頭與南宮纖月糾纏著,還能用尾來來對付自己!汐兒徹住身形,看著與這個怪物糾纏的南宮纖月,隻見他隻是在防禦,沒有主動出擊,這個怪物,竟然讓南宮纖月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突然,那怪物尾巴朝南宮纖月掃去,頭頓時朝汐兒襲來,那血噴大口吐著黑紅的信子,直直的衝汐兒而來,汐兒完人相信,她能被這個大怪物給整個生吞了!
南宮纖月一時情急,飛速的朝汐兒衝了過來,一長劍直直的沒入那隻大怪物的口中,用力的抽,隻聽那怪物發出一聲慘叫退了回去,尾巴迅速的掃向南宮纖月,力道之重,能讓腳下的碎石都開裂了!
“南宮纖月!”汐兒著急的扶住南宮纖月的身子,隻見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我沒事。”南宮纖月擦掉唇邊的血跡,幸虧有唐鈺的真氣護住心脈!不然,他定然會被這怪物給震死!
那怪物受了重傷,但卻沒有遊走,而是在水中不停的翻滾著,南宮纖月知道,這個怪物真的是被惹毛了!撿起手中的劍緩緩站起身來。
“不要逞能!”汐兒關切的說道,她發現,她也不是一點都不了解南宮纖月的。
南宮纖月淡笑一起,緩步走那個怪物的方向走去。
隻見那怪物一躍而起,竟然有三人之高,頭朝南宮纖月襲去,尾巴也不閑著,總想往南宮纖月身上纏去。
汐兒突然發現,那隻怪物的通體發黑,皮好像鐵件一樣,隻有頭下有一塊地方呈現粉白的嫩肉色,這就是它的死穴位!汐兒立即飛身上前。
“你要做什麼?”南宮纖月氣急,一分神,便被這隻怪物纏住腰跡,汐兒手中的短劍脫手而出,直直的朝那塊粉白色的地方射去!
“轟!”一聲巨響,那隻大怪物的頭四處撞去,南宮纖月被這隻怪物的尾巴擺擺去,怎麼也掙脫不開,這隻怪物,已經將他擠壓的難以承受。
“不!不能死!”
汐兒眼疾手快,撿起地上的長劍迎著怪物的頭而去,就在那隻怪物以為要吞下這隻獵物的時候,汐兒手一錯,直直的朝那個怪物的傷口處刺去,血噴了一聲,重重的落水聲響起,南宮纖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汐兒!汐兒!”大怪物死去,力道也在漸漸減輕,南宮纖月一獲得自由,便朝汐兒落水的地方遊去。
汐兒憋足了一口氣,衝向水麵。
“汐兒!”南宮纖月喚了一聲,迅速的將汐兒拉出水麵。
“惡!”汐兒坐在地上便是一陣幹嘔,猛得吐了出來,剛剛那隻大怪物的血噴了她一身,那股鹹腥滿口都是。
“你沒事吧?”南宮纖月關切的問。
“沒事,就是惡心。”
“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物,又像蛇,又像蟒。”汐兒擦幹臉上的汙漬,忍不住問道。
南宮纖月看著汐兒的模樣,突然笑了起來,唇角微微上揚,自然勾起了一個絕豔的弧度,汐兒被他看得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樣一路走來,南宮纖月與她之間,好像不能用恨一種情緒來概括。她的心因為這一抹笑容,紛亂如麻!
“走吧。”汐兒站起身來。
“走。”南宮纖月也不多說,拉起汐兒快步朝前方走去,這是一條長長的地下通道,如果順著這裏一直走,總能走到盡頭。
汐兒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感覺她雙腳都開始疼了,兩條小腿更是有些麻木的,停下腳步,四周依然是這樣的影色,讓汐兒有些泄氣,突然,她看到南宮纖月留下的衣服的布條,為什麼?她們又回到原地了?!
汐兒與南宮纖月相視一眼,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們走了這麼久,難道就是在繞圈子?!
“公子徹!”汐兒大聲朝昏暗的前方喚了一聲。
“團子!團子!”
有回聲!真的有回聲!汐兒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拚命的拍打著石壁!那種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嬌弱讓南宮纖月心中一酸。
“主子!”
