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回: 舊未逢手足歡愉 再相見兄妹懸心(1)(1 / 1)

三十五回: 舊未逢手足歡愉 再相見兄妹懸心(1)

寧王一行人從順承門進了京城,便一直往皇宮而去。一路上百姓議論紛紛,這一個說寧王的隊伍好生氣派,那一個說寧王此番來京定是有去無回,左一個說輝宗與他其實血溶於水,右一個二人早已恩斷義絕。

寧王此時坐在轎中正在閉目養神,雖然家人再三勸阻,說輝宗此番必是“鴻門宴”,但寧王還是執意要來,隻是臨走前將家裏人安排妥當,吩咐清楚,就算自己真有個閃失,也要求個人亡而家不破。

隊伍到了承天門外,早有禦林軍前來接應。文龍下馬和他們交談了幾句,便回身來到轎旁說道:“王爺,咱們的隊伍就隻能到這裏了,文龍和另外四個侍衛會護著您進去,皇上就在五鳳樓外等候呢。”

寧王道:“按規矩來就是了,不必擔心什麼。”

文龍答應了,回身與禦林軍道:“請。”

於是在禦林軍的帶領下,寧王一行人上了左邊的金水橋,緩緩的進了承天門。文龍此時不能騎馬,隻能跟在轎子左右,眾人穿過承天門,端門之後,就見高大的五鳳樓立於眼前。文龍忙高聲道:“住轎。”轎子於是停了下來。

輝宗此時早已等候在五鳳樓外,遠遠的便看見寧王的轎子從深邃的門洞中由遠及近而來。輝宗已經有快十年沒有見過這位同父異母的兄長了,真不知道寧王會變成什麼樣子。在輝宗眼裏,寧王就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那種成熟穩重的氣質,一直是輝宗對寧王揮之不去的印象。

輝宗見寧王的轎子出了端門便停下了,於是趕忙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等待寧王下轎。轎簾掀起,就見一位高大的男人從轎子中走了出來,因為離得有些遠,輝宗隻看出那人穿著一件白袍,衣擺垂重,步履矯健。

輝宗笑著迎了上去,慌得後麵的太監急忙緊緊跟上。輝宗還未到寧王跟前,便笑著說道:“數年未見,三哥身體可好?”

寧王見輝宗問他,急忙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輝宗麵前,說道:“微臣參見皇上。”說完就要雙膝跪倒。

寧王還未曾跪下,早已被輝宗攙住道:“三哥不必見外。”

寧王道:“此乃君臣之禮,倫理綱常,還望皇上不要阻攔。”

輝宗無法,隻得放開寧王。寧王於是施了大禮,叩拜輝宗。叩拜後,輝宗忙將寧王扶起,說道:“三哥一路上車馬勞頓,辛苦了。”

寧王站起身,看著輝宗道:“皇上哪裏話?微臣本該早來看望皇上的,怎麼還會嫌路上辛苦?”

輝宗笑著點頭看了看寧王,隻覺得寧王雖然數年未見,但容顏未改,不過是眼角多了些細紋而已,但雙目依舊是炯炯有神,鼻正額寬,身姿挺拔。

輝宗笑著拉住寧王的手說道:“來,你我兄弟多年未見,今日正好是辭舊迎新的好日子,定要一醉方休才成。”

寧王也笑道:“數年未見皇上,越發的精神矍鑠了。太後與皇後近來可好?”

輝宗聽了這話,不由的歎氣道:“哎!太後近來身子很弱,否則今天一定會陪著朕來迎你。至於皇後,真是一言難盡啊。”

寧王見輝宗麵有難色,也就不再追問。二人於是進了宮門,攜手攬腕上了金水橋。此時已是日落時分,天際浩瀚,夕陽如血,金黃的琉璃瓦閃著光輝,朱紅的宮牆層層相映,那凋零的樹木猶如剪影,而橋下青碧的水流也早已成冰,雕梁畫柱掩不住深宮瑣碎,空曠無際更顯得感懷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