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莊柳仔細想了想,莊槐大概還真沒成年。至於後麵幾點,好像也沒什麼可以反駁的。
蔣雲航一把把他給拎起來,直到兩人鼻尖對著鼻尖:“所以說,不是你喜歡我?”
“不是啊……”莊柳拚命眨眼睛,他都快成對子眼了。
“你不喜歡我?!”
“……”莊柳覺得這種表述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但還是小小點了點頭。
“你真不喜歡我?!!”
“……也不是……”
“你真敢不喜歡我?!!!!!!!!!!!!!!!!!!!!!!”
“……”莊柳這次沒敢答話,主要是因為,蔣雲航的語氣壯烈得連他自己都有點懷疑了。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他?
還沒等他想明白呢,肩膀突然一鬆,等莊柳再抬頭的時候,已經隻能看到蔣雲航氣呼呼的背影。莊柳的心咚咚跳了一下,有那麼點難受的感覺……人類生氣起來真的有點可怕呢,他想。
18、
接下來的一天莊柳都沒有見到蔣雲航。
蔣雲航生氣了,後果可能很嚴重。有了這個認知,下課之後莊柳沒再乖乖回蔣雲航家。事實上,有一秒他都打算直接回山上的老家了,可心裏總有什麼事惦記著,叫人感覺空蕩蕩的。於是宅柳樹還是回到了他原先住的公園,茅草屋的殘骸早就被環保大叔收拾得幹幹淨淨,莊柳有點懨懨的,也懶得再重新造,幹脆就爬上小湖邊一棵柳樹上睡了。
反正是自己兄弟,睡一下也沒什麼吧……莊柳想。
不過這天晚上莊柳睡得很不好。也許是夏天過了,晚上的風涼涼的,莊柳睡著睡著就開始像往常一樣尋找熱源,左邊蹭蹭右邊蹭蹭,第二天早上他是把自己蹭醒的。醒來以後,看著一地的柳樹葉,莊柳偷偷臉紅了——他居然調戲了一晚上自己的親兄弟!**啊!
後麵幾天莊柳倒是能見著蔣雲航,不過蔣雲航好像看不見他。或者說,一直當作看不見他。
除了這點以外,蔣雲航還是照常上課打瞌睡,搖搖滾滾,和兄弟插科打諢,跟女生說說笑笑,看上去也沒有再生氣的樣子。
莊柳有點安心又有點不高興,還有那麼一點點沮喪,這是他活了幾百年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這麼複雜的情緒。複雜到莊柳想回家了。
這天晚上風特別大,公園裏也特別冷,於是,莊柳回家的決心又深了一層。
正迷迷糊糊地趴在樹上,突然有人在樹幹那兒踢了一腳,莊柳咕嚕嚕往下一滾,就被人橫著接進了懷裏。味道很熟……莊柳睡朦朦地想著,順從地讓人提起來,轉移到背上,起步,走。
路上一蕩一蕩的好舒服。莊柳軟趴趴地伏在蔣雲航背上,手還乖乖繞著人家脖子:“去哪兒呀……”
蔣雲航粗聲粗氣地說:“回家!睡覺!”
邊說腳還偷偷抽了下筋,從天黑蹲到現在他容易麼?這死不開竅的,唉!都不知道來找他低個頭,就給他個台階下也好啊!
蔣雲航一肚子氣地背著人回到家,結果把人往床上放再一看,這家夥睡得可真香,香得蔣雲航特別想揍他一拳。不過想歸想,蔣雲航還是摸摸捏捏抱抱就一塊睡了。
莊柳半夜裏小醒了一下,隻聽見蔣雲航死死抱著他在那兒說夢話:“你怎麼能不喜歡我呢……我對你這麼好你憑什麼不稀罕我啊……我這麼帥你居然不稀罕我……”
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莊柳聽了會兒,偷偷轉過身去仔細看了看蔣雲航的臉。大家都說蔣雲航挺帥的,連莊槐都這麼說。不過莊柳的審美觀是從幾百年前栽下它的莊老學士那裏成長起來的,所以,在莊槐眼裏,隻有長得和莊大學士一樣白發飄飄、麵容清雋、長胡子一抓一大把的才叫帥,至於像蔣雲航這樣長著一張標準少年將軍臉的,在莊柳眼裏——對不起,武夫等於有點二。
所以,莊柳最後對蔣雲航相貌的結論是:不算太帥,不過二得挺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