“主子,你還好嗎?端木姑娘,我家主子和你在一起嗎?”接著傳來清歌著急的尋問聲。
“我很好!”南宮纖月靜淡漠的回應。
“南宮纖月,他們就在我們不遠處,你聽到了嗎?”汐兒興奮,不顧一切的拉著南宮纖月的衣服。
南宮纖月將汐兒的手拉開,淡淡的回應,“我又不聾。”
“團子,呆在那!”公子徹的聲音響起,越來越近了。
汐兒一陣欣喜,突然,水中出現了嘩嘩的遊水聲,公子徹破水而出。汐兒看到那個人影,雖然看不真切,她一眼便認出那就是公子徹,頓時跑過去,撲到公子徹的懷裏。
“終於找到你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汐兒緊張的拉著公子徹上下檢查了一遍。
“沒有!我沒事。”公子徹看向不遠處的南宮纖月,據唐鈺說,汐兒情急跳下來的時候,正是水流變幻最急的時候,被滾滾的水流擊出了漩渦之外,而南宮纖月為救汐兒,也掙了出去。所有人都被漩渦卷到了地宮內部,卻唯一獨不見端木汐與南宮纖月兩人。
“我們順著水流一直往下遊走,沒想到,這道石壁竟然就是那個巨石,露出來湖裏的那些,隻是其它的很小的一部分。”公子徹輕聲解釋。
“走吧,他們還等著咱們。”公子徹朝汐兒說道,兩人跳入水中,南宮纖月也跟著跳了下去。
水下,黑黑後片,遊了一會,便感覺一股水流的壓力讓人有些難受。突然,整個人不受控製仿佛被水流吸到另一個方向去了。
汐兒感覺腰間一緊,被人拉出了水麵。汐兒抹去臉上的水,尋找著南宮纖月的身影,直到他也鑽出水麵,汐兒這才放下心來。
“這是什麼?”汐兒吃驚,這就是所謂的地宮?隻見她竟然立身於一個龍環玉柱的噴水池內!
汐兒爬出水麵,環了一下四周,隻見這是一個圓圓的好似蒙古包一樣的石洞,九個水池上張牙舞爪的龍頭立於上方,水不停的從龍嘴裏吐出來流到水池裏,水位卻永遠保持在那一個地方。她們剛剛就是被強大的水壓給隻到這個水池裏來的,汐兒感覺不可思議!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環境?
“這裏在地下,卻很通風。”唐鈺看了一下四周,跟本就沒有發現什麼透氣的地方,而且湖水這下,距離地麵已經很深了,能夠做到這樣,真讓人感歎!
地宮的入口,就在不遠處的白玉台階處,隻見那個僅一人可行的洞口如無底洞一般冒著森森的陰氣。
“這裏長年通風,應該不會有什麼致命的毒氣之類的,呂紅,我打頭陣,你尾隨,以防萬一。”唐鈺沉聲說道。
“好!”呂紅點點頭。
唐鈺率先走了下去,順著台階一階一階的向下走去,汐兒能感覺一股金鏽味撲鼻而來,汐兒留意數了一下,整整一千個白玉台階。
一道金光晃花了人眼,待適應了這種金色的光芒之後,汐兒才看清楚眼前的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兩扇子純金的門,上麵雕刻著龍與鳳翱翔九天的紋路。
“長生殿!”唐鈺緩緩讀出殿門上誰也看不懂的文字,他們祖先可真會取名字。
公子徹上前,將手中的將軍令放到門側的那個突起的玄鐵柱上,將軍令的材料應該也是選自這種材料,將軍令一放上去,門便開了。
更濃重的鏽味撲鼻而來,眾人立即掩住口鼻,一柱香之後,唐鈺打頭,這才敢緩結走近這做流傳了千年之久的地宮寶藏。
入眼,又是一道純金打造的門,門是大開的,隱約可見裏麵欲刺瞎人眼的流光溢彩!門前立著兩個金獅子,這與汐兒在南唐見到府邸風格相似,隻不過,這是純金的!宮牆乃剛剛的白玉台階所築,奢華到讓人咋舌!府門上寫著的文字依然讓人看不懂。
“與天齊壽!”唐鈺解釋道。
這是一幢與鳳陽殿大小的宮殿,隻不過分前後三宮,主殿,偏殿,一切擺設都跟有人居住一樣,桌椅,茶具十分齊全,然而,這些東西,不是純金的,便是白玉的,要麼就是什麼奇珍異玩,院子裏,一株一人多高的紅珊瑚竟然讓人當成了盆裁!
“一個國家所有的財富也不過如此了。”汐兒感歎道。
“恐怕,綽綽有餘。”公子徹補充道。這些金銀珠寶對他來說,跟本就沒有什麼值得吸引的,目光四處搜尋著,一本藥典,會放在什麼地方呢?
一行人前前後後的走到主殿,正室,有一個金棺立床的方向,與其說這是一個地下寶藏,到不如說是一個墓葬更貼切一點。
再往裏走,是一個屏風,屏風後麵,隱約可見一個女子的身影,眾人一驚,這個裏麵,怎麼可能有人?而且那個女子的模樣,仿佛在看桌案前看著什麼,模樣恬靜,再片下看,仿佛是一卷竹簡。
竹簡?公子徹飛身上前,一道豔紅色的身影也緊隨其後,還未到屏風之後兩人便交起手來。
汐兒看著打鬥不休的兩人,心中頓時明白,剛想上前,卻被唐鈺拉住。
“小丫頭,公平起見,就讓他們兩個分個勝負吧!”
