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不絕的山體,人跡罕至。
崖頂,有一處寬敞外擴的平台,側方邊緣壁立千仞,高聳入雲,薄雲形成的美麗天象環伺足下,中央山脈寬闊的視野是登山愛好者看日出的首選地。
然,何衛柔出現在這裏絕非興致使然,遠遠看見她孱刁的身影走向崖邊,昂首望向密布陰雲的天空,久久地,沒有動彈。
山風呼嘯猶如海鯨吞象,將她弱小的身子吹得幾乎站不住腳,黑色的秀發在風中飄揚淩亂,偶爾,能看見晶瑩的淚水出現在眼角,卻很快被風幹了。
她就那樣站著,站在崖邊,似一朵懸崖邊上獨自綻放的孤蘭,淒涼而又寂寥。
這些天,有個畫麵一直留在她的腦海裏,不曾消散過,埋藏在記憶深處,但始終存在。
隻要輕輕一念,就會跳到她的眼前,回憶似一把淬了毒的錐子,狠狠地鑽心釘敲,讓她不覺心痛,顫抖!
她愛的那個男人,付銘軒,一夜之間改頭換麵,變成了鼎豐集團的總裁穀啟幕,在教堂上,迎娶了別的女人做新娘。
“為什麼……”
倉皇間得到消息的她,跑到教堂去,在這之前,哪怕心痛心慌已經到了極點,她還一直告訴,自己“一定是誤會”的畫麵。
可是當她趕到教堂,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弱不禁風的小心髒如被一隻罪惡的手狠狠攥著,血液逆流全身,站在門口的她僵成雕塑。
果然是他!
他說他有“一點事”要處理,要她在家裏好好等他。
可沒想到,他所謂的“一點事”,竟然是終生大事!
失魂落魄,滿眼淚痕的女人,引起了正在觀禮的人議論紛紛,聽見喧嘩,那個男人回過頭來。
之後,她朦朧的淚眼看到他氣急敗壞地走了過去,神色匆匆,眉眼閃爍,好像……好像怕她會發瘋,會搞砸了他的好事!
“衛柔……你怎麼到這來了?我不是說了讓你在家等我嗎?”他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鉗住她的胳膊,要把她帶出教堂。
她大力地甩開了他的手,直到這一刻,到他清晰叫出她名字的這一刻,她才真的相信,這個叫穀啟幕的男人,就是付銘軒,和她相愛了四年的男人,她什麼都給了他,最後,他卻用拋棄來結束了和她之間的關係!
“我不該來嗎?”
她咬著牙,哭著問道,“昨天還是我男朋友的人今天就要娶別的女人做老婆,付先生,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
付銘軒的目光一閃,隨後隻是定定地看著她流淚神傷的容顏,一言不發。
她以為,那個曾經最怕她傷心流淚的男人一定會上來抱住自己,跟她說這或許是演戲,或許是誤會,可是當她抹幹眼淚,看見他的表現薄涼而清晰,刀鋒般觸痛她最痛的部位。
失去了理智,她的身體在止不住地顫抖,再也顧不上其它,衝著他大吼道,“你竟然要娶別人,那我算什麼?你說啊!你說啊……”
她幾近憤怒的怒吼,幾乎讓現場所有來賓傻眼,有點不知所措,甚至引來了報道此次盛大婚禮的娛樂記者的注意,迅速抓起相機拍了幾個鏡頭。
年輕有為的穀氏企業少董穀啟幕在外養的小三找上門尋釁,妻家彭氏又當如何應對?
這場豪門婚禮究竟是辦得成辦不成?
這麼大的八卦,怎能不報!!
一瞬間,穀家所有人的臉色都難堪到了極點,甚至包括站在神父前麵的這那位絕美溫柔的新娘,也是一臉的憤怒與仇視。
“你怎麼不說話?你心虛了嗎?讓我在家裏等你回去,你把婚都結了,我等你回去還有什麼用,付銘軒,我真的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種見利忘義,卑鄙無恥的小人……你看中穀家給你多少錢你連自己的名字都換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