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處於大好年華的少女,就這麼上了賊船。
當時尉遲佛音剛在這個城市落腳,沒地方去,夜裏就在通宵營業的快餐店睡一晚上,這麼持續了兩天,才找到了一個據說消息很靈通的人。
宋忱有些為難,因為僅憑一張照片找人,還不是身份證照片——要知道很多人真實長相和精修過的照片差別簡直天上地下,他到哪兒去找?
但送上門來的錢,不賺白不賺啊……
再說了,他舍不得尉遲佛音走。
剛進門的時候,宋忱放在架子上的水果袋子鬆了口,有顆草莓掉下來,這位新登門的客戶馬上就伸手接住了,還是頭也不回的接住了!
鍾晚和自己術業有專攻,偏偏沒有一個人是徹底的行動派……
“姑娘,你有去處嗎?如果沒有,住我這裏怎麼樣,不收你的錢。”宋忱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的微笑表情。
“啊?”看著那張笑臉,尉遲佛音十足的警惕。
可不得不承認,宋忱溫和起來,還是相當有欺騙力的。
……
直到現在,尉遲佛音回想起離家後的生活,總覺得隻有兩個字能概括,那就是“輕鬆”。
小打小鬧,和和氣氣,每次發了工資,老板都會提醒大家不要亂花,那份關心很煩人也很溫暖。
要是,能多相處一陣就好了。
“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行動時間是幾點,為了渾水摸魚,我們必須立刻準備著。”
突然傳來的說話聲讓她回神,宋忱已經趴在了茶幾上,一本正經的在紙上寫寫畫畫,似乎是在描周圍的路線圖。
但是這種嚴肅持續了沒多久,他又歎了口氣:“……好無聊啊該怎麼打發時間呢?”
玩遊戲看電視顯然不行,會不自覺的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再說鍾晚還用著電腦呢!
“要不講講我的事吧?”尉遲佛音罕見地話多了起來,似乎是為了緩解緊張。
宋忱盤腿坐在地毯上,一支筆在手上轉來轉去,“好啊。”
連鍾晚也微微挪了挪椅子,側過身聽她說話,尉遲佛音不善言辭,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幹巴巴的問:“老板,你覺得我們家出動這麼大的陣仗,是為了什麼?”
“錢唄。”宋忱一攤手。
“……”尉遲佛音沉默。本來自以為很犀利的問題,居然被他用兩個字說破了,其中一個還是語氣助詞!
宋忱輕聲笑起來:“有利益才有動力,我太清楚這點了。不是為了錢,哪個人會甘願活出命去?不過愛錢又沒錯,總不能餓死。一開始我沒想明白,但看你付委托金出手挺大方的,家境應該也不錯。隻是不知道涉及的什麼生意?”
家族成員個個身手不凡,但總不可能是殺人越貨吧?
“老板,古代從文習武,單說前者,你覺得最賺錢的方式是什麼?”尉遲佛音緩緩露出一抹微笑,梳理著假發。
鍾晚不擅長聊天,隻是在必要的時候插一句嘴,現在也不自覺思考起來。
“古代啊……”宋忱想了想,放下筆,“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大概是當官吧。雖然經商也挺不錯的,但社會地位不高。”
“書生中舉之後呢?”
這一下卻是把宋忱問住了,他沉吟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現代社會了,除非必要,誰還專門研究這個!
尉遲佛音又要開口,卻被宋忱打斷:“不用提醒,我自己想——是找個世家依靠吧?一窮二白的,得找靠山!”
“說的沒錯。”尉遲佛音很是意外,驚訝他居然說對了,“習武也講究這個,窮文富武,家底不厚可折騰不起啊。”
為自己答對了問題,宋忱滿意地笑了笑,“不過,你還是沒說具體的生意啊。”要是他追問,對方不便回答就算了,現在是她主動說,為了擴充見識,怎麼也得多聽幾句。
“那現代,習武有什麼最賺錢的方式?”尉遲佛音又問。
“開武校?收徒弟?”宋忱蒙了兩個,突然聯想到之前的談話,“杜家做的是安保生意,規模在國內還是頭一份兒……”
頭一份,就意味著壟斷。
“這不就得了。”尉遲佛音一攤手,“國內是不允許私人持槍的,保鏢沒兩把刷子怎麼能行,隻有我們能做到這點。而想要培養出優秀的人才,不經過我家裏點頭,甚至連武道都算不上。”
她停頓幾秒,補充道:“習武更看重傳承,和識字不一樣,有些招式寧可斷代也不會傳給外人。和平民子弟當官差不多,經過我們幾家點頭才稱得上武道,再加上不定時教一些族外人招式……不光是在國內,海外市場也有我家裏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