汐兒一聽,這才反映過來,站在原地,緊張的看著公子徹與南宮纖月。
南宮纖月脫手而出,避開公子徹的襲擊,就在要夠著那個份竹簡的時候,卻被公子徹反手一擊,身形硬生生的退後幾步。
公子徹起身上前,一道淩厲的勁風襲來,南宮纖月的軟件猶如水蛇一樣向他襲來,閃身躲開,卻也硬生生的被逼退了向步。兩人所在的方位不同,卻離那個竹簡的距離相近。
突然,公子徹朝南宮纖月的方向襲了過去,大有與南宮纖月一拚的氣勢,可是,他去突然轉了方向,南宮纖月的劍靈巧的朝公子徹刺去。公子徹沒有轉身,也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一個加速,那份竹簡落入手中,朝唐鈺的方向拋去。
南宮纖月的劍刺穿公子徹的胸膛,帶著一滴血珠子從胸前穿了出來。
“徹!”汐兒淒厲的叫了一聲。
誰也沒有想到,公子徹會是這樣的打算。汐兒飛奔過去,扶住公子徹搖搖欲墜的身子。
“南宮纖月,你我都知道,要這樣打下去,可能三天三夜都分不出個勝負。”公子徹轉身看著南宮纖月。
“公子徹,你贏了!”南宮纖月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呂紅立即上前,還好她早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麵止血藥,內服藥,療傷藥都帶了些。
“呂紅,他怎麼樣?”汐兒擔憂的問。
“不會有性命危險,沒有傷到要害,隻是這劍。”呂紅看了一眼這把特殊的軟劍,劍身是雙刃的,而且凹凸不平,這樣的劍拔出來比刺進去還要痛苦萬分!
“拔劍吧,我能撐得住!”公子徹握住汐兒的手,滿頭都是汗水,卻依然虛弱的笑了一笑。
汐兒緩緩搖了搖頭,手握住那把劍卻怎麼也舍不得抽出來,淚立即濕了麵頰。
“呂紅,你大夫,你來拔,你知道怎麼能讓他少點傷害嗎?”汐兒知道這把劍的不同之處,求救的看著呂紅。
“好,我來。”呂紅握住劍柄,進而快,時而緩慢的將這把劍抽了出來,整個過程,公子徹一聲不吭。
血噴湧而出,汐兒頓時拿呂紅給她的止血藥捂了上去,小手拚命的按住傷口,慌亂的模樣,讓人憐惜。她真想用手堵住這個傷口,讓它不現流血。
“我,我沒事!”公子徹伸出一隻手捧住汐兒滿是淚痕的小臉。
南宮纖月看著這一幕,她肯為他拔劍,卻不肯為公子徹拔,因為她愛公子徹,不愛他。她在他的麵前,與那隻大怪物博鬥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聽到公子徹的聲音,她那種嬌弱,讓他心中刺痛。她的眼中,始終都隻有一個公子徹,再也裝不下其它人了。
公子徹的傷口止住血,已是一柱香的時間了,呂紅為公子徹包紮好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她也總算是沒有辜負小皇子臨行前的交待。
“藥典已經拿到,我看咱們還是尋找一下怎麼出去,估計來時的路口已經被紗子堵死了。”唐鈺一掃眾人,說出這麼一個嚴肅的問題。
“先在地宮裏找一找。”南宮纖月冷聲說道,他總感覺,入口應該與出口不是一個方向。
看著那抹豔紅色的身影大步走出主殿,眾人也跟了上去。汐兒扶著公子徹也跟了上去。公子徹已能站穩身形,傷口一片麻木,胳膊有點不受控製以外,其它的他基本都能忍受。
“我扶你,慢一點。”汐兒輕聲說道,入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
一出大殿,一行人立即分開方向四處尋找著出口。汐兒與公子徹才剛剛走到大殿,便聽到轟隆隆的巨響。
“小姐,出口找到了。”一個暗衛跑了過來。
“走。”公子徹與迅速的朝那個方向而去,隻見白玉牆一分為二,露出一個寬闊的空間,南宮纖月與沐清歌已經走了進去,唐鈺等人還在等著公子徹與端木汐。
“這到像是運送寶藏的入口,說不定,可以從這裏出去。”唐鈺輕聲說道。
汐兒一走進來,依稀看到地麵上有車輪碾壓過的痕跡,雖然上麵布上一層厚厚的塵土,還是可以分辨出來。
隔不遠,都會有一個夜明散發著乳白的光芒,讓人能夠依稀看清前方的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眾人都感覺有些體力不支了,便停下來休息,靜靜的空間,彼此呼吸可聞,就這樣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
呂紅拿出一棵藥遞給公子徹,“你失血過多,元氣大傷,這條路仿佛沒有盡頭一樣,你一定要挺住。”
公子徹接過來,含入口中,這味藥,有濃濃的人參味,竟然是提神養氣的,公子徹心中,突然對李燿有些感激之情。
“大家休息一下,兩三個時辰之後,再趕路!”唐鈺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危險。
汐兒不敢睡,將公子徹抱在懷裏,讓他的頭靠著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汐兒突然感覺公子徹的體溫不斷的在上升。
“呂紅,呂紅!”汐兒著急的喚了兩聲。
呂紅立即走了過來,探了一下公了徹的額頭,麵色凝重。
“咱們要快點離開這裏,我身上沒有清溫的藥!”呂紅看向唐鈺,這重傷的傷勢,僅僅是簡單的止血包紮,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公子徹的這支手會廢掉!
