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緊緊地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似乎已經陷入到深度昏迷之中。
陌紫夕退後幾步:“大皇龍體多年來毒素堆積太深,體弱強自支撐,如今已經回天乏術。我耗費靈力,也隻能做到暫時保住大皇一口呼吸,遷延時日而已。”
他俊顏蒼白,說話有些喘息虛弱,似乎因為消耗了太多的靈力所致。
眾人暗中搖頭,這些人都是淼國的股肱之臣,如何會不知道大皇龍體的一些情況,也明白陌紫夕的話,並無虛言。
皇後娘娘低泣不止,跪在龍榻之前握住大皇的手不肯鬆開,當真是夫妻情深。
護國大將軍開口道:“大皇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已經留下了詔書,如今大皇龍體不安,病重臥床不起,愚見,該當眾出示詔書。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該當讓儲君代替大皇,主持朝政,也免得人心不穩。”
“大將軍說的是,隻是如今,卻不知大皇留下的詔書,在何處?”
有人問了一句,皇後娘娘這個時候抬起頭來:“大皇的詔書,就在這寢宮之中,如今大皇病重,本宮該當眾將詔書拿出來,出示給各位。”
皇後站了起來,伸手推開了龍榻的一個床腳,眾人這個時候才明白,原來龍榻上還有這樣的機關存在。
皇後從床腳下的地麵,拉動一個隱藏的黑色圓環,一塊石板翹起,裏麵出現了一個錦盒。
她把錦盒拿了出來,錦盒卻是被鎖上的,有著機關,誰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打開。
“本宮也不知道,這個錦盒該怎麼樣打開,此乃是我淼國最大的機密。幾位愛卿,可是知道這個錦盒,該怎麼樣打開嗎?”
錦盒在群臣和眾人的手中被傳了一遍,誰也不知道這個錦盒有著什麼樣的機關,該怎麼樣打開。
皇後道:“錦盒有機關,若是輕易啟動,方法不對,裏麵會射出帶毒的暗器,各位千萬莫要輕易去動。須知,隻有知道打開錦盒的方法,方能打開錦盒,看到裏麵大皇留下的詔書。”
聽了皇後的話,眾人誰也不敢輕易去碰錦盒上麵的機關,都小心翼翼地看著,放在桌案上。
一位大臣道:“如今我等誰也不知道錦盒打開的方法,該如何是好?”
霜月痕忽然道:“本殿素聞,當年的無雙王精通機關,賞花會上,青平郡主曾經言道,不好女紅,精研機關之學。如今郡主就在宮中,卻不知母後可曾帶了郡主過來?”
皇後娘娘沉吟道:“雖然有如此一說,隻是百裏華寧乃是青國郡主,參與到此事中,多有不妥。”
霜月痕沉聲道:“並無什麼不妥,無雙王也是出身於淼國,如今父皇病重,臥床不起,不能理事。唯有請郡主出手,這裏的消息,隱瞞於她,隻是請她打開這個錦盒便是。”
護國大將軍道:“五殿下之言甚是,請皇後將百裏華寧帶過來,請入偏殿,不令她知道這裏的半點情況,隻是請她打開這個錦盒,裏麵的東西,也莫要讓她看到便是。”
皇後想了想點頭:“因百裏華寧身份不同,過於重要,所以本宮過來之時,也帶了她過來,就在寢宮外麵的偏殿中等候。”
護國大將軍道:“如此甚好,隻是該由誰去辦這件事才好?”
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周:“愚見,便由十三殿下出麵,再由末將和另外一位大臣相隨,請青平郡主打開錦盒。”
眾人聽了點頭,都覺得護國大將軍的這個辦法不錯。
幾位皇子,自然是不能參與此事的,以免有失,遂按照此法辦理,有護國大將軍跟隨,再有一位大臣見證,足以保證詔書並無差錯。
三個人走出寢宮,捧著錦盒去了偏殿,過了沒有片刻,三個人轉回,錦盒已經打開,裏麵有一道詔書在裏麵。
護國大將軍沉聲道:“這個錦盒,乃是青平郡主當著我等的麵前,親手打開,我等都不曾打開這道詔書看過。如今詔書在,還請皇後娘娘宣讀詔書,各位當麵見證。”
幾位皇子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來,這一刻是最緊張的。
誰也不知道大皇的詔書上,是否定下了儲君的人選。
唯有兩個人平靜無波,默默看著詔書。
皇後娘娘點頭,叩拜之後,伸手接過詔書,當眾打開宣讀。眾人跪了一地,恭聽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詔書前麵照例是套話,不是這些人所要關心的,他們都屏息靜聽,大氣也不出,唯恐錯過一個字。
“五皇子霜月痕,英武非凡,深肖朕躬,純孝聰穎,立為儲君,謹告天地,宗廟,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