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告白麼?”紫紫笑了,“真的謝謝你,我知道我等了這麼久終究會等到幸福的。失戀了多次,更加懂得幸福的含義,每次失戀都讓我離幸福更近,我知道我會更陽光會更幸福。真的謝謝你多年來的郵件和紫色璃香草。”說著,紫紫哭了抱住ce,“原來最好的那個一直在這裏等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我。那些我爭取的反而才最容易流失。原來你一直在等我,而我一直在等幸福,其實我等的幸福就是你。”
“那就是說,我剛才說的後一種可能成立了?”ce笑了。
“哈哈,你才知道啊。”紫紫笑了。兩個人都笑了,陽光照耀著這片草地,渲染了一幅充滿笑容的畫麵,幸福的畫麵……
這一刻,紫紫看到的不是玫瑰,而是屬於自己的紫色璃香草,不管是花還是草,她找到了最幸福的那一朵,紫色的,淡淡的,但是長久的,屬於她的。
紫紫知道了,或許最平淡的、最真實的才是最幸福的,幸福很簡單,它一直在這裏等著。隻要心中一直有陽光就一定會幸福,總會有一個人在等你,遊曆了一圈回頭他還在,他是你的幸福,不管你遊曆多遠多久,他都會在這裏,這或許就是一種念舊的感動。人生不需要奢望太多,不需半份半份地拚湊,即使整合了世界所有優點也還是有缺憾,最完美的往往就是最簡單的最真實的最自然的,根本不用拚湊或合成。雖然還會想起冥宇的完美卻功利、嚴柏的有情卻單調、小冷的熱情卻冷漠、小科的負責卻自卑,還有年幼時暗戀過的一個個虛幻的對象,雖然ce不是聚集他們所有的優點、摒棄他們所有的缺點,但他是最適合自己的,所有是最值得在一起的,或許和他的名字一樣,他總是給紫紫勇氣,無論是學習、工作、生活還是愛情,都需要勇氣……
他活在她的未來,而她活在他的過去。一切都隻存在於腦海中,明知隻是幻想,卻要為了這個虛構努力追尋,每天都為了那個終極目標而奮鬥。愛過的或許可以重來,未知的可以尋覓。他們的共同點就在於,他們都為了腦海中的戀人努力,卻在生活中扮演情侶,練習戀愛。床另一端的他來了又走,他們不必同步,雖然在一張床上,但各自在各自的空間裏想象。直到他們都找到了那個終極對象,卻發現和想象中完全不同,曾經隻是因為得不到而覺得完美,現實中卻沒有完美的人,每個人都不完美,隻有合適的才是最好的。最後他和她又回到原點,發現最適合的人原來就在身邊。而想象中的戀人隻適合活在幻想裏,因為想象中的戀人太完美,而舍不得看到他現實中不完美的那一麵。
“畫一個肖像畫要多少錢?”一個過路人遮住了零若頭頂的陽光,投下的陰影中,他的臉不那麼刺眼,很溫馨的微笑。
“不用錢。”零若看了看光線朦朧中出現的那張臉。“你可以到那邊坐著等會,不要遮住我的陽光哦。”零若回報他一個溫暖的微笑。
在陽光下作畫是零若的愛好,不為了什麼,純粹的喜歡就像喜歡陽光那樣自然。在大自然裏,畫著自然的畫。有時候寫生,有時候遇到人來人往就像相機一樣抓拍幾張,順便找尋那個腦海中的影像。純熟的動作,抬頭剪輯下美妙的景象,低頭把這些瞬間刻在潔白的紙張上,仿佛人生就是這樣從空白變得多姿多彩的。這一筆筆的塗抹,充滿了耐心,不能亂了步調,每一筆都走得像人生那樣謹慎,這是喜歡完美的一種方式。是的,零若是處女座,雖然別人會說,處女座是挑剔的星座,潔癖、對人苛刻等一些列不善解人意的詞彙都收容其中,但遵循事物兩麵性的道理,她因為對自己苛刻而追求完美,哪怕是一個幻影,她也追逐著。
“小姑娘,看你的樣子,年紀不大。”那個路人說道。
“我還是學生。”零若邊抬頭看看正在被畫的那個人,邊回答。她總會下意識地微笑。
“可惜沒人給你畫。你的微笑很職業。”路人說道。
零若邊畫邊笑笑,沒有出聲。
“不如我給你拍一張吧。拍下你職業的微笑。”路人說道。
“其實我很想知道,自己的微笑被畫下來是什麼樣子。很多人都說很喜歡我的微笑。其實我不是刻意的,每當我說話的時候,它就會露出來。”零若說道。
“自然的微笑。就像你對待作畫一樣,很自然。為什麼不收錢?”路人說道。
“那你為什麼願意等著被畫?”零若說道。
“不是因為你不收錢,隻是因為覺得你很敬業,想看看愛好驅動下的作品是不是真的比商業化的親切。”路人說道。
“那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還不夠純熟。等到我真的可以拿得出手了,才會開始收費。”零若說道。