“走!”唐鈺不假思索,立即集合眾人繼續前行。
“小姐,我們幾個交替著背主子。”暗衛將公子徹背在身上,快步的跟了上去。
汐兒快步跟了上去,心中的痛楚,無以複加,若是公子徹有了什麼意外,她解了身上的同心蠱又有什麼意義?!
大概行了兩三個時辰的路,公子徹悠悠轉醒。
“團子。”公子徹的聲音有些虛弱。
“我在,我在這。”汐兒立即握住公子徹的手,著急的打量著他,汐兒隻感覺,公子徹的手燙握在她的手裏,有一種灼熱感。
公子徹扯出一抹笑容,緊緊的握著公子徹的手。看公子徹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汐兒的心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
淚水在眼裏打轉,汐兒強忍著將之逼了回去!她不能哭,她要堅強,公子徹一定會沒事的!也許再走一柱香,就能夠走出去了!
又是兩個多時辰的行程,前方的乳白色光芒沒有了!唐鈺衝上前去,卻發現,前方竟然是一條死路!
“死路!?”汐兒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南宮張月飛身而起,將其中一個夜明珠打落下來,握在手裏,微弱的光亮這才將他一米之內的範圍照亮,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看到了一個凹印。
“將軍令拿來!”南宮纖月的聲傳來,汐兒立即將將軍令交到他的手中。
就在將軍令放到那個凹處的時候,頭頂上突然出現轟隆的聲響,刺眼的光亮頓時照射進來,讓人有一瞬間的不適應,那抹豔紅的身影一躍而上。其它人也跟著出了這個暗道。
就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道門緊緊閉合,南宮纖月將將軍令扔給汐兒,環顧著四周。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畫象,頗具南唐的風格,這是一個宗廟,供奉的是南唐的祖先,這個廟看起來很久遠,但卻有近年剛剛翻修過的痕跡。
廟外,依然是無邊的沙漠,不遠處,就是綿延了千年之久的白陌河岸,這是屬於南唐境內的一城,這個不起眼的宗廟,竟然就是當年運寶藏的入口。既然,人們真的就如他們一樣,從風穀那裏進了地宮,想要運出來,隻有走這一條路,然後拐來拐去,還是出不了南唐的控製,誰能夠南唐的眼皮子底下,將寶藏神不知不覺的運走?
南唐的祖先已經算計好了!
“端木姑娘,不遠就是南唐的日沐城,咱們走吧,到了那裏,我就可以聯絡小皇子,盡快的為北朔皇帝送上好的藥來!”呂紅說完,暗衛立即跟著她出了宗廟宇。
另唐鈺沒有想到的是,公子徹竟然沒有做任何的安排!他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這麼大筆的寶藏竟然沒有讓公子徹起一點獨占之心?北朔現狀,如果有了這筆寶藏,無疑是雪中送炭!難道說,這小子一直都對那個寶藏沒有一點打算,他的目的,隻是為了這本藥典?唐鈺的心中滿是欽佩!
原本,他以為,這兩個人一出了滿是寶藏的地宮。會是一場殊死的撕殺,沒想到,卻是這樣的平靜,即使南宮纖月之前做了部署,也是在唱獨角戲罷了!至於遠瞻這一項,南宮纖月確實稍有遜色!
不過一個時辰,南宮纖月的暗衛便聯係上來,日沐城內,南宮纖月隻傳出了一個字的命令,那就是:“退!”
就在公子徹生死攸關的這一晚,南宮纖月帶著清歌悄然離去!唐鈺終日研究那本藥典。終於在三日之後,找到了解救唐氏一族方法,直到公子徹一切平穩,唐鈺這才告別眾人踏上返回南疆的路途!
汐兒看著手中的那個朱紅色的藥丸,她悄悄的放到了白玉盒內,唐鈺說,他或許有辦法保南宮纖月一命!聽到這句話,汐兒的心遲疑了,拿起那個解藥卻沒有勇氣毅然的吞下去。
汐兒靜靜的守在公子徹的床邊,等著公子徹蘇醒,若惜擔憂公子徹的傷情,帶著兩個孩子從南唐來到白陌,也在日沐城,暫時住了下來。
唐鈺說,他之前隻是讓同心蠱休眠,這個休眠期隻有三年,三年之內,若不服解藥。她與南宮纖月又分隔兩地,她們兩個都必死無疑!
而如今,南宮纖月下落不明……
“水!”床上的人虛弱的喚了一聲,汐兒一個激靈站起身來,慌亂的拿了杯水遞到床邊。
“徹,徹,你慢慢喝。”汐兒扶著公子徹的背,慢慢的喂著。
“團子。”公子徹柔柔的喚了一聲,貪婪的打量著眼前的端木汐。
“我在,我一直都在。”汐兒輕輕的將公子徹的頭抱在懷裏,她等了五天五夜了,謝天謝地,他終於醒了!
