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如夢似幻(2 / 3)

“所以老師才會把這個責任放在我的肩上,因為你總是把一放在多的前麵。”右側的老人反問道,“你是來動搖我的嗎?”

“我是來幫助你的。”左側的老人不急不忙,“剛才的那句話還有另一重解釋:如果它現在還沒有到來,會不會它永遠都不會到來呢?”

“你還是這樣的喜歡使用悖論嗎?”右側的老人不客氣地回敬對方,“既然它存在兩種可能,那我們就應該去分辨哪一種才是真的。”

“如果它們本就如此,何談哪一種是真的?”左側的老人仰起頭,用空洞的雙眼看著上方,“所以我才會來勸你,考慮一下另一種可能吧。”

“你這是讓我放棄責任。”右側的老人不悅,“而這不在我的思考範圍之內。”

“你有沒有想過,誓言中也存在著另一種可能的解讀呢?”左側的老人垂下了頭,“我思考了許久,或許,這本就是一個陷阱。”

“哈!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已經在陷阱之中了。”右側的老人不以為然,“這個假設是無意義的。”

“或許我們可以改變呢?”左側的老人突然抬起頭來,朝向對方,盡管他並不能看到什麼,“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能夠找到你,那另一個人就可能找到我。”

“換言之,如果他們找不到你,也就不能找到我。”右側的老人轉過了頭,不再看對方,“請你保持尊重,盡快離開吧。”

“我來了就沒有想要離開。”左側的老人平靜地說道,“忘了嗎?外麵已經沒有我的位置。”

“那就安靜地呆在這裏吧。”右側的老人說完之後就陷入了沉默。

“那裏雖然沒有我的位置,但應該有你的。”左側的老人打破了寂靜,“所以,我願意代替你。”

“錯了,根本沒有什麼代替。”右側的老人半晌後回答,“責任是歸於某人,而不是某人選擇的。”

“那我就要開始想想,如何一勞永逸地解決它。”左側的老人說道,“集合我們兩個人的力量,一定可以……”

“不行!”他的話再次被對方打斷了,“這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應該?你真是一位良好的道德家。”左側的老人身形突然暴漲,他的全部力量似乎都猛地衝出身體,直撲對麵的老人。

“你真是惡習難改啊。”同樣磅礴的氣勢從右側的老人身上爆發出來,“總想趁人不備,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我們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實現交談。”左側的老人一刻不停地發動著攻擊,“正如恨才是解決一切的關鍵。”

“你又錯了。”在右側的老人說出這句話之後,他的身體變得輕薄了起來,“我們隻有使用愛的權利。”

“噗——”一聲脆響,仿佛一個肥皂泡在空中破碎開來。兩個老人的身體都消失了,隻有兩個如石雕的人像還停留在那裏。亞裏士多德一驚,卻看到之前與他們分開的優西比烏斯出現在了石像後方。

“果然是你小子搞得鬼?”阿裏斯提波率先破口大罵,“你在謀劃些什麼?”

“我想讓你們親眼看到這裏。”優西比烏斯並沒有反駁對方,而是問道,“你們知道剛才那是什麼嗎?”

“一種……影像?”亞裏士多德試探著回答,“好像是真實的幻覺?”

“真實的就不可能是幻覺,傻孩子。”阿裏斯提波一拍亞裏士多德的腦袋,“你把一段影像顯現給我們,這是為了什麼?”

“不是我,我哪有如此高超的技藝呢?”優西比烏斯苦笑,“那段影像就存在在那裏,我已經看過無數遍了。”

“他們……是誰?”亞裏士多德在問出這個問題時,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此刻他隻是想要證實它。

“芝諾和恩培多克勒。”優西比烏斯說道,“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辯證法家和自然學家,他們的最後時光就是在這裏度過的。”

亞裏士多德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猜到了這個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為了責任。”優西比烏斯簡短地回答道。

“別兜圈子了,愛利亞人。”阿裏斯提波嚴肅地說道,“快說!”

“我是在去雅典之前得知這個秘密的。”優西比烏斯坦白道,“那時我還年輕,被看做是學派內部的希望。我們的學派內部一直有一個傳說,說我們的芝諾大師並沒有死,而是在某個地方隱藏著。我當然也知道,這似乎隻是一種美好願望,或者傳奇,就像他們對畢達哥拉斯和恩培多克勒做的那樣,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發現了埃特納火山的秘密。”

“這個秘密的空間,是我在一次探險中發現的。”他接著說,“我看到了那段影像,我日日夜夜地思考它,分析它,但始終不得其解。我想是因為我知識不足的緣故,於是我就去了以知識著稱的雅典,在那裏學習了許多年。”