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宇繼續說:“其實你是我見過最值得心動的女孩,雖然你並不華麗,但是你的率真和清新的笑容可以感染我,仿佛能治愈我。但是我不想讓你治愈,因為我已經不能被治愈了,我已經不能回頭了,我傷害過很多女生,我必須懺悔。”
“如果沒有那些,你會選擇我麼?”紫紫很焦急。
“如果沒有第一個,我會選擇你。隻是因為她,我不能回頭了,隻能錯下去。所以我從開始就選擇不傷害你,我做那些都不是要引誘你,隻是想幫助你。我不希望你喜歡上我,真的。隻要我喜歡你就夠了。你懂的吧?”冥宇也會有閃著淚光。
“我懂,你不希望我回憶你時難過,所以不和我開始。但是你會默默想念我的。”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你不一樣,你不高傲,你很謙虛,你仿佛不知道你很美麗。你要知道一點,喜歡不一定要有結果,可能沒有結果才是最美的,如果真的在一起將很難維持下去,可能會因此痛苦。”冥宇說道。
“那你什麼時候穩定感情呢?”紫紫有點憐憫。
“我隻等第一個,等我從她那找回了說法,我就回頭。如果她不回答,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因為我有心結。我隻會傷害高傲的女生。”他說道。
兩個人說著都忘記了吃飯。隻有一種得不到的體驗,紫紫的感情仿佛因此有了充實感卻又消失了。他也在紫紫心裏占據了一個空間,和ce一樣,隻是這個定義成愛情,那個是友情,前者已經得不到,後者可以持續很久。
“或許做朋友是最好的,可以永遠下去也不至於傷害你,但是現在已經不能了。”冥宇說。
“為什麼?”紫紫很難過,仿佛最後一線希望都破滅了。
“因為你已經陷入了,單方麵的控製沒用,而且我也控製不了了。”他說。
之後兩個人沒用太多的話,隻是默默吃飯,仿佛分手一般,不知道為何要這麼痛苦,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關於他的過去,紫紫不想問了,怕他難過。
那晚,紫紫在寢室睡不著,回想著過去的一幕幕,真的無法忘記,又有點痛苦,但是又有點欣慰,至少他不曾真的傷害自己,這種沒用得到的愛情,值得珍藏永遠。
終於到了總決賽的時刻,紫紫在電視上關注了冥宇,他的表現永遠都那麼自信那麼無人能敵。他是第一,當之無愧。他什麼都很好,為什麼感情卻這樣。正如他說的,他有商業潛質,采訪他時,他吐露了心聲,他的故事,他曾經是班裏的小混混,因為執著地喜歡著一個成績頂尖、外貿出眾的女生,努力學習,甚至參加過高複,就為了和她考進同一所大學,終於他做到了,終於能開口向她表白了,她卻已經有了男朋友,他一直等,終於她分手了處於感情空白期,他鼓起勇氣告白了,但是她說她要努力考研,於是他也努力爭取保研,那年,她大四,她考研成功了,繼續在學校裏讀書。而他還在拚搏,他鼓起勇氣表白的時候,她竟然和當年一樣高傲,甚至無視他的改變,認為他還是那個小混混,她選擇了另一個研究生同學。之後他保研順利了,她卻沒有因此刮目相看,她永遠保持著過去那種姿態。直到今年知道她要離開這個城市去另一個地方工作了,他才絕望,他和她說,他不會放棄,他要畢業了追到那個城市,但是她卻說不必了,她已經決定結婚了。
原來冥宇參加這個選秀走到今天就是為了告白這一切。不知道現在她是不是看著電視,紫紫不知道她是誰,但是紫紫知道,或許她早就不回頭了,和當年的自己一樣,永遠不承認和小丁的戀情,難道教育是為了分等,分數可以打死一批人麼?紫紫也因此清醒了,再也不歧視任何差生了,要追求的完美,或許不能僅僅用成績去衡量。
現場請到了那個女生,但是她還是選擇和別人結婚。冥宇隻是想追問,她到底有沒有動心過,她隻是回答如果說沒有就太沒有良心了,但是真的沒有緣分,希望他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紫紫知道冥宇會崩潰,那天冥宇說的希望等到的答案不知道是什麼,不知道這算不算答案。紫紫知道無論他等沒等到答案,他會繼續玩下去還是開始認真戀愛,應該都不再和自己有聯係,因為如果得到答案了,他就和那個女生走了,如果沒有得到,即使他要重新開始也沒有這麼快就調整好心情,他需要很多時間去平複,他不希望紫紫等他平複。
