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情緣穀(1 / 2)

五十。情緣穀

龍泉鬆想了想她剛才說過的話,便問道:

“姐,情緣之說真的有嗎?”

“那誰說的清?你能說的清嗎?——反正我是說不清。現在人們總是把說不清的事歸結為迷信,其實,有些所謂迷信的東西,是人們通過總結實踐經驗而得來的。我小時,在老家滄州堰淄崗時,我本家的三姑奶奶曾對我講起人生的情緣因果的事,我本身雖然不信道也不信佛,但現在細想起來,她當時跟我所說的,還真有一番道理。”

“姐,你所說的你本家的三姑奶奶,莫不是日照庵的紫雲道姑鄭紫瓊?”

“噯——!就是她。”

說到此處,龍泉鬆剛想問:“您與我那從未見過麵的姐夫,屬於何種情緣?”話到嘴邊,忽覺得不妥,似乎有點兒“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味,雖閉住嘴不再問。

忽然腦子裏“唰”地一閃念,不知從哪裏飛進來一句話:“凡事,冥暝之中自有定數!”

“啊——!”這使龍泉鬆想起這句話,是他爸龍劍秋在大眾飯店給武林朋友講救治賀甯他爹賀德明故事時,曾在大家麵前反複強調過的一句話。

“難道真的是如此嗎?”

他迅速地把這個哲學問題在腦子裏飛快地轉上了若幹圈。

“凡事,冥暝之中自有定數!——‘冥暝’是指什麽?——是指天意嗎?”他又想:“方才鄭姐不是說了嗎,‘現在人們總是把說不清的事物歸結為迷信’,——喔!天意呀,天意!——要不,情緣之說又怎麽解釋呢?”

這時,就見鄭菊紅仰起頭說道:

“其實,我們都是遠視眼,模糊了離我們最近的幸福。”

龍泉鬆聽了,不解地問道:

“怎麽講,姐?”

“比如,我睡覺時,也經常地夢見你!”

鄭菊紅不錯時機地說。

“啊?是嗎?都夢見我什麼了?”

龍泉鬆好奇地問.

“嗯——,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鄭菊紅說到這裏,忽然覺得自己說溜了嘴,把“暗示”講得太顯山露水了,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接著把頭側向一旁。

龍泉鬆見狀也不再問,心中暗自思量:鄭姐她說夢見我“什麼都有”,——啊!“什麼都有”是什麼意思呢?莫不是她的夢裏麵也涉及到了與我愛情方麵的一些鏡頭?想到這,他忍不住看了鄭菊紅一眼,隻見她緬腆地低下頭說道:

“算了算了,不說了,你明早還得去約會呐!——我也該回家了.”

在龍泉鬆心中,鄭菊紅永遠是一名具有男人般爽直性格的偉女子——“鄭大丫子”,從來沒見過她有如此的緬腆或羞澀。很明顯,她那番“算了算了,……我也該回家了”的話語,分明是用來遮掩她內心尷尬想出來的托辭而已。

龍泉鬆回想起鄭菊紅以往對他的種種好處,她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總是像至近的好友那樣……,不!像大姐姐一樣地幫助他,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地在嗬護著他。說“嗬護”二字,倒不如說是在“疼”他,對!她最心疼他了,尤其是他在含冤入獄和父母親過世之後,她的那顆心,幾乎都用在他這個所謂弟弟的身上了。另外,她從不與任何人談論自己曾對他的好,也沒明確地向他表示過她對他的愛,更沒有以各種理由要求過他:他必須愛她。

由此,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姐夫”,他記得她曾告訴他,他因吸毒販毒被法院判了個無期徒刑,這使她因此而對他們的婚姻徹底絕望了。她的私生活因“姐夫”的失去自由,而變得孤獨或單調了,他感到他對不起她,平時她對他是那麽的好,按理他應該給予她些什麽,像安慰,像愛,或者什麽的。但他卻從來想不起這些。因此,今天才顯現出她在暗戀著自己的同時,竟在睡夢中胡思亂想,或偷偷地與他在夢中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