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陷入沉思之中的喬寒時被嚇得激靈了下。
濃眉微斂著,他毫不掩飾帶著嫌棄的目光落在了雲淵的身上。
岑冷的薄唇用力抿著,他的聲音冷得猶如從冰窖裏傳出來的一般,“你是不是想到什麼?”
此時,喬寒時的表情有些陰惻惻的,大有要是雲淵不說出一個一二三四就把他暴揍一頓的架勢。
視線不經意的跟喬寒時在空氣裏相觸了下,雲淵有些訕訕的用手在鼻尖上輕蹭了下。
在喬寒時仿佛會吃人一般的目光之下,他緩緩的低下了頭。
手指來回的在衣袖的鑽石袖口鈕上摩挲著,他沉吟了幾秒,這才慢條斯理的輕掀起了唇,“你記不記得我們之前有一個猜測,或許陸叡並不是最後的主謀。”
陸叡畢竟還年輕。
有很多縝密的事情都不像是他能夠做出來的。
之前他們就已經猜測過,或許陸叡的背後有一個老謀深算的主使者。
但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
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是沒有能夠找到證據支持這種說法。
雲淵這麼一說,喬寒時的眉峰頓時高高挑了起來。
輕輕的抽了一口氣,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來回的在下顎上輕蹭著。
目光裏帶著一點若有所思的在雲淵的身上掃過,他不由得輕咳了一聲,隨即道:“你的意思是陸叡已經變成了一顆棄子。這一次,背後的人已經親自出馬了?”
雲淵的這個猜測雖然有些大膽,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藥物未經檢疫,又是在陸氏集團的倉庫裏發現的。
陸叡是負責人,他根本沒有辦法推脫。
再加上,相關部門的人早就已經盯上陸叡了。
說一句難聽的,陸叡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就算他僥幸洗清了身上背負的罪名,背後的人也不會再相信他了。
思及此,喬寒時的目光越發顯得深邃了下來。
雙手抱胸的眺望著窗外,他半晌都沒有開口。
一時,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空氣裏的氣氛就像是被凝滯了一般。
莫名的,雲淵覺得胸口有些壓迫感。
呼吸微沉著,他將手攥成了拳頭,隨即又緩緩的鬆開了。
如此反複了幾個來回,他挑著眉梢睇向了喬寒時,“你的心裏是怎麼想的?”
“我同意你的觀點。”隨手將掛在脖子上的領帶抽了下來,他從抽屜裏撈起了車鑰匙。
雲淵被喬寒時的動作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見喬寒時直接朝外麵走去,他忍不住問道:“寒時,你要去哪裏?”
“你不是猜測說陸叡背後的人已經現身了嗎?”岑冷的薄唇輕勾著,他的眸子裏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了,“如果這種揣測是真的,現在唯一知道鹿語溪在哪裏的人就隻有陸叡了。”
他要去看守所裏探望陸叡。
不管能不能夠從陸叡的嘴裏撬出消息,他都必須要去嚐試一下才行。
“我跟你一起去。”雲淵一臉自告奮勇的跟了上去。
豈料才走了沒有幾步,喬寒時就對他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你別跟著我一起去,要是我們走得太近,當心給廖秘書惹麻煩。”
目前,簡鬱的人應該還盯著他們這些的動靜。
聽了這話,雲淵就像是一隻被戳破的氣球一般。
朝著喬寒時看了一眼,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悻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