“我覺得你的精神世界很純粹。適合當一個畫家。”路人說道。
“挨你了。”零若說道,露出自然的笑容。
“你能不能把我的身邊再畫一個人?”路人突然這麼問。
“為什麼?他什麼樣子呢?”零若問道。
“是個女生,一頭長長黑黑的長發,明亮的眼睛。我想,不在一起的人隻能出現在畫裏了。”路人說道。
“我一直相信,時空是錯位的,可能晚上你睡覺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把我們分開的框架,全部去掉,剩下純粹的每個人,在空間漂移,運動著,像熱分子一樣,我們總有一刻是相會的。”零若說道。
“你的視角純粹得像你的微笑。聽你這麼說,我就更相信了。或許她就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路人說道。
零若微笑著畫著,畫中,坐著的他,身後有一位飄逸的女子,長長的頭發飄逸得像一個虛像,零若把她畫在了遠處。很快,隨著陽光轉動了方位,畫也作完了,零若把畫遞給那個路人說道:“你的眼睛裏有她,但是她在你身後,你並看不到她。”
路人接過那幅畫,看了看,說道:“是啊,畫上我的眼睛裏有她的影子。你真的很懂用畫表達意境。”
零若笑道:“或許我們很相似,所以我懂得。我也畫過這樣一個未知的人。”
路人說道:“他是?”
零若說道:“未來的人。”
又有一個人過來找零若作畫。
那個路人說道:“我叫子越,以後再來欣賞你作畫。”
零若笑道:“我不是每天都在同一個地方的,看看有沒有緣分咯。”
子越揮揮手,說道:“好,有緣再見。”
零若繼續埋頭畫畫,仿佛這是在譜寫生命,是的,她可以讓景物和人都活起來。她一天要畫很多肖像,很多景色,這些都豐富了她的腦海,在豐富的素材庫裏,她精選了一遍又一遍,等待著完美形象的出現。
“不容易啊,給你的報酬。”一個被畫完的人給了她100元。零若用一如既往的淡然的笑容回應著:“謝謝。我隻是想享受陽光,豐富靈感,或許我該謝謝每個給我靈感的人。”把錢還給了那個人,又說道:“記住我的名字就行,零若。”那人點點頭,流露出崇敬的眼光。
畫著畫著,一個接著一個,很快天黑了,零若收拾好畫架,背著離開了。看見夕陽落在自己肩上,仿佛畫架上即將誕生美麗。
零若消失在夕陽裏,等明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她又開始新一天的尋覓。她會換一個地方畫像,直到畫到那個人出現。晚上回到學校,像往常一樣地吃飯、洗漱、看動漫。有時候覺得無聊就繼續作畫,畫著寢室的擺設,也仿佛能畫出一個未來。書桌上的插花像就是未來禮堂裏的鮮花,那些桌子椅子仿佛都坐滿了祝福的人。她沒有想那麼遠,她隻是勾勒了:在寧靜的午後,坐在插花的桌子旁,畫著窗外慵懶的風景,畫著畫著就睡著了,身後有他為自己披上一件衣服,或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安逸的床上,看著投透過窗簾的淡雅的光。
零若的期待都停留在純淨的世界,仿佛清澈的湖水,不允許太多的漣漪,隻等待那一顆石子的跳動。靠著床上繼續畫著,筆下的畫中世界籠著一層光環,這是她的畫風,一切空靈。對麵床上坐著一個恬靜的女孩,她總是很安靜,安靜得如果房間隻有她一個人,你會以為房間裏沒人。當你打開燈,恍然發現她坐在自己的床上,靜悄悄的,會被嚇一條,然後罵道:“怎麼不開燈啊?”她的名字很特別,叫安安,她仿佛很安靜、很安然,但是她卻渴望著安然的戀愛,一個有足夠安全感的懷抱。
“安安,你靜靜地躺著在幹嘛呢?睡了?”零若問道。
零若問了好幾遍,安安都沒聽到。過了一會,安安才緩過神來說道:“我在聽音樂。”
大家都知道,安安特別喜歡音樂,靜靜地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裏。如果零若是一抹陽光,那麼安安是孤獨的黑夜。沒人問起過安安的過去,隻知道她家裏條件不好,或許因為這樣才變得孤僻,而音樂能慰藉她的空虛,讓她找到靈魂的寄放處。
晚上,熄燈了。零若問道:“安安,以後你如果無聊,可以開我的電腦上網,或者看看視頻。總是聽歌,會悶的。”
安安輕輕說道:“嗯,謝謝。”語氣總是那麼平淡,聲音總是那麼輕,或許她一直覺得世界上隻有她一個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零若說道:“安安,以後沒事可以多和我們聊天哦,不然心情會不好的。”
