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綽侖也看穿了老皇帝心裏的想法。裂開嘴,皮笑肉不笑,“皇上莫要為難,其實我父皇也沒有那麼疼愛我,我若是死了,我的阿姐阿妹一樣可以繼承王位。死了一個男兒何足惜!”
綽侖說這話時帶著一股傲氣。
沈如詩看著那容光煥發的男子,眸子變得深邃。自那一刻起,沈如詩突然明白了綽侖與蕭天淩最大的不同在何處,也明白了綽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自信又是為何。
老皇帝的兒子多,興許是從小生在皇室的緣故,個個機靈,對於爭奪皇位的事情也是毫不含糊。正是如此,蕭天淩若想要從眾多皇子中脫穎而出,便需要拿好自己手中僅有的棋子,一顆都不能浪費。
正是因為此路危險,出不得一點差錯,他才會將每一件事情估摸到細致到不能再細致的地步。包括如何韜光養晦,如何利用別的棋子去對付對他構成威脅的人,如何讓被人一步步走入自己安排好的墳墓。
蕭天淩不願意張狂,也張狂不得。
而綽侖卻恰恰相反。廖元國國王親生兒子丟了,廖元國一時沒有合適的繼承人,所有的兄弟中,綽侖是最出挑的,從小便時。
自打五歲起,他就被認定了是廖元國未來的王,是黎民百姓的王。
他不懼怕自己的地位會有所動搖,不懼怕自己的兄弟會暗算自己,他們實力相差過於懸殊,甚至好來不及爭奪,對方就敗了。
好一個猖狂高傲的人!沈如詩笑著看著綽侖,唇瓣開了花,可那花瓣舒展開,便驟然停住。
一個不好的念頭擊中她,沈如詩突然瞪圓了眼睛看著綽侖。她那一刻狠狠地咬著下唇,能舔到細細的血腥味。他
綽侖接近她,不是為了楚燕儷又是為了什麼!
這個念頭如蔓草般在沈如詩的心裏生根發芽。
她細細看了綽侖一眼,緩緩將目光移開。就在這時,無意間瞥見蕭天淩正滿臉玩味地看著她,雖說是玩味,蕭天淩的眼底卻還是帶著三分迷離模糊說不清楚的東西。
沈如詩斂眸。據她對淩王的了解,他是最不願意被人低看的一個人,沈如詩猜到蕭天淩心裏定然以為她在拿蕭天淩跟綽侖對比,於蕭天淩來說,這簡直就是侮辱。
果不其然。
蕭天淩扭過頭將目光射到綽侖臉上,若是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單看蕭天淩的目光,還以為他們之間隔著什麼血海深仇。
“綽侖王子這麼說,我們可擔待不起,世人皆知綽侖王子是廖元國人捧在手心裏的明珠,廖元國皇脈甚少,莫要說我們處死綽侖王子了,就算是綽侖王子在雲起國無意間出了意外,廖元國怕也會對我雲起國發兵。”
“我雲起國皇子眾多,我們折損一個倒是無妨,可您綽侖王子的命實在金貴,日後莫要說拿自己的命擔保這種賭氣話,我們雲起國上萬百姓可不能因為你的一句話一條命顛沛流離,過上戰火連天的日子。”
蕭天淩的唇角勾起,向沈如詩掃了一眼,宛如在向她炫耀自己的能言善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