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禁軍統領羅晟呢?”秦崢問起了一個很關鍵的人,太後壽宴這麼大的事情,為何掌管禁軍的一把手會不在宮中?
“羅晟被派出去辦事了,唉!我們也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本以為羅晟是那件事情中牽扯最少的人,所以才會向陛下請旨派了他去,沒想到……”
秦崢敏銳的發現父親說了個“我們”,秦閔似是也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他迅速打斷秦崢正要問出的話:“別問,陛下一直對我們抱著懷疑的態度,否則這次的事件斷不至於瞞著,但對你似乎很是信任,此次你救駕有功,陛下對你定然聖眷在心,這對你日後入朝有好處,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免得相處起來不方便。”
秦崢心裏有些沉重,他相信父親絕對沒有不臣之心,隻是關中六大世家一直共同進退,這簡直就犯了結黨的大罪,而且其他五家怎麼想的也是人心難測。
皇帝心思難以琢磨,對世家一直若即若離,有打壓也有恩寵。誰也說不上來皇帝對付那暗中的勢力會不會連世家也一起收拾了,從目前來看,這位啟帝也是雄心勃勃啊。
“好了,崢兒你傷勢初愈還是早日回房歇息吧。”秦閔見秦崢麵帶疲憊才想起兒子傷勢未愈,便催人休息,秦崢確實覺得有些累了,就起身回房。
“對了,找個人,去祠堂讓你二哥起來吧。”秦閔抬手揉了揉眉心說道。
“呃,父親罰二哥了?”也是要不是正被罰著,秦崢回來秦巒怎麼可能不出現,他可是特地問過德福,知道秦巒目前正停職在家。
“嗯。”身為兄長讓弟弟身處險境,身為臣子沒有第一時間勸誡陛下離開危險之地,隻這兩點,秦巒就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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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慢慢到了五月,今年因朝廷開了恩科,街市坊間的士子們突然多了起來,時間較往常提前到了六月,但科舉四年一考,對於許多人來說,四年的時間能發生的實在太多,當然是考試越多越好。京城之地不比其他,這等天寶之地,若能拔得頭籌,比之那偏遠之地的解元更有名望。於是,京城附近的士子便都往京都彙聚,臨近考試,正是士子們前往縣衙互結報解之時,除了童生可五人互結,就是同考的五人,寫具五童互結保單,如有作弊者五人連坐。
也可以找本縣的廩生也就是有舉人身份的具保,保其不冒籍不匿喪不替身不假名,保證身家清白,非娼優皂吏之子孫,本身亦未犯案操踐業。
秦崢找來具保的人是顧言涇,顧家詩書傳家,顧瑞之雖然棄文從武,但顧家兩個兒子都是滿腹經綸,顧言涇雖不準備當官,但一個舉人功名還是可以給他帶來很多便利,聽說秦崢要下場考試,顧言涇趕緊自告奮勇陪他一起前往。
倆人報了名出來,顧言涇便拉著秦崢去往文安坊,說是要送他上好的文房四寶,以助他金榜題名。
“咦!那不是顧家二公子嗎?”突然有一人眼尖,趕緊拉了身邊的同伴,顧言涇在京城很有名,不僅是他高超的琴技,以及溫文儒雅好脾氣的性格,更是因為他整日裏正事不幹,吊兒郎當家裏不僅不管還常常以資鼓勵,怎麼能不讓京都眾紈絝羨慕嫉妒。
“對啊,他不是已是稟生了嗎?怎麼還來這裏,要下場也要等府試了啊,他身邊那個是?”
“顧二早就說他不考進士了,瞧你那慌張勁,要是沒信心幹脆就別報這長安縣。”京城十二縣,尤以長安縣試最難也最出名,長安縣試前十名很少有沒考進會試的。
“我有說害怕麼,這不是好奇問問嘛!”見同伴這麼不給麵子,那人當即漲紅了臉,聲音提高了好幾節,倒是把旁邊人的注意吸引了過來,“你要那麼本事,你倒說說顧公子身邊那人是誰?”
“說就說,連京城最近最炙手可熱的秦四公子都不認識,我看你趁早回鄉,別來京城這地頭混了!”
“什麼?!那就是秦四公子秦崢?無憂穀那個秦崢?救駕有功的?”那人聽見竟是秦崢,連對方的挑釁都給忘了,其他士子也議論紛紛,“哎?!你們說這秦四公子來這兒幹嘛?”
“這個時節來長安縣,當然是要應長安試啦!”
“可……秦公子不是江湖中人嗎?他不去考武進士卻跑來考文進士,這……”
“秦相爺當年大小三元狀元及第,他的兒子怎麼就不能考文進士了?”
“這……秦大公子當年可是武狀元!”
“真是好笑,老子是文狀元,大兒子考武狀元,小兒子再考個文狀元難道不行?!”
“哎!你們誰看見他們往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