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傍晚時分,安王府的長街前便陸陸續續來了許多客人,啟國民風好武,就是文人士子也多是通習六藝,所以大都是騎著馬或者乘著馬車,少有幾個坐轎子的。
時人愛貌,文人士子大多文雅風流,沿街之上少不得一些年輕姑娘駐足觀望,夏季花開繁茂,京城女子都喜歡采花以作胭脂,姑娘們大方得很,見著長得英俊的便花籃裏抽幾枝拋出去,被馬上公子伸手撈著便與旁邊的幾個姐妹吃吃地笑作一團。
秦崢撩著馬車的簾子,看著外麵熱鬧的景象慶幸自己沒有騎馬而是坐馬車來的,正要放下簾子便與馬車外一女子眼對眼瞧見了,那姑娘先是一呆,無意識的伸手捂著小嘴,等秦崢“唰”的一下放下簾子,隻聽見外麵一陣尖叫,接著便是嘰嘰喳喳的妙齡少女的興奮之語。
“啊啊啊啊,秦公子看著我呢,好幸福!”
“天哪!運氣真好,差點就錯過了!”
“啊啊啊啊,秦公子好俊!”
“秦公子快掀簾子,也看看奴家吧!”
姑娘們興奮之餘也不忘將花朵、自繡的手帕、錦囊往馬車上拋,秦崢隔著薄薄地門簾看著車夫坐著的位置上已布滿了那些雜物,更有一些穿過簾子掉進了馬車,每到這時,那些豪放的京城姑娘便拍手叫好,一陣陣歡笑引得周圍的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快!加速前行!”封希寒見有被圍觀擁堵的趨勢,趕緊吩咐車夫驅馬離開。
這種落荒而逃的姿態讓圍觀的百姓都善意的哄堂大笑。
秦崢在馬車裏臊得臉都熱了起來,趕緊運行真氣運轉一周天,才複又恢複淡然。衛之慶坐在他旁邊簡直笑得牙都快掉了,直到到了王府門前才堪堪止住。
莫梓軒親自在門前等候,前來赴宴的士子們對安王世子的禮賢下士自然是受寵若驚,心裏激蕩下少不得對世子多了幾分親近。
秦府的馬車停了下來,莫梓軒與正在交談的幾個士子拱了拱手,便迎了上來,等到近前才看見那馬車上百花妝點,手帕、錦囊到處都是,門口的眾人自然好奇,便都停下腳步等著馬車上的人下來。
有眼尖的看見馬車上的家徽,便知道來的是何人,畢竟這幾個月來,要說京城最有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相府四公子秦崢。
有那隻聽說過沒見過秦崢的人,翹首以盼不知這位有著眾多光環的少年究竟是和樣貌。
等馬車簾子一動,下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雖然麵如玉冠,但並不如傳言中的英俊,眾人正有些失望,便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穿了一件青袍寬袖腰間一柄長劍,輕飄飄地就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人美下車的動作更美,不知怎的便讓人想起翩若驚鴻這般美句。
“見過世子。”秦崢對著安王世子拱手一禮,道歉道:“路上有些擁堵,來得晚了些,請世子見諒。”
“哪裏哪裏,能來便是好的,家父一向對秦公子讚賞有加,本來在下怕打攪公子溫習備考不敢貿然打擾,隻是後來轉念一想公子怕是早已胸有成竹,如此佳會哪有不請的道理,便趕著上午時分才下的請帖,是在考慮不周,秦公子沒有責怪還如約而至,當是為兄給秦公子道歉才是。”
“不敢不敢。”秦崢巴不得他忘了自己,當下也沒耐心與他在這演戲,便指著衛之慶介紹道:“這是在下好友,江州衛之慶。”
莫梓軒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便請了他們進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