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輕笑一聲,今日這朝堂可真是亂了。
綽侖立馬向身旁挪動一步,有意無意擋在沈如詩麵前,目光炯炯逼人。“淩王說的是,不過,我既然殺了沈秋年,總該受點懲罰,否則你們雲起國的人會善罷甘休嗎?”
那些沉默的大臣見老皇帝陷入沉思,生怕他輕易放過綽侖,開始緊張起來。
“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苦這綽侖王子殺的可是我雲起國大臣,決不能輕易放過啊!”
“是啊皇上,李大人說的沒錯,若是犯法不究,我雲起國的顏麵何存?若是不追究,豈不是縱任綽侖王子殺了雲起國的大臣?若真是那樣,我們一等大臣的性命堪憂啊!”
綽侖回過頭仔細看了那兩個敢怒敢言的大臣,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笑話!犯法不究的人難道是我一個?沈秋年殺了我的人,你們為何不提他的罪證。雲起國的大臣亂殺人,這難道就不丟人?”
老皇帝的臉像是悶爐子一樣,過了許久,直到空氣變得安靜,一切都已經壓抑道極點時,他抬起眉頭,先是看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幾眼,最後將目光落在綽侖臉上,語氣深沉。
“綽侖王子所言極是,一命抵一命。沈都尉殺了綽侖王子親信之人,朕本就要將他打入死牢,既然綽侖王子親自動手,倒是省去了朕的事情。”
他的語氣極其平靜,卻讓人感覺滿天烏雲壓在頭頂,幾乎要窒息。
整個朝堂上沒有一人說話,他們互相看了幾眼,一時間什麼都會意了。唯有蕭天淩拍手道,“父皇所言極是,兒臣正是如此認為。”
這響亮的掌聲和平靜的語氣嚇了沈如詩一條。她滿臉狐疑地掃了蕭天淩一眼,方才還步步不讓,現在轉換立場倒是快,今日的淩王的確不像他平日裏的作往往蕭天淩反常的時候,必有大事發生。
可今日的淩王卻令她捉摸不透了。
“哦?”綽侖勾起眉角,頗是玩味地問道,“既然如此,皇上是不打算責罰綽侖了?”
“綽侖王子省去了朕的麻煩,朕要感謝你呢。”老皇帝笑著說道,眉宇間隱藏著老練的神態。
“哈哈哈。”綽侖大笑起來,“皇上還真是明事理!”
一樣的嘲諷。
沈如詩望著這你來我往的兩人,不禁感歎,這都是聰明人啊!聰明人之間的較量自然是不一般。老皇帝沒有將綽侖關押起來折損廖元國的麵子,綽侖也沒有打鬧殿堂,隻是樹立自己的地位便心滿意足。
他們雖然擺明了立場,相互挑釁,卻進退有度,永遠記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綽侖王子又何嚐不是?”蕭天淩趕在老皇帝前說道,替老皇帝省去了麻煩。
“綽侖王子一邊歇著吧,本王將罌粟瑛的事情查問個虛實。”蕭天淩臉上的笑容增添幾分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