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宋忱都能聽出來,祁二那句“你說的也對”態度十足敷衍。但是,根據他們話裏的意思,自己也實在講不出“你爸早就死了”這種真話來點醒尉遲佛音。
“說不定另有隱情的。”倒是鍾晚認真地勸了一句。
“別忘了,咳咳,失蹤的是全部的七家長輩,不是隻有你我兩家,咳咳。”祁二咳嗽個不停,換了個坐姿才覺得舒服一些,“我來隻是通知你祁家的立場中立,另外希望……如果你能先一步找到守護者,記得勸她收斂一些。我不知道你的話具體有多少作用,但這一次不光祁家,每個人都折損了不少人,再這樣下去,我們滅在這一代也說不定。”
“……我知道了。”尉遲佛音冷淡地點點頭。
說是自欺欺人也可以,能拖延壞事到來的速度,總是好一些的。
宋忱還沒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讓搭檔把尉遲佛音帶到一邊,又給了她一瓶甜奶茶,問道:“現在你們也不知道小欄杆在哪裏……看來昨天夜裏的行動沒有成功啊……方便的話,能不能談談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也好讓我進行下一步推斷,哪怕猜一猜她可能出現在哪裏,然後你別往那兒湊也行啊。”
聽祁二隱晦透露出的,他是很不願意再犧牲自家的力量了。
有目的,有想要的東西,對他來說就是破綻。
“嗯……”祁二覺得這樣也不錯,於是簡單說了說尉遲佛音沒經曆的那些事情。
大體和宋忱猜測的差不多。作為委托人的尉遲佛音偷聽之後太沉不住氣,直接去質問了長輩,才會被關在家裏反省。
如果能忍下來,說不定就隨著大部隊一起去找小欄杆了,還能學著祁二中途放點兒水什麼的。
夜裏的確也是家裏的其他人在外麵同她接觸後,先抵達了金薔薇酒店,行動卻依舊沒成功。小欄杆也不知所蹤,可以說是慘敗。
“目前酒店附近,還有所有出城的路,機場火車站都有家裏的眼線,她要麼一輩子躲在這裏,要麼絕對會被找到。”祁二提醒,“天羅地網,這一次幾乎所有人都動怒了,家裏以後也太平不了。”
“如果人家就不願意走了呢?帝都多好,車水馬龍,人家既然之前在這個城市安穩藏身,不是我偶然撞見根本不會被你們發現,自然也會藏一輩子的。”宋忱玩味地笑了笑,“說不定現在跑到哪裏去了。”
他其實,是說謊了。
目標人物還攜帶著某個體積不小的東西沒取走,肯定還會再露麵。
不過關於這一點,宋忱沒準備說出來。
“守護者……她受了傷,至少斷了兩根肋骨,養傷的時候不能走動,肯定跑不遠的。”祁二胸有成竹,“起碼在痊愈之前的這段時間裏,她都得藏著。”
尉遲佛音悶不吭聲,臉色相當難看,陰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你從小就跟她更親近一些,出了這麼大的事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麼,也情有可原。但最起碼不要忘了自己姓什麼,家裏的人不光是為了暴斃的長輩,守護者還從族長那裏拿走了什麼東西,我這個級別的沒資格知道,但隱約聽別人提起過,全員出動還為了拿回它。”
祁二抓緊時間,又說了一句。
他是偷著跑出來的,耽擱太久,其他的人會起疑心。
“東西?”尉遲佛音突然想起那個房間裏讓人身體顫抖的低溫。
“嗯,其實退一步考慮,能拿回那個東西,哪怕放走了守護者也沒什麼,如果你能和她接觸,就勸她交出來吧。”掏出手機確認了一遍時間,祁二站起來,一步步往門口走,“我真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