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並沒有教給我關於這個秘密的答案。相反,是最近的一次談話使我偶然了解到,學園正在研究一種叫做‘聖物’的東西。”優西比烏斯加重了語氣,“這讓我產生了懷疑。芝諾和恩培多克勒在討論的責任究竟是什麼?它為什麼如此重要,一定要安置在這裏?”
“我有了一個猜想,你們也聽到了,這座山被稱為‘赫淮斯托斯的鍛爐’,這意味著,所有的神兵都是在這裏被製作的,那麼,聖物是否也是如此?我匆忙回到意大利就是希望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我失敗了。”
“我的失敗同時證實了我的猜想。這裏存在過什麼東西,但現在它不見了。”優西比烏斯指向它身旁的兩座石像,“那裏有一個明顯的凹槽,我想在那裏曾經存放過什麼東西。”
“真的嗎?”亞裏士多德定睛看去,隻見恩培多克勒座位的下方確實有一個方形的孔洞。他猶豫地說道,“或許,這裏有別的人來過?”
“一定有人來取走了它。”優西比烏斯點點頭,“所以,下一個問題就是,誰?他怎麼能來到這裏?”
“嗬嗬,你們學派的秘密一點也不保密吧!”阿裏斯提波笑了一聲,“誰都有可能像你一樣知道這個故事,然後來看看啊!”
“沒那麼容易。”優西比烏斯搖搖頭,“你曾經說過自己的一個感覺:你說自從我們出發,就感覺每次都遲了一步,有人像是一直在我們前麵,但我們追趕不上。我可以告訴你,那不是錯覺,而是智術的效果。”
“你對我們施加了智術?”阿裏斯提波眼睛瞪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優西比烏斯再次苦笑,“你知道的,我的技藝遠不及你,又怎麼能施展如此範圍廣大的智術呢?這不是一個此刻施展的技藝,而是一個延遲的智術,或者說,一個智術陷阱。”
“智術陷阱?”亞裏士多德想到,學園的空間就包含了很多的智術陷阱。他的好奇心再次被打動了,“是誰構造了它?”
“還能有誰比芝諾更能施展關於運動的智術呢?”優西比烏斯指向石像,“阿喀琉斯尚且追不上烏龜,我們又怎麼能追上他?”
“這是一個對特定空間施加的智術。”他接著說道,“這個技藝隻作用於一個特定的方麵:每一個踏上他曾經走過的道路的人,都會受到這個技藝的影響。”
“但你為什麼可以這樣輕鬆地走進這裏?”阿裏斯提波問道,“你沒有受到這個技藝的影響嗎?”
“那是因為,我沒有‘走過’這段道路,而是直接‘到達’了這個地方。”優西比烏斯自嘲地笑笑,“也許這就是芝諾為自己學派的後輩們留下的捷徑吧。”
“哼哼,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們這些呢?”阿裏斯提波的語氣還是充滿了不信任,“你在把我們誘導到這裏,是出於什麼目的?”
“我一開始並不能信任你們,而你們也不信任我。”優西比烏斯歎了口氣,“更重要的是,當我覺察到我們陷入芝諾大師布下的陷阱時,我才知道,我們正走在他曾經走過的道路上。而我沒有辦法證實這一點,直到來到山下,這種效果更加強烈時,我才能確定。”
“你還沒有回答,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阿裏斯提波戒備地說道,“你想要聖物?”
“不,我想要愛利亞學派的榮譽。”優西比烏斯大聲說道,“我需要承擔起先輩的責任!而這就是對他們最好的紀念!我不管你們學園在做什麼,想謀求什麼,我隻想說,我們愛利亞本來就承擔著與聖物有關的責任,你們不能拋開我們!”
“沒有人想要拋開你們。”阿裏斯提波冷笑了一聲,“這話你應該早點和柏拉圖去說。隻要你出示證據,他會很樂意讓你加入探索聖物的行列。”
“柏拉圖也許樂意答應,但我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話。”優西比烏斯說道,“我隻有讓你們親眼看到這一切,才會使得我的說法具有說服力。”
“你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這個嗎?”阿裏斯提波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我還是無法信任你,但我會和柏拉圖談談我看到的東西。”
“這同時是表示合作的誠意。”優西比烏斯加了一句,“這裏不止有聖物,還有恩培多克勒最後的著作。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願意將它共享給學園。”
“什麼?恩培多克勒的著作!”阿裏斯提波也不能保持平靜了,要知道,這位自然學家的著作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世人麵前。這意味著,未知的知識!
“請看這裏吧。”優西比烏斯指向恩培多克勒的雕像,“那些知識,都在這裏。”
“這……真的是雕像嗎?”阿裏斯提波小心地靠近了那裏,“我看不像。”
“你說的對,這不是石像。”優西比烏斯肯定地答道,“這就是他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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