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祿的和妻子忙把紫綺攙扶起來。

“小姐不必如此掛懷,家母能這麼做也是為了報當年您母親的知遇之恩。她泉下有知,也定會安心而去了。”李祿安慰道。

紫綺問沐澤借了十兩金子放到李祿的手中。“這些金子足夠你們今後用個幾十年的了,搬到個好點的地方,做個小營生,好好生活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到疏虞駿王府去找我,或是找我這位花漫鬱府的朋友,我們會竭盡全力幫你們的。”

“謝謝!能有你這些話就足夠了,這金子我們實在不能收,否則家母在地下也會不安的。”李祿捧著金子放回到紫綺手裏。

紫綺把金子推回去,懇切地請求他們能夠收下,最後李祿推脫不過還是收了。

紫綺跟沐澤一起走出了那個破落的小院,雖然知道了母親真正去世的真相,可她的心情卻愈加的悲痛,為什麼沒能夠早點找到花婆婆,為什麼沒有早點到這裏跟她承認自己的身份?那樣也許就能早一點讓娘的清白昭雪,讓這件冤案水落石出了。

許靖齊看到走出來的紫綺,伸手牽了她的:“怎麼樣?事情有進展嗎?”

沐澤歎了口氣說:“人是個好人,隻是受人脅迫了一輩子,恐怕她這死也很有蹊蹺啊!”

“你怎麼知道?”

“剛剛死者的兒子說臨終前她說了一句話‘她還是來了’,這話什麼意思?說明她在死前是見過那人的,且很可能是遭了那人的暗算。”

紫綺聽了沐澤的這話慌忙轉身跑回院兒裏。

許靖齊在後麵追了過來:“你幹什麼去?”

“我要問問李祿,他娘是怎麼死的!”

進了屋,李祿剛剛跪坐在靈前,沒想到紫綺又折返了回來。他望著紫綺忙站起身問:“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紫綺深深的鞠了一躬,才低眉問道:“我並不想有意惹您傷心,隻是不得不問,花婆婆是怎麼去世的?”

李祿聽到這兒眼圈一紅落下淚來。“我娘身子一向硬朗,就在七天前,她跟我娘子一起到河邊洗衣服。我娘子因為有事就提前回來了,可沒多大功夫就聽隔壁張嫂回來傳話,說我娘在河邊暈倒了,讓我趕快去看。

“等我把她老人家背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氣息很弱了,我忙去找了先生來給她看,誰知一看,先生就搖了頭,說怕是不行了,多則五天,少則三日,讓我們準備後事。”李祿抹了把眼淚,哭著說:“這都是命啊!”

紫綺也跟著落了淚,她問:“那先生有沒有說她是中毒呢?”

“沒有,哦!我娘有心口疼的毛病,上次就疼暈過去一次,所以我們以為這次也是......”

“好!謝謝!”許靖齊道了謝,邊給紫綺擦了淚邊拉了她出來。

“現在怎麼辦?”沐澤見二人出來問道。

“我想直接去渡城,跟她攤牌,花娘的死也一定跟她有關係!”紫綺言之鑿鑿。

“也好,不過這會兒天就要黑了,咱們還是先進了城再從長計議吧,晚了,城門就關了。”沐澤提醒道。

大家這才把馬集中存在河岸的小驛站處,一起乘船渡河。

進了城,眾人先找了家客棧住下,又找地方吃了飯,這才回客棧的房間休息。

許靖齊、紫綺和沐澤紮到一間屋子裏議論起了這件事情。

“你不覺著就這麼找上門去,直接逼問你二娘有些冒失嗎?”許靖齊斜倚在床頭,嘴裏叼著根牙簽,吊兒郎當地說。

“可是,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紫綺攤了攤手。

“是呀!要人證,人證都被滅了,要物證,也隻有這一張寫滿蠅頭小楷的紙,若她到時候抵死不認賬,你也沒有辦法!”沐澤坐在桌旁轉著茶碗。

紫綺點了點頭說:“那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

“辦法倒是有一個,隻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等?”許靖齊慢悠悠地說。

“有什麼辦法,你說!”紫綺急著問。

“時機未到,現在還隻能保密!不過我敢保證,能讓你報了殺母之仇!”

“那要等多久?”

“最少一個月,最多也不過三個月!”

“你有把握?”

“嗯!”許靖齊點了點頭。

“那先讓我考慮考慮!”紫綺低了頭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