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君漫卿猶豫了一會兒,欲言又止,最後隻能輕拍了拍梁菱的肩膀:“幹著急也沒用不是嗎?倒不如等大師……陌歌醒來了,再做打算。”
他剛要喊“大師兄”,卻見梁菱臉色不太對勁,立馬改口喊“陌歌”。
梁菱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已經確信了陌塵的話。
望月趕忙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君漫卿一眼:“說的沒錯,等哥哥醒來,一切便有了答案。”
究竟醒來的是陌歌,還是寧望烯,再或者是望烯,甚至誰都不是,這是個天大的未知數,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想法,卻是誰也不說出口,隻是緊張又期待地等待著陌歌醒來。
梁菱覷了他們二人一眼:“我守在這裏哪兒也不去。”
望月蹙了眉頭,正欲說什麼,君漫卿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累了,三天三夜未合眼,去休息會兒吧,她不會有事的。”
望月仍舊看著梁菱:“可是……”
君漫卿抓住他的胳膊,給了他幾個眼神:“走吧。”
望月這才跟著君漫卿離開了,出了屏風,眾人瞧見望月時,眼神更加複雜了,有太多想要問的,可是,君無敵急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們有話便出去說。
眾人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院子裏,都匆匆圍上來,將望月圍在了最中間。
尹幻鬱無奈地歎了口氣:“望公子,你這……你怎麼能用陶土為妖帝殿下塑肉身呢!”
君無敵緊接著道:“這……這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令人匪夷所思!老夫活了這麼大把歲數,見過的奇聞多不甚數,卻獨獨未見過用陶土塑肉身的。”
戒律長老已經氣得吹胡子瞪眼,張了幾次口,想罵人,卻不知道從何罵死。
他最看重的霽月宮首席大弟子,竟然是陶土做的人,妖帝的魂魄!
本以為他是人間正道,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妖!
夜葑長老接過話:“望公子也是迫不得已,他隻是想保留妖帝殿下的魂魄而已,事已至此,怪他也沒用。”
君漫卿倒沒有怪望月的意思,換個角度想,如果當時望月沒有那麼做,他怎麼有機會認識寧望烯呢?
不管寧望烯從何而來,因何而來,對他來說,寧望烯都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他隻是曾經救過素未謀麵的他的小小少年,他隻是他的大師兄,僅此而已。
君漫卿看向望月,眸光略帶幾分希冀:“他當真沒辦法再活回來了嗎?再塑一個身體,也不行?”
君無敵險些被君漫卿這大膽的想法嚇到,立馬打斷他:“兒子,你休要胡鬧,這一個還不夠,你還想弄出幾個望烯??”
望月眸光晦暗不明,輕搖了搖頭,對君漫卿道:“不行的,魂魄已經歸位,想要讓魂魄再度分離,很難,極有可能毀了我哥,更何況,再捏造一個,活過來的既不是我哥,也不是寧望烯。”
這點他們其實都明白。
就像寧望烯是用陌歌的魂魄捏造出來的,可是,他卻沒有陌歌的半點回憶,也完完全全活成了一個全新的人,除了和陌歌長得有七分像以外,其他方麵,他倆幾乎是南轅北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