“團子,我做了一下好長好長的夢。”公子徹悠悠的說道,聲音還是有著難掩的虛弱。
“你好好的休息,以後再慢慢的說給我聽。”汐兒不舍,將公子徹扶到床上躺下。
公子徹卻不理會,拉著汐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夢裏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女子,她要我永遠陪在夢裏陪她。”
“那你怎麼不一直陪著她啊,醒來幹嘛!”汐兒嬌嗔道,輕輕的為公子徹拉了拉被角。
“因為,我的小團子在另一個世界裏守著我,苦苦的等著我醒過來,我怎麼可能沉淪在一個夢境之中?!”公子徹含笑說道,“能醒來真好,能摸到我的小團子,真好。”
汐兒的淚無聲的流了下來,這幾日,她每天都在恐懼之中過活,每天都充滿期待,卻又無盡的擔憂,這種日子,這一輩子她都不想再有了!
“團子,我愛你。”公子徹柔聲說道。
汐兒一愣,一抹幸福的笑容緩緩綻放,輕輕的在公子徹的唇上點了一下,無言的回複了他的柔情。
“娘親!”
汐兒頓時直起身子,顧做鎮定的看著門口處,隻見福兒吃力的抱著承兒走了進來。
公子徹看著她的小團子臉上微紅,又故作正經的模樣,心中蕩漾起一圈圈甜蜜的漣漪。
“娘親,爹爹!爹爹醒了!”福兒一喜,將承兒放下便朝床邊跑去,隻見承兒絲毫不示弱,兩隻小短手,兩隻小短腿迅速的朝床邊爬去,拉著公子徹的衣服就站了起來。
公子徹看著這兩個小家夥,捏了捏兩人的臉蛋。
“爹爹。”福兒喚了一聲,這些日子,娘親為了眾爹爹操碎了心,福兒心疼娘親,可是又不知道能幫什麼,隻能看著娘親漸漸消瘦。才幾天,娘親整個人都輕鬆了一圈。
“爹爹!”承兒突然用稚嫩的奶腔喊了一聲。
公子徹驚喜的差點沒跳起來,他的承兒都會叫爹爹了!
“承兒,叫娘親。”汐兒不悅的掘起嘴,為什麼承兒叫爹爹叫的那麼清晰,而叫她,就隻會“良”“良”的
“良~~~”承兒流著口水,朝汐兒撲了過去。
汐兒更是滿頭黑線,感情這小家夥現在才注意到她的存在?!汐兒抱起承兒,好重啊,這才幾天不見,又重了不少,若惜姐姐真是不容易將兩個孩子帶到這麼好,福兒的身子也硬朗了很多呢!
“承兒,叫娘,娘親。”汐兒將承兒舉起來,讓他能夠看清她的口型。
“良,良!”
“是娘親。”
“良親,良親!”
“娘親。”
“良,良。”
“良親!”|||
公子徹與福兒笑成一團,汐兒無奈的看著承兒,她投降了!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公子徹的傷勢已經基本痊愈,汐兒也沒有想到,公子徹竟然會是這樣的打算,對於那筆寶藏,真說不準是福是禍,若惜已遠嫁南唐,聽若惜說,南唐皇帝與皇後簡直把她捧到了手心裏。
就像公子徹所想,萬一南唐皇帝並不是真的想把這麼大一筆財富交給他,到時,勢力關係如同水火!他不想若惜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也算是感激李燿對他的信任,對汐兒母子的關照之情。
汐兒將蜜瓜的皮削了下來,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眼前這三個大小饞貓紛紛搶了起來,哪還有一家之主的模樣。就連最小的承兒也不示弱,搶不過,咱就打口水戰,看你們吃得下我的口水不!果然,還是承兒威武!
突然,若惜衝了進來,一把抓住汐兒的手,仿佛很著急的模樣,至從若惜嫁到南唐,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樣,看著她衣著華貴卻是這樣的動作,汐兒差點沒忍住笑。
“姐姐,來吃蜜瓜。”汐兒記得,若惜可是很喜歡吃蜜瓜的,還好,她有私藏!
若惜一看到蜜瓜,突然感覺到胃裏一陣甜膩的感覺,連忙搖了搖頭,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感覺口味很特別!
“汐兒,我回南唐了,你們回朔州的時候,記得替我向三哥五弟問好,還有,你們兩個,要記得想姑姑,等姑姑一有空就去看你們,要聽娘親和爹爹的話知道嗎?”若惜好似非常著急,她能不急嗎?躲了一個月了,李燿馬上就要到了,她得回去了!
