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單純的友誼(2 / 3)

果然那幾天徹夜難眠,大熱天還得蒙著頭睡覺。甚至想起當時吃過的東西都會想起那些圖片,惡心到不行,那些畫麵總在夢裏搗亂,還好沒有尖叫,紫紫心底裏排斥那些,甚至她覺得如果自己變成那樣就該自殺,她的世界太純淨,容不下這麼黑的墨。

甚至上課都有點聽不進去,幸好小丁在旁邊,隻能寫紙條給他,紫紫知道不能隨意傳紙條更不能給男生,但是她忍受不住這種恐懼,她不是曖昧,不是和別的女生一樣傳示愛紙條。小丁也了解,隻會笑著寫回來,說:“那沒什麼啊,我看了沒感覺唉,那很正常啊,你太那個了吧,不要裝不懂哦。”紫紫說:“真的沒看過這麼嚇人的。”

小丁寫道:“誰讓你看那麼仔細了啊,可以不看的啊。”紫紫很茫然:“老師說要看完的。”小丁寫道:“算了啦,看了就不要想,就當那些是卡通。”紫紫卻還在平靜不下來,這時真的覺得小丁好像哥哥,她一直排斥班草,覺得是不學無術、徒有其表的人,這時看來他身上有光環,不過絕對隻停止在不討厭而已。

甚至紫紫開始被他感染,開始不苟言笑、玩世不恭,也很不怕別人說自己不乖,而是隨性地和他開玩笑,當然都是很正常的,還故意和他打賭要他買來的糖,小丁騙紫紫說:“這是毒蠍丹,不能吃。隻有我能吃。”紫紫不解:“為什麼?”小丁奸笑一下說:“我百毒不侵。”紫紫賭氣說:“我也是,那我試試會不會死。”小丁見騙不行,就假裝生氣說:“不行,很貴的。”紫紫第一次發現原來男生這麼好玩,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沒得聊,甚至比女生更容易接近,似乎他們很隨意而且說的想的都和女生有很大差別,因此覺得很新鮮。不過紫紫還是克製了這種想法,政治課老師說過青春期問題,紫紫當然恪守老師的話。甚至紫紫覺得和男生打鬧開玩笑都是不好的舉動。

紫紫收斂了,沒有要了。但是最後小丁還是把糖送給紫紫了,說:“這麼喜歡吃就帶回去吃,吃死了別怪我。別怪我沒提醒你。”紫紫突然又害怕了:“不會真的是毒藥吧?”小丁笑死了:“你不要就算了。”紫紫也笑了拿了糖放到書包裏,這時青青來叫紫紫回家,這天下雨,紫紫沒帶傘,青青很仗義地說:“沒事,有我在怕什麼。”這一刻,紫紫覺得青青雖然說話沒分寸,但是她真的很熱情很仗義很像大姐姐。

或許對青青的看不慣隻是因為自己太膽小太小心了,隻是性格衝突,青青是非常灑脫、敢說敢做、愛打抱不平、誰有缺點就大膽說、說話大聲到別人害怕和她吵架、朋友有難一定幫忙、有錯絕不包庇的人,真的是一個萬裏挑一的朋友,隻是紫紫自己的原因總是不喜歡青青的張揚,所以關係在後來的日子裏不太牢固。隨著紫紫的心理封閉,會排斥青青,會更喜歡獨處。紫紫總是學不會青青身上的優點,青青竭力改變紫紫卻隻有反作用。

青青隨意說了一句:“哇,他送你糖啊。”好像很羨慕的樣子,紫紫意識到這樣會遭人嫉妒,她最怕遭人嫉妒,因為不想被議論。所以紫紫一直避免太過出頭,太過接近風口浪尖的人物,小丁是很帥,但是紫紫不喜歡這個類型的,或許紫紫根本沒有長大、不懂什麼是喜歡,她隻會愛慕。紫紫馬上回答:“哦,沒什麼,我給他抄作業,他給我的回報。”

