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吃飽了嗎?因為時間太緊,我想路上再說!”沐澤說著翻身上馬。
紫綺說:“那你先上前吧!我們隨後會沿路過去!”
“好!到了渡河你們打聽一個叫‘甲村’的地方,我會在那裏等你們,是關於花娘的事!”沐澤神色嚴肅,快馬加鞭帶人先行離開了。
紫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迅速拿了兩個饅頭包起來,跟許靖齊一起將車廂卸下存放在酒館處,直接乘了車架的馬匹才追上去。
馬上,許靖齊有些好奇地問:“花娘是誰?”
紫綺嚴肅了神情說:“原來樂府的老人,我娘去世後便從府裏出來,讓美卿幫忙查過,說是個啞婆婆。估計知道些我娘去世時的內幕,美卿說她有可能是裝的,一直派人盯著,想也許能從她那裏了解些有用的東西。”
一路無話,兩人各乘一騎,快馬加鞭很快便追上了沐澤,眾人趕到甲村的時候,剛好是傍晚。
下了馬,眾人牽了馬走,紫綺這才又有時間了解了個大概。原來自從美卿成親後,查啞婆婆的事她便轉手交給沐澤負責,啞婆婆這邊一直都沒什麼動向,慢慢地,原來美卿派來的人也不那麼盡心了,沒想到時隔半年多,竟突然傳出啞婆婆病重的消息,沐澤前一天晚上得的消息,第二天淩晨便帶了人趕了過來。
沒想到大家還是來晚了一步,紫綺和許靖齊跟在沐澤身後進到那個破敗的小院的時候,屋門外已經掛起了黑布。
大家商量後由紫綺和沐澤進去了解情況,其他人到院外等候。沐澤從懷裏掏出一百貫錢掂在手裏,進到屋裏的時候放在了香案前。
一個約麼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披麻戴孝,看到來人竟如此慷慨,流著淚上前問道:“先生莫不是認錯了人?棺槨中的乃是家母,李花氏!”
沐澤沉聲道:“不會有錯,我是受人所托,本來想看望一下樂府的故人,沒想到......”
“花婆婆是怎麼去世的?”紫綺麵現悲淒之色。
“這位是?”年輕人疑惑地問。
“我是樂府的大小姐,聽說我小時候就是花婆婆看著長大的,直到我滿六歲的那年......”
年輕人正了神色望向紫綺,他輕點了點頭說:“我是這家的獨子叫李祿,我娘以前的確提過這事,隻是那時候我還小,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隻隱約記得她說過在一個大宅子裏做丫鬟。”
紫綺欣慰地說:“那花婆婆她臨終前有沒有交代過什麼遺言呢?”
他點了點頭說:“我娘去世的時候的確說了一句話,我娘子都被嚇到了,她原本已經啞了十多年,我們也從未聽她說過話......”
“那她說什麼了?”紫綺迫切地追問。
“她說‘那人還是來了!’其它的就什麼也沒有了。”
“可是,除了這句就沒別的了嗎?”紫綺不相信一個裝聾做啞十來年的人,會僅說這幾個字。
沐澤歎了口氣,拉了紫綺的胳膊往外走,身後李祿的妻子卻追了過來說:“那時候,我看見她用手指著屋頂上麵來著。”
“真的?”紫綺興奮地轉身,握住她的雙肩。
李祿摸了摸頭說:“這,我還真是沒注意到!”
“令堂是在哪間屋子去世的?”李祿和妻子帶紫綺、沐澤到了花婆婆去世的那間屋子,李祿的妻子指了指依舊擺在那裏的床,說:“就在那!”
紫綺和沐澤站到床的前麵仰頭向上看,可是屋頂上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看到的隻有房梁和破舊的瓦片。
為了能確認好,沐澤騰身躍起,扒住屋梁又細看了一邊,仍是一無所獲。
“難道是我看錯了?”李祿的妻子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能注意到那個細節已經很不錯了!”紫綺輕聲說。她站在床的角度向四周望去。床的對麵牆上,略高的地方貼了一張舊畫,因為時間太長,畫已經開始泛黃,許是經常沒人打掃的緣故,畫上落滿了灰塵。
紫綺指著畫問:“這幅畫是哪來的?”
“是家母生前最喜歡的一副畫,她說是那家的夫人送給她的,她一直很感激她......”
“能不能摘下來借我一看?”
“那有什麼難的?”李祿說著就把畫取了下來,沒想到畫上的灰塵已經積得很厚了,他奇怪地說:“我娘生前是最愛幹淨的,雖然嗓子啞了,可她天天都會把屋子收拾得很幹淨,可是這幅畫......”他把畫的卷軸立起來在地上輕輕磕了磕,想讓那灰塵先落下去再交給紫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