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陌歌還在睡覺時,梁菱換了身衣裳,順便洗漱整理一番,這才揉著酸痛的腰肢,裝作沒事人一樣回到床邊,支著下頜望著熟睡的陌歌。
她喜歡看他生氣,看他笑,看他一副自持甚高的自負模樣,看他熟睡時像個三歲小孩一樣單純幹淨的模樣,他睡著後半點妖帝之姿都沒,他喜歡抱著點什麼睡。
她在的時候,他就整晚抱著她,她不在的時候,他就抱著被子。
梁菱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滑嫩透白的臉蛋,他似是感覺到了,眉頭皺了一下,隨即舒展開,薄唇動了動,仍舊睡得很沉。
害梁菱以為他要醒了瞎緊張。
緊張?
她為什麼要緊張?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嗎?
想到昨晚的事,梁菱的臉頰“噌”地一下紅透了。
一會兒陌歌醒來可怎麼辦?昨晚和她做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事情的人,到底是作為陌歌的他,還是作為寧望烯的他?
不知道是不是梁菱的錯覺,她總覺得昨晚兩個他交替出現。
可真是要把她愁死了。
察覺到寢宮內有動靜,候在外麵的一群妖怪猶豫半晌才敲了敲門,正好打斷了梁菱的思緒,梁菱急忙起身去開門。
大門敞開,外麵的妖怪們看了眼梁菱,見她的脖頸上有不少的紅痕,一個個的瞬間羞紅了臉,咽了幾口唾沫,才小聲問:“妖妃娘娘,您餓了沒?想吃什麼您盡管吩咐。”
梁菱搖了搖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更加小聲地說:“都下去吧,不用管我,該幹嘛幹嘛去,沒事不要過來了,有事我會找你們的。”
眾妖怪不由得感慨妖妃娘娘的脾氣就跟三百年前一樣好,他們急忙點頭答應,個挨個地離開了寢宮。
梁菱關好門,捂了捂小心髒,仍舊緊張得不行。
她怕那群妖怪吵醒了陌歌。
她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陌歌。
可是,陌歌的身體比她預料中糟糕了許多,他一直睡得很沉,從未醒過,這麼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梁菱無聊透頂,卻什麼事也沒做,眼巴巴地看了他一中午,看得眼睛都酸澀了,好在他長得真的太好看,怎麼看都不會膩味。
時間過去太久,本來緊張到無法形容的情緒也漸漸舒緩了,她此時內心還算比較平靜。
當陌歌緩緩睜開那雙神光逼人美膩無雙的鳳眼時,梁菱支著下巴坐在桌前,把玩著桌上的油燈,頭也沒回地嘟囔了一聲:“醒了啊?明明那麼累,昨晚還瞎折騰,真有你的,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後天,甚至十天半個月,幹脆別醒來了。”
隻聽見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梁菱沒聽到他說話,正想回頭看一看他時,身上忽地一重,他從身後抱住了她,下頜抵在她的肩窩上,吐納出來的呼吸讓她覺得癢癢的。
“生氣了?”
這一聲,讓梁菱渾身一怔。
這昆山玉碎般的嗓音,這冷淡到有些氣人的語氣,不是寧望烯還能有誰?
“大師兄?”
梁菱試探地喊了聲,心髒劇烈跳動著。
寧望烯偏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低聲道:“梁菱,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