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博仁道:“他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既然他堅持,幹脆定下來得了。”
費母不悅:“怎麼你也替他說話!胡家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怎麼能配得上?”說著她就念叨起來了:“你看看,前兩天張家那姑娘多好?模樣性子都是難得,怎麼他就是不同意!”
一邊被念叨的費博遠完全木頭人樣,麵無表情。
費父打斷她的話,聲音很輕:“你怎麼也學會區別對待了?”
費母猛的停住了。
她嫁進費家這麼多年,自是清楚費家的規矩,其中最為重要的一條就是不可做區別對待之事,她不以為然了很長時間,沒有想到今日還是犯了錯!
她心頭發虛,幹笑:“我還沒有說完呢!那日我見過胡家長輩,做派實在是小家子氣,與這樣子的人相處時間久了,對博遠也不好。”
費博遠道:“我要娶的又不是她家長輩。”
費清也是道:“就是啊!我看胡家姐姐人挺不錯的,肯定不會影響到兄長。”
費母看著跟前盯著自己看的兒女,沉沉歎氣,說不上來是何滋味:“你們還小,哪裏懂得這婚嫁永遠是兩家人的事,有些事豈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費清察覺到母親口氣的變化,大喜,急忙衝兄長使眼色,後者心領神會,道:“娘,這些事難道娶了別家姑娘就會沒有嗎?若是不懂事理,豈不是更麻煩?”
費母看了兒子一會兒,擺手:“罷了,反正我也說不動你,我也不管你了。”
費清大喜,拉著費博遠的手直晃:“哥太好了!”
費博遠卻是看著麵色仍舊深沉的母親,心中暗歎。看來將來的日子,定然是少不了許多麻煩的。
好在這事兒她已經鬆了口。
費家人辦事效率極高,不過短短幾日功夫便是找來了附近很是有名望的媒婆,挑了良辰吉日,笑眯眯的上門說親事去了。
都知道她是來個費家說親的,媒婆一出門就有不少人跟在她身後偷看,當人一進了胡家的門,後麵的人登時就炸了。
炸了的還有屋子中的胡三嬸。她樂得嘴都和不攏了,顛顛的跑去找了胡念珍的生辰八字交給人家,又收了對方拿來的東西,等再把人送出門的時候兩人的婚事差不多也算是說定了。
當然這些事胡念珍是在回家之後才知曉的。
此事的她仍舊是在村頭山上忙碌著,這兩日山中野物極多,還能挖到不少草藥,她分了一部份回家,一部份托人拿到集市上賣,到現在也是攢下不少錢。
想著這些,她心情有些複雜的回頭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費博遠。
這兩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經常是在各種地方看見他。最奇怪的是這人總是看自己。神經粗如杭錦都察覺到不對勁,暗中跑來問自己。
今日在看見自己的時候更是極為少見的衝自己笑了下,若不是天上要下紅雨了就是要有什麼大事兒發生。
……事實上證明,胡念珍對費博遠的認知是相當準確的,當她一回家聽到自己已經定下的婚事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今日見麵時他臉上淡淡的笑意。
打發了激動得喋喋不休的三叔三嬸,胡念珍把自己一個人反鎖到了屋子中,心亂如麻。
而在不遠處的費家,同樣難以入眠的還有一人。
費清看著仍舊是在讀書但顯然是沒有看下去的兄長費博遠,很是無語:“還有好些日子,你在激動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