“不是說李燿今天要來,你怎麼要回去啊?”汐兒不解,更不明白,若惜好像是躲什麼一樣躲著李燿
“姑姑一直都是這樣的,隻要姑丈在的地方,姑姑是一定不會去的!”福兒抹了抹嘴上的蜜瓜汁,口齒不清的說道。
“小孩子,不許亂說!”若惜突然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我沒有亂說,南唐的皇爺爺和皇奶奶經常說要姑姑給他們生一對像我弟弟這樣的白胖小子!”福兒咽下嘴裏的東西,朝汐兒彙報似的說道。
“福兒!”若惜氣急,連忙捂住福兒的嘴巴。
“好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若惜說完,飛也似的朝門口處跑去。
“哎!”突然,一堵人牆擋住若惜的去處,隻見李燿一臉含笑的看著捂著額頭的若惜。那模樣,一點都不似汐兒所認識的李燿。
“愛妃,你去哪啊,碰疼了沒有啊?”李燿如個大孩子一般無辜的看著若惜,那本就那一副少年純良的模樣,再配上這樣的表情,就算是你一肚子的火,也無處發了。
“滾開!”若惜怒吼一聲,什麼賢良淑德,她在南唐後宮裝得就夠辛苦的了!他不是說午時才能到嗎?這是午時嗎?這是嗎?!若惜要崩潰了,她就感覺好像進了狼窩似的,而且這個狼天天盯著她,仿佛就是那塊兔子肉似的!
“愛妃,你走這幾天,為夫的日日思念,寢不知寐,食不之味,愛妃就這麼忍心一見為夫的麵就要為夫的滾嗎?”李燿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若惜漸漸變得難看的臉色,沒想到,人這麼一次大婚,竟然意外的得到這麼一個珍世稀寶!
“惡!”若惜走到一邊吐了起來。
汐兒與公子徹相視一眼,滿臉惡寒,她們兩個都曾幻想過若惜與李燿大婚後會是什麼樣的情況,隻是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愛妃,愛妃,你怎麼了,怎麼會吐了呢?不會是!”
“呂紅!快,快給太子妃把把脈!”李燿眉眼都是喜色,如果不出所料的話……
呂紅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趁若惜還還未反映過來,直接按住若的脈門。隻是一瞬間,呂紅臉色僵硬,隨後又是驚喜。
“怎麼樣?”李燿急切的問。
“太子,恭喜太子,太子妃有喜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晴天霹靂!若惜隻感覺眼前一黑,身形微晃,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隻見李燿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愛妃!愛妃,為夫的這就接你回去,好好休養!”說罷,李燿連個招呼都沒有打,抱起若惜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汐兒看著這一盤子的蜜瓜,父子三人也停止了那不雅的吃相,場地,如一陣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淒涼!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了?來之匆匆,卻也匆匆……
汐兒笑的曖昧,怪不得若惜不愛吃了呢!看著李燿的模樣,仿佛想到什麼,突然嗤嗤的笑了起來。看來,若惜與李燿之間,也是一場甜蜜的糾纏!
“福兒,帶你弟弟去找龍玉阿姨玩。”公子徹威嚴的下令。
“爹爹,我還要吃。”
“還要吃,還要吃!”承兒也跟著吵道。
“讓龍玉和鬼麵叔叔帶你們出城買好不好?”公子徹像個哄著兩個單純小朋友的惡婆婆。
“好野!我要又大又甜的那種,我要騎馬去!”福兒開心的叫道,抱著承兒迅速的消失在父母麵前。
公子徹一把拉過汐兒,將頭埋入汐兒的肩窩。
“你幹什麼,光天化日的!”汐兒連忙住公子徹不安分的遊移的大手。
“一個月,何其辛苦啊!”公子徹叫苦不迭,這一個月,他的小團子老拿他傷勢未愈來糊弄他,每當看到她擔憂的神色,他就妥協了。
“你的傷……”又來糊弄他!
“不在床上試試,怎麼知道我究竟好了沒有呢?”公子徹半帶撒嬌的說道,那雙大手已經剝汐兒的一件衣服。
“這……”汐兒遲疑,她也快被公子徹的火熱給影響了。
“小團子,我傷的是胳膊,不是那裏。”公子徹說罷,一把抱起汐兒朝床走去。
這下,他要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的傷已經好了,而且好的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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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皇帝拿著手中的玄鐵令牌,眸色之中閃過一絲憂慮,公子徹這小子,真讓他另眼相看,他沒有猜測到,公子徹竟然剛令牌奉還,而且寶藏一文未動,還告知了他們寶藏的秘密。財富,南唐曆代以來,從不缺少,即使,南唐將這些寶藏全都拉進國庫,也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南唐皇帝將令牌扔向一邊,他可以想象,幾十年後的華夏大地,南唐泱泱大國的稱號定然會被北朔取代!到時,這華夏大地的最強者,將會被改寫,千百年來,南唐榮盛的姿態不知道還能夠屹立多久!李燿不是公子徹的對手!唉,罷了,真到了他雙眼一閉的時候,身後事,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突然,南唐皇帝笑了起來,若惜有喜,實屬南唐之喜!公子徹奉還將軍令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應該是為了他們南唐的太子妃!這門親事,不但得了一個這麼好的兒媳婦,還能與北朔修好,一舉兩得。以後,他還是含飴弄孫,頤養天年!
