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菱不得不讚同寧望烯的說法,他果然考慮得比別人都要多。
陌歌那個自負的樣子,絕對不可能做好抵禦外敵的準備,在他的人生字典裏,沒有“怕”這個字,對於鬼族和魔族,他向來隻有兩個字:不屑。
兩人回到穹萊霽月宮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陌歌和梁菱離開了昆侖煉焰蜀,彥錦邑的身體已無大礙,其他人也就沒再在煉焰蜀久留,皆是紛紛回了自己的門派。
寧望烯和梁菱到了東華門便棄了神兵徒步往裏走,月色朦朧下,遠遠地,便看到東華門之上躺著一道金袍身影,那人翹著二郎腿,手中拎著個酒壺,就那樣躺在東華門上喝酒。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喊道:“君漫卿!你眼裏還有沒有門規!身為少主,你竟然知法犯法,還不快滾下來!像什麼樣子!成何體統!簡直敗壞門風!這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誰還敢上穹萊山拜師?”
沒錯,那人便是君漫卿。
放眼整個修真界,就屬君漫卿最是目中無人,想幹嘛就幹嘛,門規什麼的在他眼裏一文不值,那些約束人的框框條條,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如今的他比起從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在穹萊山就剩下他了,寧望烯不在,梁菱不在,雲奕離開人世,他也就完全不想安分了,本來霽月宮就已經很是冷清,他若是再不折騰,就更是冷清了。
“戒律長老此言差矣啊,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那得搶著上穹萊山拜師呢,未修成仙,便快活似神仙,誰不樂意?你不樂意?我看你啊,也不必總那麼約束,放輕鬆點。”
這話說得當真是不怕死。
“噗………”梁菱被逗笑了,卻不想那麼快被他們察覺存在,隻得硬生生將笑聲憋了回去。
戒律長老已經氣到火冒三丈,君漫卿話一出口,戒律長老身邊的弟子們都忍不住笑了,戒律長老立馬揮起手中的戒鞭,罵道:“混小子,你真當沒人會管束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你待那別動,看我不抽死你!無敵怎的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戒律長老邊罵邊往前走去。
寧望烯嘴角蓄著一抹笑意,很淡很淡,像是在極力隱忍,他鬆開梁菱的手,在戒律長老飛身而起時,他往前走了幾步,喊了聲:“漫卿!”
君漫卿手上動作一僵,急忙看了過去,隻見寧望烯一身黑衣站在石階前,雖然是陌歌的裝扮,雖然是陌歌的臉,可是他知道站在那裏的人是寧望烯沒錯。
在戒律長老手中的戒鞭就要抽在他的身上時,君漫卿立即飛身而起,飄飄然落在寧望烯麵前,激動不已,哪管得著因抽空而臉色極其難看的戒律長老。
“大大……大師兄?!”
“嗯………”
“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君漫卿高興壞了,全然忽略了一旁的梁菱,扔了酒壺過去,便一下子抱住了寧望烯,比什麼時候都要高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了,所以我一直等在這裏!”
梁菱無語地接住他扔過來的酒壺,白了君漫卿一眼:“浪費芊芊梨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