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淺又拿出幾張銀票遞給老鴇，“這些可以買一個人麼？”
原本淡漠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嘴角又是一勾，“夠買這一屋子的人了，都帶走吧，留著也沒什麼用，還有，隔壁那個撞柱子的也帶走，我可不想白白浪費糧食。”
“隔壁還有人？”肖淺問。
“隔壁就一個，情緒太激動，沒法把她跟其他人放在一起。”說著就進了另一個房間，一進屋就看到了激動的碧玉，該是聽到了水玉的呼喊了吧，聽到了卻不能回應，難怪碧玉臉上也掛滿了淚。
“碧玉，水玉在隔壁，來，我幫你鬆開，張嘴…啊…”肖淺說。
看到被綁得幾乎不能動的碧玉，肖淺不自覺的像哄小孩一樣的口氣同她說話。
碧玉又流下一行清淚，乖乖地張開嘴巴讓肖淺把塞在嘴巴裏的破布拿出來。
“碧玉…”
水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進來，臉上還掛著淚，卻生生開出一朵花來，抹了把淚走過來幫忙把碧玉身上的繩子解開。
加上碧玉肖淺一共帶走了六個人，她們都是有家有親人的，肖淺把剩下的錢全部拿給她們，就讓她們各自回自己的家去了。
一天做了這麼偉大的一件事，肖淺不免有些自豪，雖然花的皆是秦攸的錢，也還是有足夠的成就感的。
碧玉的衣服很多地方破了口，肖淺問老鴇要了件不花哨的衣服，碧玉卻說什麼也不要。
最後隻是稍稍打理了下就離開紅袖館回到秦攸的宅子，這才找出一件水玉的衣服給她換上。
紅袖館對大多數人不進行體罰，萬一傷了皮膚或容貌就是他們的損失，所以碧玉身上的傷痕並不多，麵容這樣虛弱應該是餓的，不從就不給飯吃，哪家青樓不是這樣呢？
吃過飯後，碧玉剛有些力氣，就掀開被子下床，結果一個重心不穩，就這麼跌到了地上，嚇得肖淺趕緊放下手中的事跑過去把她從地上扶起來，碧玉沒有起來，反而就著摔倒的姿勢跪在地上，隨之一行淚就流了下來。
“謝…謝…”肖淺沒有客氣，嗯了一聲接受她的感激。
“謝完了，快起來吧。”
“多…謝肖…姑娘…”碧玉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弄得肖淺感覺自己罪惡深重。
“嗯，知道了，以後記得還我就好了。”
救命之恩怎麼還得了。碧玉任肖淺將自己扶到床上蓋好被子，不知在想什麼，始終不肯閉上眼。
她這種姿色就被人賣去青樓，若是小姐……想到這裏，她又痛苦地閉上了眼。
看出碧玉的擔憂，肖淺急忙報出實情，
“你家小姐在昆侖山上過得很好，也很想你，等你好了我就讓秦攸把你送過去，快好好休息吧。”
“…謝謝。”
(鉛筆:…話說讓秦攸送…有經過秦攸的同意麼？小淺一瞪:他會同意的！鉛筆無奈。PS:秦攸就是這麼被賣掉的~)
水玉又端著菜進來時碧玉已經睡熟了，便和肖淺一起出來了。
“謝謝你。”
“嗯。”不必客氣，肖淺坦然接受來自水玉的感激。
肖淺也分不清自己對水玉是什麼感覺，她足夠優秀，肖淺卻不喜歡，不喜歡，卻又充滿了罪惡感。
鬧騰了一下午，大家都有些餓了，把窩窩頭和小慕叫來一起吃飯。飯局快結束的時候，秦攸才回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站在門口還沒進來，就一直盯著肖淺，看的肖淺莫名其妙。
“小淺，今天是不是逛了青樓？”
“嗯？？”
桌前坐著的人紛紛轉過頭來。秦攸的一句話像一枚原子彈投進人群，除了水玉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正埋頭苦吃的肖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