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局勢在變,就讓他去了地府和老祖宗們好好的磕頭請罪吧!
朔州境內,四季如春,暖暖的陽光如如當年的那麼鬆懶,剛一踏入朔州境內,汐兒就看到一處偏僻的一角開放的木槿花,是一朵粉色的,就如同當年,公子洵在朔王府中為她摘下的那朵一樣嬌豔。
“娘親,你在看什麼呢?”福兒不解的歪著頭。
“福兒,那種花叫木槿,是你六皇叔最喜歡的花。”汐兒輕聲說道。
“六皇叔?”福兒又將腦袋歪到這邊,他沒有聽人說過六皇叔啊?
“你六皇叔,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子,隻可惜,他故去的太早!若不是娘親,你六皇叔也許現在還在世上,賺大把大把的錢,過的逍遙又自在。”汐兒悠悠的說道,看著頭頂的這片天空,目光幽遠,公子洵的故去,是她心中永遠也無法抹滅的痛。
“汐兒!”遠處,兩個人影並肩策馬而來,兩人都換了一簡裝,來來往往的朔州百姓,跟本就不知道,他們身側的,竟然是當朝皇帝,皇後,和兩位親王。偶爾有人被這一行人的氣度所折服,也隻是駐足看了兩眼便走開了。
汐兒看著城牆邊上,有幾個小乞丐蹲在那裏,又想起了公子洵的話。
“我朔州,即是富庶之州,怎麼能有乞丐存在,若真想行乞,將在朔州沒有立足之地!”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多麼的自信滿滿,的確,朔州的確是數一數二的富庶,而公子洵,也是富可敵國!
他若看到現在的北朔,現在的朔州,一定會很傷心吧!
“三皇叔。”福兒開心的喚了一聲。
“五皇叔。”這一聲五皇叔,就比三皇叔叫的疏遠了很多,福兒隻見過公子煜一次,而且那時候,公子煜滿身酒氣,周身都充斥著一股難以驅散的死氣,和眼前的人,跟本判若兩人。
“三哥,五弟。”公子徹喚了一聲,隻見公子煜的臉上有些僵硬。
公子瀾打量了一下兩人,他知道之前宮中發生的事情,不管如何,兩人之前還是有些隔閡,就讓他來做這個和泥匠吧!
“好了,什麼也別說了,今日,就讓咱們三兄弟一醉方休!”公子瀾說罷,一手摟著一個,哪還有什麼君臣之禮,今天,他們是兄弟,就如兒時一般!
日落星稀,朔王府中,一張桌子上,三人圍坐,卻放了四個的人的碗筷酒杯。
“來,咱們先敬六弟一杯。”公子瀾舉起酒杯,不顧上坐的公子徹,率先說道。
“六弟,父皇仙逝,你我母妃皆以故去,你可見到他們?但我相信,你們一定在天上看著我們!”公子瀾看著頭頂的夜空。
“生前的恩怨,就讓他煙消雲散!我們是親兄弟,流著同樣的血,今日,三哥為長,在此立誓!四弟為君,我等為臣,共同捍衛北朔!”公子瀾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四弟,五弟!”公子瀾見公子徹與公子煜一聲不吭,示意公子徹與公子煜。
“共同捍衛北朔!”公子徹與公子煜齊聲說道。
“要是六弟在多好。”公子徹沉聲說道,“若不是我大意,六弟也不會命喪北漢!”
公子瀾握住公子徹的手,世事無常。人算,還是躲不過天算。就如他們彼此的命運。
“四弟,你我與六弟兒時母家勢力龐大,受盡父皇的關注,五弟兒時卻不知過著什麼樣難熬的日子,同樣的是皇子,卻與我們有著天壤之別!”
五皇子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的情緒。
“那時,也許我們還不太懂命運是怎麼回事。後來,四弟母族,全被牽連,父皇被刺一事,撲朔迷離,四弟卻引此事牽連,失去母妃,又在極北那種鬼地方受了那麼多年的罪!而我,看似天之驕子,卻是不是父皇的親生骨肉,被逼謀反,母後與父皇突然變成了水火不溶的仇人!顛沛流利,被迫要與父皇劍指相向!”
“六弟呢,一直順風順水,又無心權力,本可富貴,可是,卻落得個英年早逝的下場,世事無常,世事無常啊!”公子瀾無奈的聲音響起。這次微涼的夜色裏,更添傷悲。
公子煜遲疑了一下,最終將手放在公子瀾的手上。
公子徹握住兩人的手,“三哥,五弟,日後,咱們兄弟合力,北朔一定會強盛如初!”