不過,按照直覺判斷,這個答案是最壞的結局,估計他會繼續玩下去、會放縱自己,畢竟這麼久的努力卻換不到什麼,他應該不再相信真愛了,有真心也未必就可以得到愛情,可能從此他不會再有真心,所以他應該不會再和紫紫有糾葛了,因為他知道沒有真心的他隻會傷害人。
紫紫想像朋友一樣安慰他,但是發現他總是關機。紫紫知道,他不希望自己再聯係他了,那就放棄吧,順了他的意思,紫紫也學會把一個人珍藏在心裏了。
繼續投入到平靜的校園生活中,似乎更平靜了,出去過了就沒有那麼好奇了,就更不那麼迫切地想不平靜了。紫紫開始享受平靜的生活,或許這樣最美好。那些不平靜都隻用來豐富記憶,卻不是真正該擁有的,至少現在還不想加入其中。
紫紫還是會偶爾出校逛街,但是那都隻是為了個人娛樂,不是真的離社會更接近了,她內心還是向往校園的單純。好久沒有ce的回音了,紫紫還是留言了近況。可能ce比較忙吧。這天紫紫收到了快遞,打開竟是一個紫色包裝的盒子,再打開盒子,裏麵睡著一個穿著紫紗裙的美麗小公主,像芭比娃娃一樣。娃娃的手邊是一封信,紫紫認得上麵的字跡,是ce的,想不到他的表達方式是寄信而不是網絡留言。信封裏還有一種紫色的草。
紫紫非常開心,在沒有人的地方打開了隱秘的信,仔細閱讀,臉上的笑容像草坪上的陽光。Ce說他在忙著讀完最後一年研究生就可以畢業了,可能會在自己期望的大公司裏工作,研究機械設備,他看到了紫紫的每個留言,所以要用這樣的方式回應,如果不能在線聯係就要寄信,因為寄信是最有誠意的。紫紫在心裏默默祝福他。他說紫紗裙娃娃就像紫紫,這是紫紫在他心裏的形象,永遠都是這樣。紫紫笑了,原來自己這麼小。Ce還說紫色的草是他一個朋友研製栽種的紫色璃香草,即使風幹了都有香氣,就像紫紫一樣幽靜但是有來自內心的香氣,這種香才是持久的。紫紫聞了聞璃香草,真的很香,而且它是紫色的,紫紫很開心,終於找到了比丁香般的花。
雖然ce不在紫紫永遠記得好好學習,她還在練習英語,這年的等級考試等等對她來說都隻是小菜,甚至已經不懼怕英語口語了,雖然ce不陪在身邊練習了。這次英語口語大賽,需要組隊辯論,紫紫沒有那麼大的動力拉攏別人一起報名,但是沒想到班裏有人向紫紫發出了邀請,那封匿名信寫得很誠懇,似乎很希望紫紫合作。紫紫按照信上的約定地點參加了隊友的見麵會。
紫紫很少去校外的小店裏和人聚會,這個人卻約在一個很有情調的小吧裏。紫紫好奇地走進去了,這裏有鋼琴,有浪漫色調的燈光,似乎這溫馨的場景應該是戀人來的地方,怎麼會是用來討論議題的地方。紫紫找尋那個匿名的朋友,果然那邊為了一桌同學,都好熟悉,總共有四個人。紫紫一眼就看到了班花小蘭,她最活躍而且穿得永遠都最耀眼。紫紫想這裏是和她很搭,紫紫友好地走上前打招呼,無論曾經別人多麼傷害自己,她都不會報複。
小蘭笑了,友好地握手了,眼神似乎和從前不一樣,沒有傲氣也沒有刻薄。她和大家介紹了這次的比賽和她的想法,讓大家討論議題和怎麼參賽。紫紫發現大家都好有思想,或許多交流才能進步,紫紫總是說的不多,隻能聽,但即使這樣也很上進。不久散會了,這裏的費用都是小蘭付,她是隊長,反正她是千金小姐,有揮不盡的千金,紫紫覺得自己在她眼前挺渺小的,但是自從經曆了這麼多,紫紫也不會那麼等級分人了,她覺得應該自信,自己有自己的特色,這是曾經的舞台教給她的。而且ce和冥宇都選擇了自己,又有什麼可以用條件來衡量呢。或許人的內在更重要,那些條件都隻是外表。
大家都走了,但是小蘭拉住了紫紫,她像親切的姐姐:“加油,好好準備,雖然你意見不多,但是我知道你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紫紫笑了。小蘭接著說:“其實我不是因為有歉意而幫助你的,我隻是覺得以前的我太高傲了,而且我看到台上的你,真的很平時不一樣,你有那種潛力,隻是你平時把自己偽裝起來了。”
