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前,匈奴那邊傳出的消息是月氏的王子公主都被抓。但幾天後,老上突然派出右穀蠡王帶五千兵馬前往西南。消息傳報,老上翻遍了王庭都沒找到月氏王的玉璽。五個月多前,據秦嶺一帶的沙盜回報,這五千兵馬追殺十幾個人,不過半個時辰,就隻剩下兩人,應該是月氏哲康將軍和一名稚齡少年。那少年一點也不簡單,疾馳中可三箭齊發,每發必中。兩人最後衝入秦嶺,之後就再沒消息。”馬三爺娓娓道來。
蕭逸之微微想了想對馬三爺道:“三爺,請你飛鴿傳書給在北地郡的魯爺,我要在一個月內得到月氏王子的消息。重賞!”
馬三爺點頭答應後,拿出一支玉筆,遞給蕭逸之:“月氏王庭早被匈奴搶掠一空,我去到時整個王庭已是頹門敗瓦。這支玉筆是在公主房地上找到的。這筆是用上好的和田玉做成,幸得隻是小小一支,又掉在地上,才沒被拿走。”
蕭逸之接過玉筆,乳白色的玉筆光澤透亮。筆的頂端精細地雕刻著一朵綻放的梧桐花,筆身上隱隱刻上一輪彎月。筆的棕毛幹淨無染,可見這支筆還沒用過。
蕭逸之把玉筆遞還馬三爺:“今晚,請三爺在晚宴結束後把這筆當是見麵禮送給前來晚膳的女子。她應該會問你月氏的事,除了月氏王與王後被殺一事絕不能提,其它事情大可知無不言。”
送走馬二爺馬三爺後,蕭念之感慨地道:“兩年前,爹任命你為少莊主時,各郡地的主事人暗地裏有不少非議。兩年後,你把鳴月莊的收益翻了一倍,更把馬家最有風骨的四位爺治得服服帖帖。爹對我明言,你所做之事已遠超他所想。”
蕭逸之淡然道:“我是庶子,又是幼子,爹既然排除眾議,把鳴月莊少莊主之位傳給我,我自會盡全力不負他所期望。”
蕭念之輕歎道:“大哥身為嫡長子,做砸了多少事,闖下多少禍,四年前爹才不得不卸下他所有的實權。那時起,你就成了大娘大哥的眼中針,處處對你出言羞辱,暗地使詐搞垮爹交待你的事。爹不是不知道,他就是要看你如何應對大娘大哥。你總能不負爹所望。三弟隻念逍遙,離家一走就是兩年。除了你,又有誰能擔得起少莊主的重任?”
“二哥的才能絕不遜於我。鳴月莊在長安的生意都是二哥在周旋。”
蕭念之淡笑道:“我這身子在你背後做做師爺是可以的,卻絕擔不起整個莊子的重任。我知道你一直很不容易。爹對你是寄望越高,要求也越嚴。三娘走後,你的每一日都被壓得緊緊的。我一直希望有個靈巧的女子可以走入你的心,至少讓你可以有平緩放鬆的時候。”
蕭逸之眸光中閃動出柔情。
“不要讓月桐回長安了,讓她留下來陪你吧!”
蕭逸之默默細想:“不行,接下的三年我很多事情要做,也沒什麼時間可以留在莊中,更不可能把她帶上。她回長安我反而可以安心專心地做事。三年後,事情辦妥,自然會回長安迎娶她。”
蕭念之失笑道:“三年?月桐如今也快十三歲,雖然年紀還小,她那模樣,加上太傅外孫的身份,回到長安就必會是整個長安城王孫貴候的目標。她根本沒明白你的心意,會等你三年?普通的公子就罷了,若太子皇子看中她,可就是連太傅也留她不住。”
蕭逸之悠悠道:“我自會有辦法讓她等我。十幾年前,月桐的母親曾被選入宮,但卻因為遇到月氏王而義無反顧奔去了月氏。月桐的性子看來與她母親很相似。太傅應該明白以月桐的性子,進了皇宮就等於毀了她一生。”
蕭念之微微默想:“隻要不讓宮中人見到月桐,應該不會出亂子。太傳那邊我會下點功夫,想辦法避開太子皇子。我會在長安看好月桐,等你回來!”
蕭逸之微笑道:“那就拜托二哥了!”
蕭念之溫笑道:“這麼好的弟妹我可是不想弄丟了!我還指望她陪我下棋、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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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把月桐帶到內堂時,眾人已列席。她看見哲安也在席中,很是詫異。馬二爺馬三爺看見月桐先是怔愕,再微笑作揖。月桐忙向眾人行禮,坐在哲安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