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其實也明白她的意思於是接著說道:“不是的,語涵,雖然伯母不再了,但你還有我,還有婉玫他們。我永遠都是你的哥!”
語涵聽到這句話,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失落,因為冷逸始終沒能說出自己心儀最讓她安慰的那句話,有氣無力的繼續說著:“哥,等我死後,如果有機會的話就將我和我娘親葬在一起。如果真的找不到我娘親的屍骨,也請哥將我安葬在東勝衛這裏,我想離我娘親近一些!”
冷逸現在隻有眼含熱淚拚命的點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哥,我想你抱著我!那樣走的不會太冷清!”
冷逸緊緊的抱著語涵,淚水滴滴灑落到衣衫上。
“哥,我也希望你能喊我一聲丫頭,就像你喊婉玫一樣!”滿是期待的眼神,因為她看得出婉玫和冷逸雖然平日裏鬥嘴,但兩人的感情卻非結拜兄妹這麼簡單,直覺告訴她兩人都彼此心心相印,隻是沒有說出來,但是每次她聽到冷逸喊婉玫丫頭的時候,不僅酸酸的而且特別希望冷逸也能這樣稱呼她。
“嗯,隻要你喜歡,我會天天和喊婉玫一樣,喊你丫頭!”冷逸抱緊語涵說道。漸漸的語涵搭在冷逸身後的雙手垂了下去,冷逸不相信也不願抬起頭去看此時的語涵。
隻是一聲聲輕聲的喊著:“丫頭,丫頭,不要睡著!”,喊了幾句後沒有語涵絲毫的反應,冷逸才終於忍不住大喊著:“丫頭,丫頭!”
這時站在門外的婉玫聽到冷逸的喊聲,以為是在叫她於是迅速推開房門進來。隻見得冷逸緊緊的抱著語涵,她來到近前聽到冷逸仍在喊著“丫頭,丫頭!”這才明白了,冷逸喊得是語涵。
婉玫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是覺得有種被人掏空心房一般的感覺,可眼見冷逸這般也明白了語涵已經毒發身亡,此情此景下也說不得什麼。迅速的跑到床前,問道:“哥,語涵姐,是不是…….”
“嗯!丫頭,讓二弟去準備馬匹,然後你幫語涵換身幹淨衣服,我們即刻就動身離開這裏!”然後將語涵輕輕的放在床上,站在窗邊一言不發。
冥瀧也已經聽到冷逸的那番話,沒說什麼就扭頭出門悄悄的去馬房將前日準備的那幾匹快馬牽過來。
而婉玫也從衣櫥裏找出一套幹淨衣服將紗帳放下後,在裏麵給語涵擦拭著身上的血跡後,換上了那身幹淨衣服。
冥瀧也已經將馬匹帶到了庭院裏,冷逸看到一切準備就緒,對他們二人說道:“事不宜遲,趕緊上馬離開東勝衛,速速趕往同德鎮!”說完抱起床上的語涵,輕聲的說了一句:“語涵,哥帶你走!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抱著語涵來到馬前,將語涵橫擔在馬背上然後翻身上馬,將語涵身子擺正也端坐在馬背上,身子躺在冷逸的懷裏,婉玫和冥瀧眼見他準備帶語涵的屍體走,雖然覺得一路上肯定多有不便,但也不好說什麼,隻好由得冷逸所為。
正準備離開時,冷逸突然想起什麼來回身跟婉玫說道:“丫頭,找幾塊布裁開,都綁在馬蹄上,免得驚擾了狗賊招來追兵!”
婉玫依從的照辦著,不一會收拾妥當。三人並未策馬揚鞭疾馳而去,而是緩緩的走著。吊橋到了,遠遠的就看到吊橋是升起的,“二弟,你去搞定塔樓上的侍衛將吊橋放下,婉玫你牽好二弟的馬!”
冥瀧腳踏馬背如閃電一般極速飛向塔樓,幸虧塔樓的侍衛已酣睡,不然勢必會敲響塔樓上的銅鑼。冥瀧上前一劍就結束了那侍衛性命,然後用力扳動機關隻見吊橋緩緩的落下。
馬踏吊橋跨過護城河,塔樓之上的冥瀧也分身落在馬上。此時,三人回頭望了望東勝衛,才高高揚起馬鞭飛馳而去。
大約跑出十裏地左右後,聽了聽後麵並無追兵,而前麵不遠處是個小土山。冷逸抬抬手說道:“先停下把語涵安葬了再趕路吧,她說過不想離她娘親太遠!”
三人下馬,冷逸抱著語涵緩緩的走上這座小土山,雖是土山,但鬆柏遍山。找到一棵鬆樹後有片寬闊地,輕輕將語涵放下,拔出腰間的佩刀用力在地上挖了起來,婉玫和冥瀧明白後也幫著挖起來。
不一會,一個墓穴挖好了冷逸再次抱起語涵將她放進後,手捧著黃土一點點的散在語涵的身上,沒多久躺在墓穴裏麵的語涵就看不到人,一個微微隆起的土包成了語涵的墓地。
冷逸找了一粗粗的鬆樹,從懷裏掏出那把鰻骨刀很輕鬆就攔腰斬斷,劈去雜枝,去掉樹皮,一塊簡單的墓牌做好了。用力咬了咬手指,鮮血湧出,冷逸思量了一番後,提起滴血的手指在墓牌上寫下了:“愛妻語涵之墓”幾個血字。
冷逸將墓牌深深的插在墓穴前,然後雙膝跪下深深的磕了四個頭,然後直起身來對著墓穴說道:“丫頭,你先在這裏休息幾天,等我拿到玉璽手刃了那狗賊後就帶你和伯母一起離開這裏!”
婉玫看到墓牌上的字,再聽的冷逸這番話後,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說不出什麼滋味。
緩緩站起身來到婉玫近前,說道:“丫頭,語涵也算是替你擋下了毒針,你也去墳前和語涵道別吧!”
婉玫聽話的來到墳前,跪下去磕罷頭之後,仍低頭不起輕聲的說道:“語涵姐,你的大恩我永世不忘,今生你無法陪伴哥,那小妹我就幫你完成這一夙願。去嗬護他,關愛他,陪伴他一生一世!”
而此時站在冥瀧心情更是複雜,非但解藥沒到手還又和冷逸他們混在一起,危險時時都伴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