紫紫笑了:“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好,隻是運氣。”
“我知道他在幫你。不過沒有什麼意思,那天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小蘭笑了。
“沒關係的,隻是冥宇已經自閉了,他以後不會和任何人聯係了,我也很久沒有他的消息,我們都不在他心裏,他心裏隻有那個告白對象。我們又何必為了他不開心呢?”紫紫說道,想寬慰小蘭。
“謝謝你,不過至少他對你是友好的,可是他對我隻有傷害,甚至他還讓我學會傷害別人。”小蘭還是放不下似的。
“既然知道他在傷害你,為何要記得,甚至要被他利用,忘記他才是對的,你這麼優秀,比他好的多的是。而且他傷害過你說明他曾經對你很好,但是他對我隻止於朋友。”
小蘭笑了,似乎有點感激紫紫。“可能你不懂,朋友是最好的,他和我連朋友都不是了,我們用完了所有的緣分,而你和他沒有消耗什麼。”
“既然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你啊,快點碰到下一個忘記他吧。”紫紫笑了。
“謝謝你不記恨我,我知道我以前輸在太高傲了。其實我對ce是故意的,因為我嫉妒能走在一起的人,因為我不能和他走在一起。但是現在我明白了,要造幸福而不是搶幸福,天下幸福的人越多越好而不是隻有我幸福才是最好的。”小蘭說道。
“替你高興,冥宇徹底走了,你也懂了很多。關於ce不怪你,而且我和ce隻是朋友。”紫紫笑了。
“他出國了吧,其實把你逼走以後,他一直沒怎麼搭理我,他隻是表麵友好,他對你是真的好,祝福你們。”小蘭說道。
“他可能都不回來了,而且我對他沒有遐想。”紫紫說道。
“順其自然,看緣分了。不過冥宇真的消失了?”小蘭問道。
“不用找他了,也不要記得他,說實話我也聯係不到他了,他消失了,你想那次表白失敗有多傷心,估計他封閉起來了,以後可能會墮落,可能會繼續玩,可能會好起來,誰知道呢?他不想讓你知道,你就不知道吧,這樣他比較開心。不過我上次想說,即使你不高傲也不能和他走在一起,沒有人可以占有他。”紫紫說道。
“嗯,我不會再想他了。最後一次問他了。”小蘭笑了,紫紫也笑了,她希望小蘭是真的笑了,真的放下了。其實紫紫知道自己心裏也不會忘記他,很感謝他從不和自己開始。
很快比賽的時間到了,大家準備了這麼久也派上用場了。紫紫發現自己的英語水平好了,雖然還是不及小蘭,但是總歸能正確表達自己的意思了。比賽隻是一個挑戰,紫紫知道不一定要拿到多好的名次,隻要比上一次的自己好。她想起了中文演講台上的ce,紫紫也努力做到那樣。
這次不僅是紫紫自己要做到最好,還要和隊員充分協作,分別擊敗對方陣營的選手。如果紫紫做不好,就會影響到一個團隊的人而不僅僅是自己的成敗。紫紫因此更有壓力,更知道該加油。緊張的氣氛此時似乎已經難不倒紫紫,經曆了那麼多舞台表演,似乎有了熟悉的味道。這場比賽就像遊戲,至始至終,紫紫隻是在玩。
紫紫已經不再計較那個結果,有時候不管結果可能會在不經意間獲得好結果。
台下的掌聲不斷,紫紫知道離成功不遠了。這天,可惜ce沒有看到,但是紫紫會寫信給他,這次要有誠意。
結束後,小蘭開心地捧著鮮花和台下打招呼,拉著隊員去見她的親友團,來觀戰的人群裏,紫紫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發現了冥宇,不過他躲避了眼神,紫紫會意了,故意不往那裏走,不過紫紫心裏還是開心的,想不到和冥宇還有機會見麵,雖然是這種方式。
回到寢室,紫紫就開始寫信,寫下晚上的感受,那種喜悅夾雜著感激的心情就洋洋灑灑地落下去了,不經意就一千多字了。紫紫收筆了。然後放進了幾顆紫色的星星,這是紫紫第一次學會折的小玩意,還從來沒有折過,話說還和同學學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