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又是一個人死在自己麵前。
淩弱水心裏的震撼不會比以前少。
她記不得自己是因為什麼走到舞女麵前拔下簪子,好像那一段記憶就活生生忘掉了。
第二日早晨,淩弱水說什麼都要回宮。這裏充滿可怕的氣味,她沒有向葉廷言告別,但是卻帶走了一個人。在淩弱水看來,如煙不是靈穀的丫鬟,帶走她也是淩弱水一開始就想的問題。
唐如煙,淩弱水隻知道這個女子能保護我。僅僅是想這樣,宮裏和宮外,身邊沒有沒有可靠的人就隻能等死,這一點,淩弱水太清楚了。
馬車裏,三人默默無言,淩弱水靠在一旁,早起的時候是被驚醒的,那種恐懼感刺激著淩弱水想離開靈穀,吵著馬上走,即墨羽隻是皺了皺眉,隨後下令走人,一點也不含糊。平時都挺聽話的淩弱水突然嬌蠻起來,還是有點那麼不可思議。淩弱水靠在一旁休息,其實隻是醒著但不能睜眼,自己這麼無理取鬧的讓眾人淩晨離開心裏還是有點愧疚。尤其現在即墨羽還在車裏,讓她覺得相當尷尬。
一路上沒有了來時的停頓,當天傍晚到達皇宮。
“公主,到了。”即墨羽叫道,淩弱水裝作睡眼迷離地醒來,下車,裝迷糊。
即墨羽把她送回現在住的地方,淩弱水卻要回婼倚閣。即墨羽沒有阻攔,把她送回婼倚閣,自己先行離開。
三麵的荷花早已凋謝,隻有碧綠的荷葉還在湖麵上,婼倚閣格外寂靜,原本就偏遠的婼倚閣因為最近的事,更加沒有人來。淩弱水帶著如煙,回到這裏。
從宮外回來一個人要經過內務府盤查方可入宮,淩弱水這一次誰也沒有說,直接讓如煙到了自己身邊淩天反正都會依著她,也就沒有驚動內務府的人。
“如煙,把你帶到這裏來,你願意嗎?”
淩弱水說道,話語裏有些滄桑。
如煙以為自己聽覺出了問題,怎麼會滄桑呢?如煙笑道:“公主帶如煙回來是看得起如煙,如煙怎會不願意?”
“如煙,如果我說我帶你回來有私心你會怨我嗎?”
“公主何出此言,在這個世界上人要是沒有點利用價值連狗都不會理你,我有價值能用起碼還不是很差。”如煙說得很平淡從她的笑容裏麵看不出真正的笑意。
淩弱水語塞。她的私心是想在宮裏立足,有人能保護她,就這麼點要求。
“公主,以後就住在這裏嗎?”
淩弱水點點頭,這裏有著命案也有著自己最初的記憶。一個讓她愛恨交加的地方,歡喜······不自覺中,淩弱水又想起了歡喜的死 。落寞,無盡的落寞。
如煙上前打開婼倚閣的門,裏麵很整齊,但是由於沒有人住,桌麵上還是鋪了一層薄薄地灰,如煙用手擦過桌麵,拿起了看了一眼轉頭對淩弱水說道:“公主在外麵稍等片刻,如煙弄幹淨了您在進來。”
淩弱水乖乖地在門口看著湖麵,遠處白色身影進入眼線,即墨羽又回來了,走到淩弱水身邊給了她一塊玉牌,是宮裏宮女的身份令牌。
“這是?”淩弱水有些驚訝了。
“這是如煙的證明令牌,這樣就不怕有人找你們麻煩。”
“你去了內務府?”
即墨羽點點頭,表示認同。淩弱水咬了咬下嘴唇,什麼時候他這麼細心關心過她的事了。那塊玉牌在她手裏像是有好幾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