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的話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就憑他,也配夜都老大親自出來對付?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他們之中,隻有那個麵色冷淡的中年男人沉得住氣,也隻有他看得出來望月的妖力不一般,他用不顯山露水的麵容對著望月,好半晌才在外人的吸氣聲下,對望月道:“請隨我來。”
這……??
這怎麼回事?望月配和夜都老大見麵嗎?他們在夜都生活了快三百年,都沒能見上主子,今日倒好,主子身邊的隨侍竟然要帶望月去見主子!
不過,很快便有人想明白過來,立馬嘲諷道:“狗東西!這下死定了,定是他的所作所為惹得主子不高興了,這會兒是要將他抓去抽筋扒皮呢!”
“是啊,死定了!真是活該,就該有人好好教教他什麼是天高地厚。”
說這兩句話的妖怪在下一瞬便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那中年男人不由得看了望月一眼,隨即眉頭緊擰,恨不得當下便讓望月知道這夜都不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
可是,腦海裏響起主子說的話,隻好強壓下心中的不悅。
立馬便有妖邪仗著他在,對望月罵道:“你對他們二位做了什麼!你還他們命來!”
望月一記冷眼看了過去,又一妖邪“嘭”一聲倒下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中年男人見情況不妙,立即道:“都不許亂來亂說話!要如何處置他,主子自有分寸,都退開!”
眾妖一聽,雖然很不想退開,但卻不得不憤怒又恐懼地退開了,從望月來到夜都起,就注定了夜都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望月是帶著目的來的,要的就是他們的命,要的就是整個夜都。
之後的事情望月沒有再細講,隻是淡聲說了句:“後來因為迫不得已,隻好將烯烯交給了寧夫人,而我也如願以償地成為了夜都城主,便在短時間內創立了聆胤齋,之後的事情,我想你也大概明白了。”
他說的很是輕描淡寫,就連他被欺辱的那段日子,也說的很是平淡。
梁菱已經完全怔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寧望烯竟然是望月捏出來的陶土做的人!魂魄是陌歌的!流的是望月的血!
那麼,她懷裏抱著的,算是骨灰嗎?分明是陶土罷了!
她緊緊咬住嘴唇,顫抖著抬起眼:“你是在說笑嗎?大師兄明明是人,他有他存在的意義啊,怎麼會隻是一抔陶土!”
怕她情緒失控,屏風外的君漫卿大步走來,攬住了梁菱的肩:“即使是一抔陶土,也有他存在的意義,他真實地存在過的,他是活生生的人,他不是誰的仿刻品,他是我們的大師兄,獨一無二的大師兄。”
梁菱吸了吸微紅的鼻子:“君漫卿,你信陌塵說的嗎?”
這一聲可把君漫卿問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事實擺在眼前,即便他有多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