青青就平靜了,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紫紫舒了一口氣。那天讓紫紫特別難忘,雖然紫紫表麵上看起來什麼都比一般人順利,但其實內心很需要有比自己強的人支持自己、鼓勵自己。青青是個很好的大姐姐,隻可惜不是個溫柔的姐姐。不過那晚紫紫覺得自己和青青的心結似乎少了很多,青青總是說了就忘,從來不記得自己中傷過紫紫,也不記得紫紫對自己的傷害。她奮不顧身地披上雨衣,以最快的速度、最勇敢地用力騎車,紫紫坐在後車位上,頭縮在她身後的雨衣裏,覺得好溫暖。眼睛看到的都是車輪劃過的水痕,這一刻紫紫好希望路長一點,可以多看一會這美麗的水痕,即使濺到腳上也不覺得冷,隻是清涼,從心裏開始清涼。紫紫不看路,隻躲在雨衣裏就不再那麼害怕了,看路的危險都留給了青青。到了紫紫家樓下,紫紫依依不舍地脫掉了雨衣,青青繼續騎回家,風裏來雨裏去一樣,馬上飛速回家,卻沒看到紫紫的感謝。紫紫慢慢上了樓,晚上家裏很冷清,隨便吃了飯,就在小房間裏在那盞熟悉的燈下看書,這樣的場景十年如一日,從來沒有改變。紫紫也因此非常單純,非常保守。那晚,紫紫真的還是很害怕,當她看不下去的時候,她想起了那包糖,就拿出來吃了一顆,不像毒蠍丹反而是定心丸,突然覺得很安全,繼續看書。紫紫心裏知道她不喜歡小丁,她從來沒有那種邪念,畢竟還喜歡小莫。但她還是把和小丁傳過的紙條放進了自己常用的錄音機的上麵的一個小盒子裏,仿佛想永遠保存,每當害怕時就拿出來看一看,小丁的字不好看,但是就是那麼有魔力,或許是他比同齡人成熟、不在乎一切的心態感染著紫紫。紫紫卻不想完全擁有這種心態,但是偶爾渴望。不希望擁有這種心態是因為還在學校,不想耽誤學習,渴望是因為她真的需要有這種心態抗衡將來的社會,但是她始終沒有學會,所以就更加害怕。

至於今天的青青,紫紫很感激,或許紫紫會記仇,但是也會一輩子記得別人的好,她的記性總是那麼好。青青確實很熱衷於幫助別人,青青對自己或許並不嚴格,但總是用苛刻的條件要求紫紫,所以紫紫才會有負麵心裏,才會想逃走。曾經剛認識的時候,青青每天要求紫紫背誦一首詩歌給她聽,每天放學路上紫紫都在背詩,漸漸地成了習慣,現在都還喜歡背詩,隻是不喜歡背給青青聽。家裏還保存了好多日記上撕下來的小紙條,上麵都是紫紫抄下來、曾經背過的詩,當時幼稚的字卻透著一種光芒。曾經的詩朗誦雖然因為紫紫的偶爾分心笑了場,但那些詩歌是真的刻在紫紫的腦海裏,忘不掉,而且潛移默化中似乎提升了某些方麵的能力,但也讓紫紫變得多愁善感。

繼續寫著作業的紫紫突然覺得小丁就像青青一樣,在她看來都是友情,確實,她根本不懂愛情。紫紫安心地寫著作業,但是關燈睡覺的時候真的還是挺害怕的,一身冷汗,媽媽半夜來看紫紫,看到她蒙著頭就覺得非常奇怪,而且會生氣地把被子拿掉,因為媽媽總說蒙頭會變傻。

第二天又上學了,但是紫紫和小丁沒有進一步聊天,紫紫在試圖保持距離,不是怕自己早戀,她根本沒有那個思維,隻是怕遭別人嫉妒,紫紫和小丁同桌,別人都羨慕得不行了。過了那幾天害怕的日子就期末考試了,那幾天在吃爸爸買的鍋巴,每次吃的時候還會聯想到毒品,心想這麼好吃不會加了罌粟的吧。

紫紫想得很多,那段時間紫紫的努力總不見效,就算平時成績再出眾到大考的時候終有一失,或許就是上太難在教訓她不能鄙視差生,成績不好也還是要好好生活。那次期末考試發揮得也不如從前。就是那次考試讓紫紫有點失望,不是因為小丁、也不是因為圖展、或是天氣太熱,紫紫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或許隻是以前考得超常了,這次隻是正常罷了。不過失落還是存在,果然班主任會批評紫紫,因為在班主任看來紫紫隻會學習,如果連學習都不行了就真的一無是處,似乎紫紫也漸漸接受了這個評價。她自責之餘是暑假用功麼?不,那時的紫紫好像沒有提前預習下學期課程的習慣,她隻會看看閑書排解心情,她覺得發揮不好是有點運氣、有點心態因素。她繼續上個暑假看過的三國演義,又準備再看,當作是調節學習但又不完全是看閑書。隻是這次和往常一樣又從頭開始看,由於沒有壓力,總是隻能看一半。每次都隻看了前一半,不知道後續情節,可悲。