“何止強盛如初,咱們要超越南唐,成為華夏大地上最強盛的國家!”公子煜此言一出,公子瀾與公子徹均是一驚。
“四哥,你有信心嗎?”公子煜看著公子徹問道。
“我當然有!”公子徹笑著回應。
“那我和三哥就更有信心輔佐你!”公子煜仿佛下定了某種絕心,也拋去了心中一直壓抑的東西,月色下,三人均是一臉決定!
“好,為了更強盛的北朔,幹杯!”三人一同舉杯,一飲而盡。
汐兒緩緩退到暗處,沒入夜色之中……
八角狀精致的三屋閣樓裏,汐兒光著腳靜靜的看著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輕紗隨風輕搖透著幾份迷離,淡淡的鵝梨香讓人沉醉,汐兒轉過身來,輕紗帳外,依稀可見一個人影。
“誰?”汐兒輕問,飛速掀開一層層輕紗帳,可是,那個身影仿佛一直與自己有著跨越不了的距離。
“丫頭。”
“丫頭。”
公子洵!是公子洵的聲音!汐兒迅速的轉身,四周突然靜了下來,就連那個人影都不見了!
“公子洵,是不是你?如果是你,你出來見我一麵!”汐兒急切的看向屋內的各個方向,可是依舊看不到任何人影。難道剛剛的一切,隻是她的錯覺?有人說,人死了,還會有靈魂存在,他們有不可割舍的事情,而留戀於人世間。
“丫頭。”
汐兒一個激靈,這道呼喚,顯得空靈飄渺,仿佛穿透了時光的阻礙從另一個世界而來,真的是公子洵嗎?汐兒閉上雙眸,將自己完全放鬆,她能感覺到,一個人影在自己的周圍遊走。
一隻大手,帶著冰冷的氣息在她的麵上輕撫,是公子洵!真的是他!汐兒不敢睜眼,生怕一睜眼,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了。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這種冰涼的感覺頓時消失了。
“公子洵!公子洵!”汐兒睜開雙眼四周尋找著,一個人影出現在眼前,汐兒頓時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團子,怎麼了?”公子徹聽到端木汐叫著公子洵的名字。
“徹,我感覺到公子洵的存在,他就在!他就在這!”汐兒推開公子徹,四周找尋著,她明明看到公子洵的影子,她明明感覺到他的存在,她明明聽到他的聲音,他在喚她!
“團子!我知道你觸影傷情,才會有這種幻覺,我也知道你心裏難受,我和你一樣,我和你一樣希望六弟他還活著。”
汐兒微愣一下,她已經分不清究竟是真的,還是她因觸情傷情而產生的錯覺。汐兒來到窗前,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徹,你看!”汐兒指著眼前大片的木槿花海。
隻見,所有的木槿花全都開始調謝,花落了一地,在月色的沐浴下,更顯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淒美!
“全敗了。”汐兒悠悠說道,這一大片的木槿讓她回想到公子洵在她的麵前冰冷的身軀,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劃落。
“公子洵,一路走好!”汐兒衝著大片的木槿花喊道。
不知道何地吹來一股狂風,卷起一地的花瓣在半空中翩翩起舞,這樣的景色,讓所有看到的人都驚訝不已,久久之後,風緩緩退去,那一地的花瓣飄落了一地。
從此後,槿園木槿雖綠葉常青,卻再未開過花。
汐兒坐在桌案前,她想修書一封給若惜,來到朔州也有一個多月了,若惜一定過了最難熬的前三個月,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汐兒拿著筆,左思右想也不知道怎麼寫好。還有一個難處就是,她能寫出來的字,不能足夠表達她心中所想。
汐兒想看來,昨日,福兒都能一口氣寫到個長篇大論的文章來,相比之下,她這個當娘的也真夠遜色的。要不,請人代筆?不,不,她可是北朔的皇後,要是傳出去,即使人家不說,她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想著之前,公子徹向天下人澄清與西夏女皇成婚的實情,汐兒頓時紅了臉頰,那道昭天下書上,把她誇的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她怎麼好意思讓人知道,她連大字都寫不好幾個?!
想到這裏,汐兒拿起筆,歪歪扭扭的寫了“若惜”兩字。
“皇嫂。”
汐兒一臉難堪,慌亂的將筆放到一側,將紙收起來塞到衣袖裏,轉過身來,公子煜已走至身前。
“皇嫂,你這是?”公子煜其實觀察了發一會了,實在是看端木汐憋的便拉不出來一樣才好心走過來詢問一下。
“沒事,無聊,作下畫啊,寫首詩什麼的。”汐兒掩飾著心中的尷尬,隨口說道。
“皇嫂,你確定,這作畫寫詩什麼的你在行?”公子煜顯些沒有笑出聲來,從小到大,一讓她端木汐提筆杆子,她不是頭痛就是肚子疼,父皇疼惜,也不忍苛刻,所以,才導致現在有一個不學無術的北朔皇後。
“那個,隨便畫畫呀什麼的。”汐兒惡狠狠的眼神瞪了公子煜一眼。本來還有些忌憚的感覺,一下子被公子煜這句取笑給激的煙銷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