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第二次機會嗎?以你的熟練程度,隻要調整好心態就沒有問題。”
“怎麼沒問題?有問題!”林小桌猛踩一腳油門,使得車子沿小路往前衝,又道:“補考的時候,我直接跑錯道了。”
“等等,換我來開吧。”鄧思文方才意識到,身為教練的自己竟正在放任學員超速行駛,抬腳就要去踩教練座位下的刹車,車子卻猛然掉頭,驚得他隻顧得上撐住椅背,不使自己因為慣性而直接靠到林小桌身上。
“停車,請你停車!”
“有跟你換座位的工夫,我都開回訓練場了!”林小桌說著,又操縱車身表演了一個完美的急轉彎,將車子穩穩地停在訓練場的車位上,這才瞥見鄧思文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了。
訓練場上的學員們見一輛破破爛爛的教練車衝過來,如旋風之疾馳,如落雹之急止,均知道駕駛者的身份,瞻仰名人一般地圍攏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跟林小桌搭話。
“林小姐這是第幾次考啊?”
“你說什麼?”林小桌費勁地將車窗搖下來,暗罵這輛破敗車子吱吱呀呀不說,連搖窗處的轉軸都急需潤滑,跟她家那輛肌肉美男一般的豪車相比可是差得甚遠了。
“第三次,她第三次考啦。”一位肩挎菜籃子的婆婆笑嘻嘻地上前,替林小桌回答了上一個人的問題,再邁幾步湊到車窗跟前,低聲問道:“小姑娘,怎麼樣?”
“掛了。”林小桌神情雖複雜,卻不愁苦也不悲傷,倒像是正在因為遭遇了什麼不公而憤憤不平。
“沒事的,阿姨報名兩年多了,都快超過時限啦。”婆婆仍然溫柔熱切地笑著,安慰林小桌的同時,也注意到了和林小桌同坐在車裏的鄧思文,“哎小鄧教練,你怎麼了?”
倒不是群龍駕校的學員們目無教練,而是鄧小思文實在太年輕,又太低調沉默了些,極容易被林小桌這種光芒萬丈的學員掩去存在感。直到老婆婆問起“小鄧教練”,林小桌和眾學員們才想起副駕駛座上還有一人。
鄧小桌側目一瞥,瞥見鄧思文的臉色已然純白了。
不好!林小桌可以預見,鄧思文那張白臉的下一個狀態就是變青,青了再變銀,銀了再泛寒光,和她初來群龍駕校的那日一樣——
學車首日,林小桌就驚喜地得知自己的教練居然暈車,還是嚴重到會出人命的那種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