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整個西域的王族貴胄都來了。他們還真想盡法子試探我的忍耐力。幸好二弟幫我擋了不少暗箭。”
“以前曾聽夫子說,朝堂上的言辭過招比戰場上的血拚更令人身心疲累。夫君你今日的疲憊好似比從戰場回來時更甚。”羽柔心疼道。
昊楓微微一歎:“有時真情願上陣廝殺一番,總比對著這些人麵獸心的家夥講冠冕堂皇的違心之言來得舒暢。難為二弟,竟可如此泰然自若地遊刃其中。”
“聽玉娘說少莊主從小就隨莊主走遍大江南北,麵對各式各樣的人。可能正因如此曆練,才成就少莊主這身本事。假以時日,妾身相信夫君也可以雲淡風輕地麵對。”羽柔細語柔言。
他柔情地看向羽柔:“今晚真想就留在這不走了。”
羽柔唬得手停了下來:“今晚可是夫君的洞房花燭夜……”
昊楓握住她的手:“你不吃醋嗎?”
羽柔微微垂首:“夫君不要戲弄妾身了。”
昊楓把她摟入懷裏:“你吃醋我才開心。以後要多吃點醋,讓我多煩幾下,不然我真是疼你疼到心都痛了。不要隻是學妹子的刺繡,學一下她的性子。”
羽柔心頭泛暖,羞澀道:“那夫君每日都要戴上妾身繡的香囊。”
昊楓向她深深一吻:“好!”
新婚燕爾,昊楓每晚都會留在懷玉房中。懷玉無疑是國色天香,又知書達理,卻因在王宮成長,又深得龜茲王寵愛,一切順心順意,何曾有過磨難。昊楓雖也是王庭長大,卻經曆了國破人亡的錐心之痛,亡命逃難的驚恐之苦,再加上兩年多來在軍營的苦練,他早已不是王庭中的嬌貴王子。他試著與懷玉多談多聊,話題卻總在她一臉茫然中被他輕輕帶走。
以前,他每日回到府中,手未伸,杯已到;愁未言,軟語已至;眉未蹙,指尖已落下為他輕揉。在羽柔麵前,所有一切無需多言。但在懷玉麵前,卻是言不盡,意不達,如相隔一層朦朧的霧網。
隻是,他必須留在懷玉房中。懷玉若能早日有身孕,與龜茲國的關係就更堅固。有了子嗣,他出征大夏就更安心。而且,懷玉剛入門,感覺到得寵就不會對羽柔心生嫉妒。
昊楓對懷玉夜夜相伴,也算嗬護備至,懷玉欣喜滿懷。隻是,每日晨時,昊楓外出前都會去羽柔房中停留片刻,回府時,也會在羽柔房中稍事歇息。侍女回報昊楓隻是讓羽柔吹簫一曲,或是為他按摩一刻。懷玉本不以為然,但每次昊楓從羽柔房中出來時的麵容都是清爽愉悅,比起在自己房中的平淡,有著讓她心生不安的不同。
看見懷玉出府入龜茲王宮,躲在府外的昊楓轉身回府,直奔羽柔房間。羽柔看見昊楓錯愕一時,昊楓卻兩話不說把她抱上榻,解開她的衣裙。
“夫君怎麼回來了?”
“太想你了。”說著在她唇下深一吻。
羽柔嬌羞道:“夫君不是每天都見到妾身嗎?”
“見得到卻吃不到,豈不是更磨人?”
羽柔嬌嗟道:“看來少莊主把夫君帶壞了。”
昊楓微愣,隨即展顏笑起:“看來我妹子也把你帶壞了。你竟然學會嘲諷我,看我怎麼懲罰你。”話完,在她身上亂吻一通,把羽柔癢得嗬嗬直笑。
如蘭氣息仿若燎原春風,昊楓把她緊緊地壓住,在她耳邊低喃:“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沒好消息?你不會還在吃藥吧!”
羽柔被他吻得失魂落魄,喃喃道:“沒有吃了。”
“那一定是為夫這段日子不夠勤勉,今日好好補一補。”
兩人肆意地溫存在濃得化不開的愛意中,一同飛往雲裏,霧裏。
許久,昊楓道:“再過三個月,我就要率領龜茲大軍起程前往伊犁,彙合哲安率領的月氏大軍攻打大夏。為了要說服龜茲王派兵隨我出戰,我和二弟費了不少唇舌,二弟更花了不少錢財。此戰,許勝,不許敗。”
羽柔心頭微緊,旋即掛上溫和的微笑:“此行是夫君複國之戰,夫君一定會戰無不勝,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