那個暑假玩得還是很開心的,算是小學後最開心的暑假了,隻是班主任的黑臉和自己給自己的壓力不放過自己。暑假之後小丁就不再和紫紫有瓜葛,不再是同桌,也因相隔一個暑假不見麵而淡忘了,很久以後再看那些紙條,紫紫已經沒有當時的心情,因為已經不害怕那些了,就不需要這些紙條了。她留戀的真的隻是那種安全感而不是小丁這個人。或許小莫也是,紫紫留戀的是他的成績而不是他這個人本身。當那個優點不成立的時候,紫紫就會後退了。不過紫紫曾經試圖找到一個人,集聚自己見過的每個人特有的優點,非常完美。因為他具備所有優點,所以紫紫怎麼進步都不可能讓他那些勝過紫紫的優點全部消失,他的優點永遠消失不完,當紫紫學到他某個優點的時候,他還有別的優點,紫紫就永遠崇拜下去。紫紫永遠喜歡的人身上應該有個紫紫永遠學不會的優點。或許你會說這是崇拜,但是紫紫看來崇拜和喜歡是一樣的。

紫紫失去了往日的囂張跋扈,再也不欺負胖子了,他倆也成為好朋友,同病相憐,都在期末考試中失利,這次紫紫竟然出了年級前十,不用想什麼打敗男生,甚至為女生出頭的人都不會是自己了。

紫紫不曾關心小莫了,因為他應該還是高高在上吧。沉默的一個暑假又來臨了。這個暑假不上課的時候沒有遇到過小莫,她也想躲著不見,更不會騎著自行車出去溜達找尋他的蹤跡了,隻能躲避著和同伴玩耍。暑假的主要項目是遊泳、爬山,畢竟暑假很短暫,很快就又要暑假上課,紫紫知道逃不過還是會看到小莫。就享受剩下的日子吧。

青青又以大姐姐姿態出現了,紫紫還是很樂意的,那個暑假紫紫常打電話給青青閑聊,但青青似乎和平時看到的不一樣,她電話並不熱情,總是迫不及待掛了去看電視,不禁讓紫紫想起一個小學好朋友,已經步入成人階段喜歡看言情片。紫紫隻能靜靜在家看書。她覺得看電視是不好的行為,父母會不高興。

從小沒有想過遊泳,紫紫有點害怕,聽說水鬼每年會抓走一個,還不如不會水的好。但是青青卻特別喜歡遊泳,朋友間的影響讓紫紫也樂於嚐試。而且常聽爸爸說起他曾經遊泳多麼厲害,能鑽到幾米深的水下找魚鉤。紫紫決定試試自己的遊泳能力。聽說這個一旦學會了就永遠會遊了,隻要有水的地方就能浮起來,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很安全。

家附近就建了一個遊泳池,場地很寬敞,對於小孩來說太寬敞了。兩個水區,一個是深水區一個是淺水區。紫紫開始並沒有約青青同行,因為她偶爾喜歡去河裏遊估計水性太好要尋求刺激,青青也拉過幾次紫紫,讓紫紫也去河裏,那裏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渠道,大家在那裏漂流,紫紫嚇壞了,從來沒答應青青的邀請,即使青青說的再好,而且紫紫的父母也不同意紫紫去危險的地方。紫紫就隻能自己去泳池先學學遊泳。

還有個同班同學小婷,非常喜歡遊泳聽說紫紫要學,就欣然同意一同前往。但是小婷總是一個人在深水區玩,把紫紫丟在淺水區,隻是偶爾過來看一眼,指點一下。可能她的教育方式是讓紫紫自學,可是就不怕紫紫溺水麼?紫紫非常納悶,不過沒辦法隻能自己學會了才能和小婷一起玩。可是怎麼也浮不起來,頭一沉下去紫紫就放棄了,根本不敢嗆水。紫紫突然類比了自己學自行車的經曆,總是怕摔跤所以學了很久才會,但是當時還有人在身邊幫忙,而現在是一個人了。紫紫麵對讓自己恐懼的水還是努力地遊著,她想如果不學會真的是白來了,太沒意思了。如果沒有進步可能她就要放棄了。第一次遊完,沒學會,沮喪回家,看著小婷開心地玩瘋了。

到家隻能谘詢爸爸,爸爸就告訴紫紫一種特殊的遊法,不像自由泳但比那個還難,手像劃槳一樣亂打。紫紫擔心自己能不能浮起來哦,哪有功夫用手拍水。不過紫紫第二次去的時候還是嚐試了一下,開始她很迷信爸爸,很勇敢地試了,而且比平時都勇敢,因為她覺得真肯定管用,肯定安全,但結果不是這樣的。

沒遊起來就算了,結果旁邊還有個比自己小的小孩在笑自己說“什麼遊法啊,真難看。”紫紫紅著臉恢複昨天的遊法,嚐試蛙泳,她發現自己好像習慣水了,能浮得久一點了,但最終還是沉下去,不過她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