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有兩名護衛出來,手裏各抱著一個衣裙淩亂染血的少女屍體,容遠曾經和楚淩霜有過那樣身不由己又狂烈的一夜,一看到那兩具女屍脖頸和手臂上的斑駁青紫血痕,就明白她倆死於何因,暗自驚心,百裏瞻竟然這麼瘋狂殘忍嗎,一下子折騰死了兩個少女?
幾分鍾後,一個將近五十上下身形略瘦五官不錯的太監卓康一臉憂色的走了出來,遊目四顧,將所有護衛掃視了一遍:“你們還有哪一個不曾侍過寢?暫時沒有合陛下心意的女子,需要你們頂替。”
所有護衛都是麵麵相覷,臉上浮起驚懼之色,有些甚至止不住身子打顫,卻不敢吐出任何一個抗旨不尊的字眼。
卓康慢慢踱步向前,聲音低沉陰戾:“陛下的武功已經練到巔峰之境,這種需求比以前要強烈得多,脾氣相應也暴戾了不少,如果他得不到滿足,你們應該想象得到會有怎樣的後果。”
容遠驀然恍悟,難怪這些護衛,不管是二三十歲的,還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不同,卻個個都身姿秀頎,五官漂亮,原來他們不單單是護衛,還是百裏瞻的玩物。
眾護衛互相看了良久,最後將視線投到了容顏身上:“卓總管,隻有這小子還沒有侍寢過。”
卓康的目光轉了過來,渾濁的老眼閃過一抹犀利的寒光,仔細端詳容遠。
容遠一驚,暗自咬牙,卻不敢輕舉妄動,他此行目的是要刺殺百裏瞻,在沒有見到他之前決不能露出馬腳。
卓康一步步走近,縱然是行軍途中一切從簡,髒汙難免,這少年身上卻有一股不同於常人的異常幹淨好聞的氣息,身段五官也都不錯,尤其一雙漆黑略帶墨藍的眼睛含著幾分童稚,氣質卻極其沉靜自持,竟是難得的極品。他滿意的點點頭:“卸下配劍和弓箭,隨我進來。”
容遠暗自握拳,事已至此,隻能見機行事了。
將長劍和弓箭都取下,跟隨著卓康走了進去,帥帳之中的深廣輝煌和肅殺之氣,讓他有些驚訝。望不到盡頭的金碧輝煌大帳深處,影影綽綽的帷幔之間,處處都能聽到極其細微的呼吸聲,顯然,都有身手絕佳的暗衛隱伏著。
外麵冰天雪地,大帳中卻擺放著很多炭爐,溫暖如仲春。
熏爐中逸出嫋嫋龍涎香,香氣中又混雜了別的異香。
容遠邊走邊細細辨識,竟然是失傳已久的散功迷香!莫非,自己已經被卓康他們識破?
心頭驚濤駭浪,麵上卻不動聲色,隻作出尋常護衛該有的忐忑和驚歎表情。又走了十幾丈遠,卓康指著一個特大號的浴桶道:“將身上洗幹淨。”
“啟稟卓總管,小的昨晚洗過澡。”
“洗過?”卓康眼底一抹了然一閃即逝,拚殺在戰場上,冰天雪地的,哪個士兵會天天晚上洗澡?就算是那些將軍,也不會這麼講究。他冷笑道:“伺候陛下之前,必須將身子重新清洗一遍。”
還沒有看到百裏瞻的影子,容遠強自忍耐著反胃的感覺,除去衣物,隻留下裏褲跳入浴桶,桶裏的水奇寒徹骨,碎冰浮沉,似乎還加入了一些特殊的藥物,薄荷,化骨粉。
剛剛浸入水中,他就感覺到奇痛刺骨,並非冰水的寒意,為了在最短時間內練成最高武功,他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三九天浸在冰河之中三天三夜都是家常便飯,此刻讓他刺痛的是化骨粉的侵蝕。
他立即做出那護衛該有的反應,失聲呼痛,就聽一聲冷笑,一道明黃身影呼啦一聲就飛到了浴桶邊,在他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之前,那人已經出手如電狠狠扼住他的喉嚨:“容遠,幸會。”
容遠渾身都是一麻,幾乎功力盡失,抬起的手臂無力垂落,那人已經駢指疾點他周身大穴,似笑非笑扼住他喉嚨俯視著獵物。
容遠呼吸不暢,淡淡一笑:“你怎麼知道是我?”
“從你混入護衛隊伍中,我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你不是我的那些護衛,你掩藏得再小心,也掩不住你身上的卓然之氣,你的呼吸也遠比那些護衛綿細輕微,幾不可察。”百裏瞻手上力道越來越大,往上一提,迫使對方不得不站起來,他玩味的審視著他沾滿水珠十分單薄,但是骨肉極其勻稱秀挺的身子:“你的年紀,還有身段,不是你,難道還能是洛傾顏?他那張臉雖然舉世無雙,就算是最絕色的女子也比不上,可是身上遍布各種各樣的傷疤,而你,隻有心髒處一個劍傷,聽說風影在蒼瀾山萬丈懸崖下刺了容遠一劍,這疤痕就是幾個月前那一劍留下的吧?”
容遠神思略微有些恍惚,情不自禁想起蒼瀾山下的那一夜:“你對東土世界的一切,倒是了如指掌。”
“不如此,我又怎敢發動對外戰爭?”百裏瞻一手扼著容遠,另一隻手撩起冰水洗去他臉上的易容,現出本來麵目:“嘖嘖,聽說你和楚淩霜是親姐弟,我很多年前就聽說過四國第一才女美人的大名,卻始終無緣得見,見到的隻是她借用風影身體之後的容顏,今天看到你,倒是圓了我一個夢。雖然沒有任何人的容顏能夠和洛傾顏相提並論,就算你們這對孿生姐弟也不行,可是,你的身子比那小子漂亮多了,除了心髒處這一個疤痕,全身沒有一處瑕疵。你那裏,沒有被男人上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