安安沒有回答,繼續聽著音樂。
零若想著自己的漫畫世界,裏麵的家具、窗外的風景、一雙溫暖的手牽著自己,看到白色嫁紗閃著朦朧的光彩,不小心打翻了一瓶紅玫瑰,花瓣落下來,落在潔白的嫁紗上,竟然就變成了鮮血,染紅了純潔。零若用手摸了摸紅色的紗,沾滿了一手,她趕緊拿花瓶裏的水洗手,卻發現怎麼都洗不掉……一會而,零若聽到呼喚聲,她被驚醒了,原來做了一個夢。她想,可惜沒看清那個男的長什麼樣子。這時,她發現是安安在叫著、還有哭聲,她趕緊推了推安安,問她怎麼了,可是安安就沒了聲音,反而睡過去了。
零若睡不著了,下了床,打開應急燈,翻看自己的畫冊,翻到了那一頁,自己夢中情人的樣子。她又記熟了一遍,她想,要何時才能遇到這個腦海中的戀人呢?如果在夢裏夢到又是什麼樣子呢?或許夢裏應該先預感一下。想著想著,零若又繼續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陽光繼續明媚,零若繼續背上畫板出去找靈感。而安安還是一樣,邊寫著作業邊聽著歌。因為沒有電腦,唯一的樂趣就是聽歌了,有時候甚至忘記吃飯,聽不到別人在和她說話。她沒有太多朋友,孤僻的她開始想找尋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她打開了零若的電腦,這是她第一次認真地為自己上網,平時都隻是為了作業而上網。原來世界之所以很索然無味,隻是因為你沒有找尋樂趣。當安安點進了一個校園論壇後,發現世界豁然開朗。這個論壇上活躍的都是音樂愛好者、麥霸,經常組織KTV或歌唱比賽活動。不過安安隻會聽歌,還未曾唱過。她隻記得小時候老師說她的聲音很動聽。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在學校偏僻的草地上,對著一片平靜的湖水,安安開始唱自己的第一首歌。發現還比較順利,至少沒有走音,不過總是不夠熟練。這時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原來你唱歌還不錯,以前都沒發現。”安安回頭一看,原來是零若在湖邊作畫。
“你又在作畫了?”安安問道。
“是啊,和你一樣,為愛好而努力。不過我僅僅是為了這個愛好。”零若說道。
“那你為了什麼?”安安問道。
“找靈感,找未來。”零若說道。
安安點點頭,看著平靜的湖麵。仿佛穿透了湖水,心已經看到了湖底的深邃。她在想,或許聲音可以到達湖底。她繼續哼著歌,此刻她似乎像精神空虛的人吸了精神yapian一樣,或許有時候太過文藝就是空虛的表現,愛上文藝正在愛上yapian。
零若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練歌啊?比賽?”
安安才下意識地走出了她的世界。
零若說道:“該吃飯了,吃飽了再練吧。或許我們可以結伴,以後聽著你唱歌,我作畫都有靈感了。”
安安笑了,原來她真的會笑,第一次滿足地笑著,仿佛感受到了陽光。
零若說道:“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也要微笑哦。第一次看到你這樣,以後要習慣微笑哦。”
兩個人好朋友一般牽著手去了食堂。安安突然問道:“你今天畫什麼?”
零若說道:“昨晚的一個夢。坐在靜靜的湖邊,感受著微風的清新,就有做夢的感覺。”
安安說道:“原來我們一樣,隻是做夢的場景不同,我在黑夜裏,你在陽光下。”
兩人繼續笑著,仿佛很有默契。雖然性格相差很遠,但卻在頃刻間覺得彼此成了知己。
食堂門口的一個海報,學校的歌手大賽,安安盤算著自己已經錯過了一年,今年大二的她不能再錯過了。零若推推安安說道:“你報名試試吧。”
安安有點不夠自信,但零若推著她已經到了報名處,填了報名表。安安沒反抗,她喜歡被推著走的感覺,凡事都需要一個人推著她,告訴她該怎麼走。
“好好準備吧。下周海選。”零若眨了眨眼睛。
緊張的氣氛讓安安更加充滿幻想,每當帶著耳機的時候就會想象自己在舞台上唱歌的樣子,她期待能通過海選,她不是為了名次,隻為了感受站在台上俯瞰的感覺以及麥克風強大的磁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